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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劇魅影之火舞

追查

歌劇魅影之火舞 艾未央.QD 2847 2022-07-26 15:00:12

  告密不是男人干的事情。”阿萊桑德羅斷然拒絕,站起身來,“先生,如果您沒有什么別的要問的話,我就告辭了?!?p>  “閣下請留步。或許,我能為您的使命略盡綿薄之力?”

  阿萊桑德羅嗤之以鼻。

  “如果還需要法國警方的幫助,我也未免太無能了些!”

  他拿起外套,徑自離開了警局。

  維克多目送他離開,心里琢磨著他的神態(tài)言語,慢慢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

  這位年輕貴族并不善于掩飾自己。

  也許他跟其他受過調(diào)查的同船乘客一樣,除了一面之緣以外對黑天使一無所知,但他說了“告密”二字,證明他掌握了比別人更多的秘密。

  作為被那個海盜救助過的一名紳士,拒絕出賣救命恩人是再正當(dāng)不過的反應(yīng),但在拒絕之前,他有明顯的搖擺不定,神情不是感恩仗義,而是壓抑著憤怒和屈辱。

  這就耐人尋味了。

  他悠閑地從密室走出來,去問那個目擊了現(xiàn)場的警官:“米華,剛才這樁案子,那個吉普賽舞蹈家也牽涉其中?”

  “據(jù)她的未婚夫說,那伙匪徒挾持了這位女士。”

  “案發(fā)現(xiàn)場是很偏僻的劇場后門,時間是劇間休息?”

  “對。”

  “剛才你問他為什么和那對未婚夫妻一起出現(xiàn)在后門,其實答案很清楚。這是一場爭風(fēng)吃醋。那位舞蹈家曾經(jīng)是剛才這位紳士的情人?!?p>  “您怎么知道?”

  “除此之外你還能想出別的解釋嗎?如果是其他事,他們大可在劇場內(nèi)聊,唯有這種不便啟齒的私事才會背著人解決。而且兩個男人都帶著槍,要不是那伙匪徒出現(xiàn),說不定還會有場決斗呢?!?p>  那位舞蹈家當(dāng)初也在船上。他之所以沒有費事調(diào)查她,純粹因為吉普賽女人的證詞沒有法律效力,不能被法庭采信。

  但現(xiàn)在他覺得這個美人也許可以用來撬開那位紳士閉得緊緊的嘴巴。

  第二天,抒情劇院排練的舞團成員們發(fā)現(xiàn)指揮和領(lǐng)舞遲遲未到。

  “不等了,我們自己排吧!”伯納德把架在座椅靠背上的腳放下來,活動活動肩膀,拿起小提琴。

  麗莎有點擔(dān)心:“他們倆從來不遲到的,不會出什么事吧?”

  紹拉懶洋洋地打著哈欠說:“放心啦,他們倆在一起,能有什么事?除非……”

  他意味深長地眨眨眼睛,其他幾個成員心照不宣地微笑,只有麗莎一頭霧水。

  科斯塔面色鐵青,一拳砸在管風(fēng)琴上。

  “我先走了?!?p>  其他舞團成員面面相覷,聳了聳肩。

  只有紹拉追了出去。

  他在劇院的花園里找到了同伴,科斯塔坐在長凳上,臉埋在雙手里。

  他在哭。

  “科斯塔,別入戲太深了?!苯B拉拍拍他的肩膀。

  “那只是在演戲而已。下了舞臺,咱倆都是窮光蛋,人家憑什么要選我們?”

  直到傍晚,艾絲美拉達和埃利克才手牽手出現(xiàn)。

  她的右手中指多了一枚閃亮的祖母綠戒指,和埃利克左手中指的紅寶石戒指緊緊靠在一起,相映成輝。

  “對不起,讓大家自己排練了一天,我們訂婚了。”

  一貫冷峻專橫不茍言笑的指揮先生風(fēng)格大變,意氣風(fēng)發(fā),隔著面具都看得出他在笑。

  舞臺上美艷桀驁的卡門倚著他的臂膀,笑得小鳥依人。

  舞團成員們紛紛圍上去表示祝賀。

  “還要宣布一個好消息,”艾絲美拉達微笑說,“經(jīng)理已經(jīng)排出檔期,我們的舞劇將在下周日正式在巴黎歌劇院首演!”

  “太棒了!”大家都?xì)g呼起來。

  “埃利克,首演后我想請全團成員都來參加我們的訂婚儀式,可以嗎?”

