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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越春天走向你

第23章 心路遠(yuǎn)行

跨越春天走向你 木魚書緗 2574 2020-11-20 22:16:09

  文|木魚書緗

  曲秋澤一動不動躺了整整三天。醫(yī)生說,最關(guān)鍵的這幾天如果還不醒,就危險了。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曲秋澤的父母,還有左落落,因為時間而變得有些焦躁。我們每個人心里都想著曲秋澤,想著他生龍活虎的模樣,想著他曾經(jīng)給我們每個人帶來的溫暖。

  “夏心姐……”手術(shù)后第三天的晚上,左落落叫住了憔悴的我。

  “落落……我……”我的道歉不值錢,我心里清楚。

  “曲伯父和伯母說,讓你回去休息……”左落落有些面露難色。

  我明白,落落給我面子已經(jīng)很足,其實他們是想讓我走。可能,她們都是怕我再謀害了她的師兄吧。

  站在人來人往的醫(yī)院通道里,我跟上帝發(fā)誓,用我追逐喧鬧的一世換取曲秋澤的清醒,只要他醒來,我就會離開,再也不踏入兒女情長的愛恨糾葛里。

  上帝真的聽到了我的禱告。

  我見到左落落慌張失措的帶著驚喜跑出病房叫醫(yī)生,曲秋澤,在那個瞬間真的醒了。

  我在病房外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他,笑著笑著就哭了……我掩住淚,轉(zhuǎn)身走出了醫(yī)院。

  我知道,曲爸爸曲媽媽還有左落落會把他照顧的很好。我也知道永生,我都不會再踏上廣州這片土地。而BJ,還有BJ的曲秋澤,也只是我的記憶了。

  醫(yī)生給曲秋澤做各式各樣的檢查,確認(rèn)各項指標(biāo)。情況不錯,但是還是要在這里呆上幾個月。左落落和曲爸爸曲媽媽很奇怪,曲秋澤醒來,沒有提及我一個字。

  “落落,我是怎么了?怎么會來到這個地方,我是來廣州專門做心臟手術(shù)的嗎?”曲秋澤看著左落落終于忍不住問。

  左落落愣住,她回身看了看這個認(rèn)識多年的師兄,若有所思的問道:“你該不會不知道我了吧?”

  “左落落啊……”曲秋澤有些微弱的回答:“你怎么會問這么莫名其妙的話?”

  “……你……”左落落沒再問,她小心翼翼審視師兄的思維和記憶,發(fā)現(xiàn),曲秋澤記憶的某些片段空白了。

  顯然,曲爸爸和曲媽媽對曲秋澤這段記憶的丟失,深感欣慰。他們不愿意他們那么優(yōu)秀的兒子跟一個那樣的女人有任何糾葛。

  “落落,答應(yīng)我們,不要告訴秋澤那些事?!鼻鷭寢寚?yán)肅里帶著些許懇求。左落落看著曲媽媽,又看看隔著玻璃窗熟睡在床上的曲秋澤,點頭答應(yīng)了。

  我不知道那些空白的過往,怎樣被他們的言語填充圓滿,又絲毫沒有露出我的影子,不過也好,因為我知道,我不能拖累在曲秋澤的人生里了。轉(zhuǎn)回BJ后,曲秋澤轉(zhuǎn)入療養(yǎng)康復(fù)期。我最后看見他,是在醫(yī)院的庭院里,他手里抱著筆記本電腦坐在輪椅上,身后,是左落落淡雅的神色翹起的唇。

  隔著遙遠(yuǎn)的空間,我特別想把手臂伸過去摸摸他的臉頰,再伸手去撫平他蹙著的眉心……聯(lián)系左落落退了合租房。

  我拿著行李去了北京火車站。我在想,神啊,這就是你給我的安排嗎?究竟是怎樣,才會讓我走到人生這一步?既然,我注定無法獲得我的愛人,那么就讓我平和的過一生吧。

  愛情原本就是生活里的一劑調(diào)味品,會把生活調(diào)的活色生香,但是一旦錯把調(diào)味品變成主料,那這生活里的原味便會喪失。這么多年,我都錯了方向。第一個愛上的人,大概是我上輩子要還的債,第二個我決定許給終生的人,定了我后半生的放逐。

  可是,我在這期間變了的性情,和我輾轉(zhuǎn)愛上的秋色,都不會消失殆盡。

  性格的懦弱,總是讓我第一個就會想要逃避。我知道我躲不過城市,可是我依然要讓心去逃離。我不善于出行游歷,也從來沒有勵志做一個長途遠(yuǎn)行。這次例外。我選了最慢的綠皮火車,去往另一個地方,XJ伊犁。

