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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眉清風劍之龍虎前傳

第壹佰一十三回 怯懦

白眉清風劍之龍虎前傳 北風吹衣 3514 2024-04-29 13:51:48

  周天一吩咐屬眾加固大寨安防,再次搜尋寨中被擄之人,諸事吩咐已畢,瞧見徐良兀自在那兒出神,便上前道:“小良子!此地非你可久待之地!恐金龍教去而復(fù)返,你還是早會三教堂,找尋你師父去吧。武師侄,借用一匹馬來給這白眉少俠!”

  徐良回過神來,還未搭話,只聽武元功一聲厲喝:“武亮!門長吩咐,你可曾聽見!”

  武亮有些恓惶的張顧道:“我這就去牽馬。”武亮的馬在左側(cè)廂馬廄之內(nèi),而他稀里糊涂的卻往右?guī)呷ァ?p>  武元功大罵:“無用的東西!尋日里練功倒算是刻苦,自詡要做英雄好漢!今日首次臨敵,卻怯懦惶恐!方才一名功夫不弱的和尚出掌與敵方一起,從后側(cè)夾擊大漢采郎。你躲在采郎背后,竟不敢近前襄助!你本知采郎乃為父的親師弟!你師祖的兒子!你的親師叔!我武元功竟生了如此廢物!”

  武亮不敢多言,卻又聽武元功訓斥道:“武亮!瞪大你那雙瞎眼睛,仔細瞅一瞅!哪位師叔師兄弟的兵器上沒有血?別個都是奮勇殺敵!鐵槍門從無懦夫!你還自號神槍小白龍!我呸!槍尖槍纓上竟是潔白若雪?!闭f到此,武元功單膝跪在周天一身前,道:“掌門人!我武元功有罪!自己兒子無能,令鐵槍門蒙羞,對不起師父和鐵槍門的名頭!憑掌門人發(fā)落!”

  武亮被訓斥的臉色紅白交替,定是方才混戰(zhàn),武亮年輕,臨陣怯敵。

  這時有幾名躲藏的蓮花門弟子,剛剛好被鐵槍門弟子從偏寨中搜尋出來,驅(qū)趕到大廳,正等待周天一的發(fā)落。

  武亮氣惱,奮而抄起龍膽亮銀槍,還抖了幾個槍花,將那幾名蓮花門弟子,“噗噗”數(shù)聲,一槍一個,各個都被扎了個透心涼,拔槍之際,血濺當場!

  周天一扶起武元功,正想阻止武亮,卻被武元功攔住:“掌門人!此子自視甚高而性情怯懦!非如此不足以去其心中之障!我等弟子,多年來,言及門派之不幸,都唏噓潸然。如今掌門人德望兼?zhèn)?,龍虎風云訣即將大成,又秉師父之遺志,號召天下鐵槍門弟子,意欲中興本派,人人豈可不奮勇?”

  這時又有五名西夏人裝扮的人被押送至大廳,武亮殺紅了眼睛,上前一晃,已然三槍刺出,即刻便又有三人被刺死槍下。

  周天一喝一聲:“武師侄!住手,不可再殺!”上前兩步,握住武亮的銀槍,道:“師侄住手,下去協(xié)助他人去吧?!?p>  武元功罵道:“武亮!方才掌門人讓你去牽馬,此刻還不去?”

  武亮紅著眼睛,眼中似乎不再有怯懦之色,透出無畏之光,看了看父親,丟開銀槍,向掌門人施禮:“武亮這就去牽馬!”轉(zhuǎn)身之際,再無慌張之態(tài),顯得果敢許多。

  徐良雖見過不少慘烈之事,眼睜睜看著數(shù)人死在自己面前,仍是有些心驚,暗道:“我還沒有殺過人!我平時也跟這武亮一般,心中無比暢想英雄豪杰之事,如果真的讓我如此殘忍的殺死幾人,我能下手么?”繼而,他又自勉道:“我白五叔經(jīng)常告誡我等子侄,他言道‘殺壞人,便是救好人!我等不動手,誰來動手!’我以后且不可像武亮一般,受人恥笑!”