  “親愛的,你想請全巴黎的人都可以?!彼F(xiàn)在幸福得只想擁抱全世界。

  蒙托雅的眼神朝麗莎飄去,正好她也在偷偷望著他,目光一碰兩個人都紅了臉,假裝沒事地一左一右轉(zhuǎn)開頭去。

  維克多生平頭一次去巴黎歌劇院看演出。

  他一向認(rèn)為藝術(shù)是無聊人士用來打發(fā)時間的消遣,有正事要做的人一秒鐘也不該虛度。

  但今天,這也是調(diào)查的一部分。

  假如他能找到突破口,抓住那個國際通緝犯,巴黎警察局正印局長的高位就指日可待了。

  那個無能的陸軍總長小舅子,整天忙于社交周旋,下屬的警察們也有樣學(xué)樣,連西班牙人都看不起他們的辦案能力。

  想到阿萊桑德羅離開時那句輕蔑的評價,他就咬緊了牙,粗壯堅實的下顎更加凸顯出來。

  那位舞蹈家今天竟然穿了一身男裝,藍色水鉆點綴的黑色斗牛士短外套,黑色緊身長褲,頭發(fā)束成雌雄莫辨的低馬尾,扎著紅色緞帶結(jié)。

  法國關(guān)于女人不能穿褲子的禁令,直到143年之后才解除,維克多覺得光憑她這一身,就足以拘捕她了。

  但是世風(fēng)日下,人心不古,觀眾席上太太小姐們看到她這身打扮,竟然壓低聲音傾慕地驚嘆。

  “女士們、先生們,今天我為大家?guī)淼墓?jié)目名為《黑色信天翁》,很榮幸向大家介紹我的另一位搭檔,捷克大提琴家麗莎.克里斯蒂安小姐。”她像紳士一樣,轉(zhuǎn)身朝穿藍色緞面晚禮服的少女鞠了個躬,牽起她的手吻了一下。

  麗莎優(yōu)雅地向觀眾行了個屈膝禮,走到舞臺后方坐下。

  這是她第一次登上巴黎歌劇院的舞臺。

  它的輝煌壯麗超出了她最瘋狂的想象。

  但不知為什么,她心里特別平靜,仿佛從她六歲觸摸到琴弓的那一刻起,這座舞臺和這些觀眾就一直在等待著她。

  大提琴聲響起。臻于完美的音準(zhǔn),豐富變幻的音色,自然寬廣的旋律,展開一片月光下的大海。

  觀眾席上鴉雀無聲。

  麗莎對自己肉眼可見的進步頗感自豪。埃利克是位偉大的音樂家,每天的排練都是一場大師指導(dǎo)課。她真是太幸運了。

  舞者踏出沉郁的步伐,黑色信天翁孤獨地展翅低飛。

  她對肢體語言的控制力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結(jié)合了男性的硬朗和女性的柔美,翩若驚鴻,矯若游龍。

  維克多發(fā)現(xiàn)自己完全被舞姿和音樂征服了,幾乎屏住了呼吸。

  這只黑色信天翁,姿態(tài)高貴如蒼穹的王子,在海雨天風(fēng)般的音樂中盤旋翻飛,驅(qū)策風(fēng)暴,時而悠然如御風(fēng)升騰,時而凌厲如霹靂電光。

  根據(jù)那艘遇難船只上的乘客和船員們共同描述,那個海盜貌如惡魔,卻是個音樂奇才,在搭救他們的時候,他的鋼琴和歌聲竟能令天地改色,風(fēng)暴止息。

  他原本以為那是在遭遇海難的極端情況下,絕望之中突獲希望而產(chǎn)生的群體性臆想,好比某些教徒在催眠中堅稱自己看到了神跡。

  但他現(xiàn)在不得不承認(rèn),那種可能性是存在的。

  就如舞臺上的舞者和琴聲,震懾住了他一向只信奉法條與刑罰的冷酷心靈。

  作為結(jié)束動作,舞者沖著某個方向一個瀟灑的滑跪,親吻右手中指的戒指,然后朝那邊揮手。

  如此旁若無人的大膽示愛引起一片興奮的掌聲和嘩然。

  在普通觀眾席上的維克多跟著吃瓜群眾們轉(zhuǎn)過頭去,看到五號包廂那個詭異的黑影,不由得一驚。

  “請問一下,那是什么人?”他問鄰座。

  鄰座看他的眼光像看一個外省鄉(xiāng)巴佬:“您不知道嗎?那就是阿瑪亞小姐的情人,赫爾森男爵,一個暴發(fā)戶新貴,因為什么事故毀容了,所以戴著面具,不過全巴黎都知道他有多寵她。瞧他們的戒指,準(zhǔn)是訂婚了?!?p>  作為對愛侶的回應(yīng),埃利克親吻自己左手的戒指,然后做出半個愛心的手勢。

  她用右手同時做出這個動作,與他的手遙遙相對,合成一個愛心。

  那是她想出來的小暗號,代表心心相印。

  這確實挺幼稚的,但陪她一起胡鬧是天下最快樂的事。

  維克多不關(guān)心這樁緋聞話題,那張閃著銀光的面具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

  他追捕的海盜貌如惡魔,帶著面具。

  這位赫爾森男爵恰好也因事故毀容,戴著面具。

  回去后,他就要求下屬秘密查證赫爾森的身份。但結(jié)果令他失望,赫爾森擁有一切合法身份證明,銀礦和與合伙人糾紛的法庭檔案都是真的,他遠(yuǎn)在勒阿弗爾港的老母親也確認(rèn)那就是她可憐的兒子。

  僅僅是毀容的巧合,什么也不能說明。

  何況他還擁有貴族頭銜的護身符,沒有充分的證據(jù),僅靠推測根本不能訊問他。

  就在他打算放棄的時候,一名不速之客敲開了他辦公室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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