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歆玥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躺在chuang上,房間里面靜悄悄的的,仿佛昨晚上發(fā)生的一切都只是幻覺。
“太好了!那個混蛋已經(jīng)滾了吧!”
左看右看,沒見著人,差不多已經(jīng)確定送走了那尊大佛,謝歆玥頓時松了口氣。她揉了揉眼睛,隨著起身的動作,卻是有東西掉在了地上,發(fā)出了噗通的響聲。
躺在地上的是一塊木頭和一個錢袋,她好奇地撿了起來,卻見木頭上刻著四個字——樹上有禮。打開錢袋,里面竟然是一疊十兩銀子一張的銀票,數(shù)了數(shù),一共有一百兩。
“這男人,也不是那么惡劣嘛!不過,樹上還有什么禮物啊?”
謝歆玥有些驚喜,她胡亂穿好了衣服,走到院子靠著墻壁的大槐樹下左看右看,最后總算是發(fā)現(xiàn)了苗頭。原來,這槐樹中間通往墻外的枝干上,有被人刻意用粗大結(jié)實的繩子搭建好的梯子。
只要她爬到了樹上,沿著這繩梯就能翻出墻面,不再被困在這一方天地里了!最讓她驚喜的是,這些繩子被茂密的樹葉很好地遮擋住了,不仔細看根本就無法察覺。
謝歆玥簡直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出去了!幸好她還保持著幾分清醒,等到小廝和紅玉把洗漱的熱水和早膳送了過來,她以最快的速度用過,這才按耐住性子,等到紅玉耳提面命了一番鎖門離開之后,懷著激動地心情開始了爬樹大業(yè)!
虧得這槐樹不怎么高,粗壯的根部大概有一米五的樣子,而謝歆玥雖然瘦了些,身高卻有一米六五的模樣,在這個古代女子普遍一五五的地方,算是十分“出眾”的了。
費了一番力氣,謝歆玥總算是站在了墻頭,這才發(fā)現(xiàn)墻下面居然放置著一塊大石頭,剛剛夠她下腳再落地。她可不認為這是巧合,心里面對那個折騰了自己許久的妖孽男頗有些意外。
不管怎樣,昨天的憋屈面對今天這驚喜,完全不算什么了。
安逸侯府對面就是京城最繁華的街道,謝歆玥還是第一次走出牢籠,只覺得自己跟個土包子似的,眼睛都不夠看了。不過她也知道時間緊迫,當(dāng)下便直奔自己的目的地。
當(dāng)務(wù)之急是去買幾身男裝,謝歆玥徑直朝著不遠處的成衣店走去,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俊秀瘦弱的少年。打聽了一下附近的藥鋪和鐵鋪,謝歆玥心滿意足地買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閃開!都給本少爺閃開!”
一陣馬蹄聲響了起來,謝歆玥下意識地抬起頭,卻見一個衣著華貴的男人騎著一匹黑馬在大街上橫沖直撞,惹得行人紛紛躲避。偏偏那人還十分囂張,遇到阻礙直接一鞭子扔了過去,也不管有沒有傷到別人。
“小心!”
眼看著那一鞭子就要抽到自己身上,一股大力猛的抓住了她的手后退,險險地避開了了。謝歆玥暗道好險,真要是被抽到了,她半張臉都得毀容。
“小兄弟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剛剛真是謝謝你了!”
“不必客氣?!绷謺x南微微一笑,斯文俊秀的面孔看到那消失的馬兒,眼中閃過一絲陰郁,轉(zhuǎn)瞬便消失不見。
謝歆玥倒是沒想到,這意外救了自己的居然是個眉目清秀的少年,看起來也不過十八,九歲的模樣,一派溫潤書生的氣質(zhì),頓時就讓她有了好感。
只是,想到方才自己無意間發(fā)現(xiàn)的東西,為了回報對方的好心,她張了張口,正打算說些什么。不遠處忽然走來一個衣著華麗,身材高大的俊美少年,一把摟住了林晉南的脖子。
“表哥,你怎么在這兒呢?我們都等了你好久了,這不,眼看著你遲遲不來,都催我出來找人了。”
“方才發(fā)生了一點小意外,耽擱了一下。讓你們久等了是我的錯,走吧?!绷謺x南微微一笑,溫和的目光停留在謝歆玥身上,頷首致意。
“那我們就先走了?!?p> “等等——”謝歆玥叫住了他,看到對面就是一個書店,她飛快地跑了過去。
“他是誰啊表哥?”薛俊昊有些好奇,那瘦瘦小小的少年看起來不像是他們?nèi)ψ永锩娴娜?,不過自家表哥想來心軟,也不知道是不是看中他的身份故意貼上來逢迎的。
“方才晉生在街上縱馬行兇,差點傷到那位小兄弟?!?p> “那臭小子,真是越來越猖狂了!回回都要惹出事讓你收拾爛攤子。表哥,你別再包庇他了,早早告訴舅舅,好好懲罰一下那臭小子才行!”
薛俊昊皺起眉頭,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厭惡。雖是如此說,但他也清楚,舅舅對那個女人言聽計從,對這個小兒子更是分外縱容,到最后也不過是高高拿起輕輕放下罷了。
“這位公子,半個月內(nèi),若是你的身體出了什么問題,就打開這個吧。今天的事情,多謝你了?!敝x歆玥將自己寫好的東西裝進了原本用來放銀票的錢袋里,那個錢袋,還是昨晚上那個陌生男人留下來的,只是她實在是沒有準(zhǔn)備能裝東西的,只能將就了。
“你這小子說什么呢?什么叫做身體出問題,真是不會說話!”薛俊昊怒視著她,臉上的神色不愉。表哥從小身體都很好,這人這么說是詛咒嗎?
“好了俊昊,我相信這位小兄弟也是好意,不必客氣。我們還有事情,那就先告辭了?!绷謺x南開口,最后一句話卻是對著謝歆玥說的。
他的神色輕淡,只是隨意地將荷包放在了懷里,顯然也是沒有真正把謝歆玥的話放在心上的。
“表哥,你還真把那少年的話當(dāng)真?。渴裁雌茤|西,拿來我看看!”
“好了俊昊,怎么說也是人家的一份心意,不是說等急了嗎,咱們趕緊走吧!”
看著兩人消失的背影,謝歆玥也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她也知道自己說那種話太過唐突了。
只是這個男人身上已經(jīng)中了毒,還是一種極為高明,無色無味,發(fā)作起來卻是類似與風(fēng)寒的癥狀的劇毒。直到人無聲無息地病逝之后,都找不到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