  此時周天一卻向另外兩名西夏人問話:“這寨中,可藏有擄來的女子孩童!?或中原人士?”

  那兩名西夏人,方才見頃刻之間,便有三名同伙被刺死當場,鮮血還濺在自己身上,早已噗通跪倒,其中一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我等本只是被派來煉藥的,我是負責監(jiān)工燒爐的苦差。好像是又數(shù)人前幾日被擄來寨中,不過......”

  德施在遠處聽到這些話,倏忽之間便奔到近前,抓著其衣襟喝問:“昨日可有一名姑娘被抓來?”

  那西夏人看著須發(fā)戟張的德施一雙大眼瞪著自己,竟嚇得軟到在地,昏了過去。

  繼而,德施眼光轉(zhuǎn)向另一人時,那人鼓著勇氣道:“昨日午后,便由海青海紅兩位大和尚,率著二十余人,將被抓的那些中原武林人士,經(jīng)后山叢林中的密道,送走了。那些人都被或點了穴或服了藥。至于送到哪里,我等屬實不知!或許訓機和尚知曉,只不過,不知他在哪......”眼神游蕩之際,此人瞧見大廳中死尸之中,躺著個和尚,指著道:“那是不是訓機僧?”

  德施扒開死尸堆,拎出和尚來喚道:“徐良!小白眉,過來看看這是不是訓機?”

  徐良大著膽子上前,只一眼便認出:“正是這仟殺的賊禿!”

  采郎嘿嘿道:“昨日這和尚偷襲我,我姐夫在數(shù)人圍攻之下,竟還抽身救我,只一招‘虎食子’,這和尚便倒地了。我當時還在這禿驢肚子上,補了一槍,又踩了兩腳!”

  周天一搖頭道:“事出急迫,只得全力殺敵!哪里還顧得死活?”

  德施氣急敗壞,滿腔憤怒無處發(fā)泄,將訓機死尸腦袋一掌擊碎,道:“周大帥!該如何找尋紅文,你可有頭緒?”

  周天一道:“既然金龍教出手,抓了這么多中原武林人士,又讓蓮花門送走隱藏。定然是有人又能力將這些人籠絡(luò)一起。高天或許可以利誘蓮花門,但是卻利誘不了金龍教。能將金龍教、蓮花門和日月派,都匯集一起且通力合作之人,或許只有當年逃出中原的襄陽王趙玨才有如此號召之力!”

  德施急問:“那又如何?”

  周天一為其剖析道:“襄陽王既然已到日月山,正在興修宮殿廟宇,得西夏高天之眾萬余,又抓了不少武林成名人物,想必跟昨日已然開幕的龍虎風云會有關(guān)!”

  德施道:“中原武林,各懷心機,我實在搞不懂!中原與西夏之爭,我自杞地處西南,管不得!但是襄陽王等若抓我女兒,我便定不饒他!”

  周天一想起一事,突然神情大變:“徐良!方才混戰(zhàn)之際,那諸葛成都手上是否抓了一名孩子?”

  徐良急忙應(yīng)道:“不錯!那錦袍人便是為了從老煙槍而手中追回這孩子,才來的此地?!?p>  周天一慌亂問道:“你可看清那孩子的長相?”

  徐良仔細思索回憶,答道:“年齡與我相仿,臉兒不大,卻是個圓臉,有些扁。眼睛嘛,有些細長,鼻子略顯低直。夜色之中,瞧的不甚清楚?!?p>  周天一所有所思,繼而又搖頭道:“我昨晚也只是掃過兩眼,不暇細想。不過斷無道理!那孩子斷無可能至此!恐怕是我多慮!德施頭領(lǐng),若紅文果真被擄往日月山,斷難短時便可救回。若那孩子果真是他,那我唯有即刻前往支援河曲,并匯集所有人馬,急攻黃河門晉西大巢鯉魚堂!或可令被擄眾人,多些生機!”

