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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越春天走向你

第22章 灼灼夏傷

跨越春天走向你 木魚書緗 2164 2020-11-19 19:11:25

  文|木魚書緗

  在我和曲秋澤談婚論嫁的日子里,春恬預(yù)產(chǎn)期臨近。

  “我想去一趟廣州……”一個平靜的夜晚,我對著電腦前的曲秋澤說。曲秋澤仰起頭,他不是圣人,我看到他眼睛里混雜的某些雜質(zhì),一閃而過。

  “我的意思是……”

  “我不太明白,但是尊重你?!辈坏任艺f完,曲秋澤打斷了我的話:“無論什么樣的心理醫(yī)生,都猜不透女人。”

  我本來想說,我現(xiàn)在很幸福,我也想看到春恬和秦沐很幸福。以前關(guān)注他們,我都在感受自己的不幸,我內(nèi)心深處沒有百分百的祝?!,F(xiàn)在,遇到曲秋澤,我可以做到祝福。但是曲秋澤看著我,沒有讓我把這些心里話講出來。

  在曲秋澤眼里,無論以哪種方式,他都不愿意我和秦沐春恬再有任何交集。

  “我陪你去?!鼻餄砂盐冶г趹牙?,我看不到他的目光,只感覺到他溫暖的手拍在我的額頭?,F(xiàn)在回想這份舉動,我覺得依然可笑至極,幼稚至極。如果是現(xiàn)在,我絕對不會踏上這樣一次旅程。但是,在那年春之際,我還是和曲秋澤踏上了廣州之旅。

  之前我曾一度怨恨沒有四季分明的廣州,也怨恨它永遠分不清春夏的糾葛,直到我愛上秋天的落葉分明,貪戀上那分清冷的薄霧暗霜,四季,便只有秋天了。

  曲秋澤跟著我在廣州撩人的夜色里,穿過無數(shù)條熟悉又陌生的街。我想著我的這些年,而我不知道,曲秋澤想的是他從前跟我在廣州相遇的日子。

  “秋澤,這次之后,我再也不會來這里?!蔽彝蝗获v足,在一個明亮的街燈下對曲秋澤說。

  曲秋澤有些無奈的看著我,他不愿意看見我這樣保證。他不希望看到,我最終放下的時候是這樣大動干戈的,他希望那些過往已經(jīng)在我心里成了輕描淡寫的事,不用有標(biāo)志的記號。

  我們就像是約見一般老友一般,約了春恬和秦沐。我其實不喜歡也不太擅長描述容顏裝扮,但是每次春恬出場我都忍不住看她淡然文雅的著裝。

  那天她一身肉粉色的長紗裙,披了一條輕披肩,襯的皮膚白皙剔透,儼然蓋過一切的亮唇,發(fā)色微黃蓬松……抬頭看她的瞬間,我忍不住在心里慨嘆,好一個美麗的春恬,這恐怕是我這幾十年來見過最美的待產(chǎn)女人。

  “夏心,你比我之間見你氣色好多了。”春恬見到我,帶著慣有的標(biāo)準(zhǔn)笑臉。

  “春恬,你是我迄今為止見過最漂亮的準(zhǔn)媽媽?!蔽业恼Z氣很自然,至少我覺得是,就像我現(xiàn)在的心情。

  春恬機靈的看到我右手的戒指,眼神驚訝又欣喜,迫不及待的問我:“夏心……曲秋澤你們……該不是結(jié)婚了?”我看著春恬,又看向曲秋澤。

  “我們今年秋天準(zhǔn)備結(jié)婚?!鼻餄蓻]等我回答,搶先說。我注意到,秦沐臉上略過一絲不自然的神色。

  這種神色雖然不過一秒,但是被我和春恬盡收眼底。這個場景我沒有幻想過,但是這個光景,莫名讓我感覺心安。

  過去總算過去。

  春恬跟我聊她待產(chǎn)的準(zhǔn)備,聊孩子的名字,我和春恬說我和曲秋澤準(zhǔn)備結(jié)婚的種種,仿佛我們之間,從來沒有過什么過分的糾葛和交集。

  秦沐和曲秋澤推杯換盞,這之間的你來我往何滋味,也只有秦沐和曲秋澤才知曉。只是讓我春恬都很意外,曲秋澤和秦沐不停的舉杯憨笑,不停的你推我搡。曲秋澤早已沒了往日的沉穩(wěn),秦沐也沒有了原來的肅穆。好像,我們這一面會是永訣。

  曲秋澤在我面前從來都是端莊的,可是這一晚,他醉成爛泥。而秦沐,也在春恬的錯愕里嘔吐不止。我叫了車,先幫春恬把秦沐送上出租車。

  “你們先走,我跟秋澤再叫車。”說完,我想要關(guān)上出租車門,那個瞬間,秦沐拉住了我的手。世界在那一瞬間停滯了。我錯愕的抽回自己的手,但是我承認,我的心沒有波瀾是假的。

  春恬臉色悠然的看著秦沐,看著他一字一頓的說:“夏心,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你……”我有些慌神的關(guān)上出租車門,望向曲秋澤。

  在燈火明媚的光線夾縫,看著他曾經(jīng)沉穩(wěn)的臉頰閃過幾秒憂傷的神情,我心口隱隱作痛。曲秋澤看著我,緩緩趴在桌子上。

  “秋澤……秋澤……”我俯下身子,心里帶著些許內(nèi)疚。我以為,他只是累了。

  “秋澤,你醉了嗎?”曲秋澤依然安靜的趴在那里,一動不動。我伸手去拉曲秋澤的手,他突然在我的輕微拉扯里,一個踉蹌。

  我發(fā)現(xiàn),曲秋澤的臉色是慘白的。我從來不知道,曲秋澤有心臟舊疾。更不知道,這樣的濃重的酒精帶給他的不只是精神上的麻醉,還有更嚴重的。

  ……在醫(yī)院里我是蒙的。如果不是左落落剛好打電話給曲秋澤,我不敢想今天的結(jié)局。

  曲秋澤被推進手術(shù)室的時候,我靜靜的呆在走廊里,感覺整個世界都沉寂了。成年人的自責(zé)很痛??墒俏?,此時此刻,除了空白的大腦,什么也沒有。

  我任性。

  我幼稚。

  可是曲秋澤,你怎么可以任我如此幼稚如此任性。我不該來廣州。廣州是我的傷心地,不該是你的。我不知道我聯(lián)絡(luò)了誰,誰又聯(lián)絡(luò)了誰,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左落落和曲秋澤的父母親一同來到了醫(yī)院。

  “師兄怎么樣?”左落落來到手術(shù)室,看到等候的我,語氣急促,她很有教養(yǎng),不至于像是在某些小說里那樣,給我一個不客氣的耳光??墒俏夷茏x出那些眼神里的輕微責(zé)備和抑制。曲秋澤的父母親只是看了我一眼,比我憂傷,不再問不再理,只是沉默的凝視著手術(shù)室亮著的燈。

  我還有資格說什么呢?我本來又有什么資格?難道我的資格,就是造就了這場事故嗎?我在心里問著自己,任憑眼淚橫流。我只剩下祈禱了。

  曲秋澤是個好心的人,也是個好命的人,神啊,一定不要奪走他的生命,如果,是我的命運拖累了他,我可以選擇從他的生命里消失,只要他活著,我可以做任何交換。手術(shù)室的燈滅了。大夫汗涔涔的走出來,一眼嚴肅。手術(shù)成功,可是,還要看病人自己。

  我看著醫(yī)生一張一合的嘴唇,感覺到無比寒冷。廣州的春天,冷過BJ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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