  以前曲秋澤忙的時候,總會問我想要去的地方,他說一定會陪我一起去。我跟他說,我最想去的地方是XJ的伊犁。他問我為什么,我說,我想看伊犁的薰衣草,這里的花海徜徉,是中國最美的薰衣草莊園。去的話,我要趕在六月初或者是八月初,趕在薰衣草收割之前。也許我會更喜歡八月去,因為,馬上就是XJ的秋天,最美的收獲季??粗F軌蜿蜒,我苦笑。最終,我一個人前行,不過還好,恰巧能趕上六月薰衣草的花期。

  BJ那座城,暫時擱淺。

  WLMQ的五月,天高云淡,空氣里透著清澈。清晨的薄霧,夾上碧藍(lán)和青翠,像是洗盡所有塵埃的世外桃園,又像是一個完好的結(jié)界,隔著與世隔絕的一扇門,是穿透世俗之后的溫柔鄉(xiāng)。

  下了火車,大巴車蜿蜒一路。夾雜著一票又一票的接著游客。我拿著行禮,來到提前定好的住所。沒有那么夢幻,也沒有那么現(xiàn)實。到了這里我才真正明白,我不過是從一座城,逃到了另一座城。

  在這個沒有人認(rèn)識我的城市,仿佛割斷了所有雜亂前塵往事,這只不過是一個內(nèi)心寧靜之所。看著我離開的人,永遠(yuǎn)不明白我何苦做這樣的折騰,永遠(yuǎn)不明白,我一個三十加的女人,為何還要這樣幼稚,不切實際??墒?,這個世界上,只有自己真正了解自己,也只有自己才明白自己所有折騰的當(dāng)下和過往究竟是為哪份心結(jié),我終究不想再欺騙自己??梢赃x擇放棄那份愛情,但是這份放棄,必定要面對和治愈。要我假裝沒有傷痛,我做不到。

  伊犁的夜晚很安靜,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做完這個夢,人生就按下重啟按鍵。早上起來,旅店老板見我出去散步的樣子,跟我搭話。他說:“姑娘你一個人來旅行,怎么都不跟團,跟團還是很方便的,看的景點多?!?p>  我笑著看著他,回話說:“我只看一個景點就好。”他狡詐的眼睛朝我笑笑,說:“你來的是好時候,趕上了五月的賽馬會。這種精彩,不容任何一個游客錯過。”接著,他瞇著眼睛摸摸絡(luò)腮胡子神采奕奕的說:“這里的賽馬會在牧民心中的地位,甚至超過了春節(jié)和古爾邦節(jié)的!”

  看著他熱情的模樣,我只得笑著說:“如果我能起來,就會去賽馬會?!甭犖疫@樣講,他立刻又來了精神,說道:“我可以給你安排地接,哦,就是本地導(dǎo)游。”

  我看著他明亮閃爍的眼睛,說:“好。”他見我沒有拒絕安排地接導(dǎo)游,快樂的打了個響指。

  這座城市很安靜,我看著窗外的漆黑,再一次讓眼淚奔放。第二天早上醒來,便跟著一票人搭車趕往蘆草溝鎮(zhèn)的賽馬會。車子里晃悠悠一群人。清晨微冷,人們期待的熱情把這清晨的涼氣完全驅(qū)散。車子行駛沒多久,就到了目的地。

  我拖沓的跟在一行人流后面,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盛裝打扮的姑娘和小伙子,看著攢動的人頭,聽著響亮的吆喝,這個熱鬧的場景把我從遙遠(yuǎn)的BJ牽念拽進了現(xiàn)實里。地接導(dǎo)游介紹著賽事里姑娘追、馬上拾銀等項目,我卻把目光放遠(yuǎn)到一望無際的草原天際。

  我想,這個時間曲秋澤是在康復(fù)中心,還是已經(jīng)回了安德咨詢室呢?

  一陣鼓掌喝彩拉回我的思緒。一個健碩的少年騎手?jǐn)y一批棗紅色賽馬,一路遙遙領(lǐng)先。少年在喝彩中穿過終點口里吆喝的同時收緊手里的韁繩,漂亮的小馬在一陣風(fēng)馳電掣里停住,仰頭輕叫。少年一個漂亮的閃身,從馬身上跳下,眼里閃出一道桀驁不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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