  繼而,周天一走近德施道:“德施頭領(lǐng),中原武林對九云庵紅拂女劍評價甚高,尤其是云霄觀普觀主。而此次三教堂龍虎風云會上,普觀主最為德高望重,極為可能會被推為武圣人。無論如何,他定會就會被擄之武林人士,更何況夏侯仁兄弟和紅文姑娘乃其至親至愛的子弟!我看您還是回三教堂,那里高人齊聚,或許便有解救之法。”

  德施問道:“那孩子是何來路?”

  周天一悵然道:“此事未明確之前,在下不敢妄語!”

  德施顯得有些沮喪,嘆氣道:“只得如此!”便率著勿阿羅等眾,即刻離開了燕王寨。

  而周天一卻緩步走到大廳之中,踱步良久,找來紙筆,揮筆寫下一封書信。

  此時武亮將他心愛的白龍駒牽了過來,站在偌大的庭院中,目光如刀,等待掌門人的指令。

  周天一又回到院中,道:“武師兄,你領(lǐng)三十人在此加固攻防,修葺大寨,新設(shè)幾處瞭望,多制作些互為聯(lián)絡(luò)的烽火煙花等物。找到后山密道之后,嚴密封鎖!我?guī)Р衫杉岸茏?,前往河曲,襄助鐘麟兄弟!我計劃今夜拿下河曲渡口之后,便進攻黃河門總壇鯉魚堂!”

  武元功激切問道:“黃河門有十三太保,五六千之眾!鐘麟兄弟帶過來的君山寨之眾,最多也只有六百之數(shù)!我等已然拿下河曲部和燕王寨,便可做鐵槍門之基業(yè),再徐圖如何?若掌門人必要前往鯉魚堂,我武天恭誓死追隨!”他此刻已不愿再做武元功,而是想再做回武天恭!

  周天一肅然道:“不可!武師兄按我囑咐行事!若我與鐘麟此行有失,還有此燕王寨可退守!責任重大,不可再議!如若我所猜不錯,黃河門恐怕自身難保!黃河門在晉西南之各分壇,恐怕不久便要大兵壓境!黃河門本起自隴西,逐步被夏下人驅(qū)逐,溯河而下,才到了晉北。自陳洪掌派,十余年來,便一直將總壇設(shè)在天風坪鯉魚堂?!?p>  周天一豪氣陡盛,繼而頓道:“他黃河門五六千眾,在我看來不過是烏合之眾!他等倚仗人多,去欺負小門小派,雖然綽綽有余!我與鐘寨主聯(lián)手,君山寨的弟兄,水戰(zhàn)甚佳。我便以水戰(zhàn)取勝!若我此番猜測有誤,對諸葛成都所擒孩童身份判定錯了,但為我鐵槍門之中興,即便冒點險,又有何妨?”

  武元功再不多說,即刻領(lǐng)命去辦。

  而此刻周天一踱步道徐良跟前,一把將其抱起,親自將徐良扶在白龍駒上,攬轡道:“小良子!我有一事相托,如果是真,則事關(guān)大宋國基。自去年李元昊退兵,宋夏兩國相議罷兵。故此邊民才逐漸休養(yǎng)生息。我若猜測是真,這可能宋夏再起連綿征戰(zhàn),百姓則將再次苦不堪言!”言畢,滿眼贊許的望著徐良。

  徐良一聽是事關(guān)重大,登時便有做英雄的感覺,抄起腰間掛著的杞醬酒,裝作大人樣般飲了兩口,豪氣道:“我白五叔教誨我等子侄,言道為國為民,才是真?zhèn)b義!周大帥,盡管說來!我小良子,定不負重托!”

  周天一朗聲一笑:“果然有三俠五義的風范!據(jù)悉,顏查散已然出任大同府尹。大同府目前已幾乎被西夏侵占大半,大宋近年來大同之事,皆是在朔州府衙辦理。按顏查散之作風,必然毫不耽擱,星夜兼程,最遲他后天便可抵達朔州。我這里有書信一封,二日之內(nèi),務(wù)必且只可交于顏查散親自拆閱!萬不可給第二人!不論你此行是否成功,不論我所猜測是否準確,那也是天意,也算是我為大宋子民無愧!”

  此時東方既白,紅輪欲出,曉風吹動周天一滄桑的鬢發(fā)。

  徐良諾一聲,打馬揚鞭,出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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