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rèn)命地為那妖孽上了藥,處理干凈之后,她這才隱忍著怒氣開口道:“這下子你滿意了吧?請問現(xiàn)在可以離開了嗎?”
“誰說我要離開了?這地方很安靜,適合養(yǎng)傷,我餓了,把飯菜給我端過來?!蹦橙祟U指氣使,仿佛在吩咐自己的丫鬟。
你大爺?shù)?!還真把自己當(dāng)成大爺了是吧!謝歆玥氣的一張臉都扭曲了起來,這個男人,分明就是故意在捉弄她!要是她真的和他計較,最后吃虧的還是自己!
淡定淡定,世界如此美好,我卻如此暴躁,不好,不好!謝歆玥深吸了一口氣,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得了,就當(dāng)自己倒霉沾上了一塊狗皮膏藥。她就不信對方會黏著自己一輩子不滾了!
氣呼呼地端起飯菜放到對方面前,反正也是自己吃剩下的東西,就當(dāng)喂狗了!謝歆玥如是自我安慰,心里卻有些憋屈。她不是笨蛋,現(xiàn)在也想明白了。這男人受了傷,既然逃到這偏僻的地方,肯定是為了躲避什么的。
傷勢未愈又有人在暗中搜查他的下落,此時此刻,他既然找到了能夠躲避到地方,又怎么可能輕易離開。
“我知道,你現(xiàn)在想走也走不了,更不可能主動讓人發(fā)現(xiàn)你的存在。所以,少拿這個來威脅我。反正已經(jīng)都這樣了,怎么著我也算是救了你一命,不求你知恩圖報,只要你別給我惹麻煩就行了?!?p> 暮云深挑了挑眉,倒沒想到她居然這么快就想清楚了關(guān)鍵,倒是個聰明的女子。
“你且放心,時候到了我自然會走?!?p> 不緊不慢地將謝歆玥剩下的飯菜都吃了個精光,不得不說,他的嘴巴同樣被咬傷了,這份痛也少不了。真是只會咬人的小貓,不僅如此,爪子還很鋒利!
“過來!”斜倚在床榻邊緣,某個妖孽的美男輕佻地對著她勾了勾手指,模樣很是欠扁。
謝歆玥眉頭綻開一個“井”字,這家伙,要不要對她這樣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她硬邦邦地后退了兩步,冷聲道:“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真是粗魯,好好的大家閨秀,怎可口出穢語?”暮云深皺了皺眉,神色不喜。
“那你可就理解錯了,我可不是什么大家閨秀,更何況,我這是出口成臟,關(guān)你毛事!”謝歆玥不雅地對著他翻了個白眼,對著這么一個無賴,她還真沒辦法優(yōu)雅端莊的起來。
“真不過來?那好,今晚上你就睡地上去吧?!?p> “你——”謝歆玥咬了咬牙,最后還是挪到了對方面前,“到底有什么事?”
一雙修長如玉的大手忽然伸了出來,捧住了她的雙頰,謝歆玥微微一愣,看著眼前精雕玉琢般的完美容貌,再次感嘆造物主的偏心,怎么就讓一個男人長成這般妖孽的樣子!
就在她愣神的時候,對面的男人卻忽然勾了勾嘴角,露出了一個風(fēng)華絕代,卻又無比惡劣的笑來。緊接著,謝歆玥只覺得臉上一痛。
“嘶嘶——!唔唔,你、、干什么?放、、、放手、、、、”
好不容易才長出一點肉來的雙頰被當(dāng)成肉包子一樣蹂躪,不一會兒,她的臉就變成了一個紅通通的大蘋果。
“果然很是舒服,難怪你也喜歡這樣做?!?p> 這、這、這家伙是在報復(fù)她方才的舉動嗎?不是都已經(jīng)昏迷了嗎怎么居然記得她做過什么?謝歆玥那個氣啊,早知道會這樣,她干嘛為了一時發(fā)泄給自己找麻煩??!
好半響,暮云深才意猶未盡地松開了手,謝歆玥抱著臉蛋眼淚汪汪,仿佛避開瘟疫一般后退了幾大步。嗚嗚嗚,這個睚眥必報的混蛋,她真的再也不敢反抗了。
愛咋地就咋地吧,早早地順了這妖孽的心,說不定還能讓自己完好無損地將這尊大佛送走。
接下來謝歆玥的表現(xiàn)那是要多乖有多乖,她還沒有辦法最大限度地發(fā)揮自己的能力,唯一的辦法就是忍耐。等到送水的小廝過來之后,她伺候著那大爺洗漱,把自己的chuang也讓了出去。
幸好屋子里面還有一個長榻,如今的天氣也不算太冷,榻上鋪了溫暖的毛毯,蓋上一床薄被,除了榻上硬了一點,好歹也能將就過去。
她這般老實聽話,對于暮云深來說卻少了幾分逗弄的樂趣,不過他也知道,不能將對方逼急了。更何況,他現(xiàn)在的確需要好好休息一番,倒也沒有再繼續(xù)折騰了。
謝歆玥總算是松了口氣,她今天經(jīng)過這么一刺激,也是累得慌,關(guān)上房門上鎖之后,她躺在榻上,很快便沉沉入睡了。一點也不擔(dān)心對面那個男人會不會意圖不軌,且不說對方重傷有沒有那個能力,光是她這長相,誰吃虧還不一定呢!
夜色深沉,漸漸過了凌晨,一陣貓叫聲響了起來,三長五短八聲之后,黑暗中的暮云深睜開了眼睛,起身打開房門走了出去。他以袖遮面,喉嚨里面發(fā)出了兩聲并不刺耳的鳥叫,緊接著,幾個黑影刷刷地翻過墻面,單膝跪地朝著暮云深拜了下去。
“主子!屬下來遲了!情況有變,還請主子速速離開此地!”
“等等,你們且去替我做一件事情。”
吩咐了一番,等到兩個隨侍領(lǐng)命而去。暮云深這才回過頭,看了看那蜷縮在榻上的瘦弱身影,走上去將對方抱了起來,放在了一旁的大chuang之上,細(xì)心地為她蓋上了被子。
這番舉動,卻是讓另外兩個侍從面面相覷,意外地瞪大了眼睛。而暮云深卻是皺了皺眉,滿屋子里面連紙筆都找不到,無奈之下,他只能隨意拿了一塊木頭,用隨身的匕首在上面雕刻起來。
“回去之后查查這女子的身份,走吧!”
將木塊和一個錢袋放到chuang頭,暮云琛這才淡淡地吩咐了一聲,帶著自己的隨從,無聲無息地消失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