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有何企圖?”無憂這兩個問題其實是毫無意義的,對方黑衣蒙面,自然是不想讓他知道自己的身份。無憂只是想拖延時間,對方突然出現(xiàn)在他身后,自己竟然毫無察覺,說明對方修為不弱,更何況大哥沒有修為,自己還需分神保護。
黑衣人沒有說話,但也沒有立即出手,只是冷冷的看著桓因無憂兄弟二人,似在審視。
這名黑衣人也是凝氣期的修為,不過顯然在無憂之上。無憂是凝氣三層的修為,但這黑衣人至少是在凝氣四層。剛才那火蛇的威力巨大,不是無憂能使出的。
桓因站在無憂的身邊,有些駭然。他還是頭一次親眼見到仙術(shù)威力,不知道無憂是不是這名黑衣人的對手。他見情勢不妙,往后退去。他知道,此刻自己離開是對無憂最大的幫助,自己在場除了讓無憂分心之外就再沒什么用了。
見桓因退開,黑衣人冷笑一聲,直接又抬手一個火蛇朝無憂打去。
無憂見又是這火蛇術(shù),腳下用力一蹬,再次朝旁邊閃開。只是這黑衣人明顯知道無憂會這么做,也瞬間朝無憂閃開的地方奔去。
無憂剛一落地,只見一只手朝自己面門抓來,激出一身冷汗。他強自站定,蹲下身來,躲過了黑衣人的攻擊。
然后,無憂單手掐決,伏于黑衣人身下,趁黑衣人尚未站定,一指勁風朝他胸口點去。
黑衣人明顯沒料到無憂修為不高,打斗起來倒是不慌不亂,竟然還能找機會反擊。他不知道的是,無憂在門中修煉雖然一帆風順,但是嚴于律己,經(jīng)常央求師兄以實戰(zhàn)來教導他。雖然自己常常被揍的鼻青臉腫,但是他知道,若是真正對敵,就不是受傷這般簡單了。
可這黑衣人明顯更強,不但修為高出無憂一籌,戰(zhàn)斗經(jīng)驗也是極其豐富。他見無憂指力襲來,冷哼一聲,抬起另一只手運力抵擋。
“噗!”無憂一指點在黑衣人掌心,黑衣人后退幾步,手掌微顫,只見他掌心之處有淤血印出。
無憂被黑衣人的掌力震的后退數(shù)丈,伏倒在地。他感覺手指上傳來一陣劇痛,抬指一看,那根出招的手指竟然已經(jīng)被反震之力震的一篇暗紅,滿是淤血。而那黑衣人,依然立于場中,只是手掌有些小傷罷了。
無憂暗道不妙,自己所用的勁風術(shù)在低階法術(shù)中至少算是中品,威力很大,連精鐵都能洞穿。他在平日與同階師兄弟切磋時都不敢使用此招,沒想到今日他奮力一擊的打出此術(shù),就這樣被震了回來,自己反而受傷更重。
桓因在一旁暗暗著急,剛才那一次交鋒,他明顯看出無憂不是這黑衣人的對手。雖然無憂對敵方式巧妙,抓住了機會,可是對方實力強橫,竟是硬扛了回來。
黑衣人一次出擊未果,還被無憂擊中,有些惱火,顯然是覺得以自己的修為對付無憂不應如此。他站定后單手一引,一把匕首憑空出現(xiàn)在他胸前,匕首上藍光乍現(xiàn),赫然是一把仙器。他對匕首一指,那匕首如同有靈性一般,直接沖著無憂刺去。
無憂剛被震開,還沒緩過氣來,又見一匕首飛來,心中一緊。他雙手撐地,腿往前蹬,竟然是在匕首沖來瞬間逆著匕首飛來的方向往匕首上方躍了開去?;敢蛘泻?,沒想到那匕首居然調(diào)轉(zhuǎn)方向,循著空中的無憂再次追去。
黑衣人冷笑,現(xiàn)在無憂身在空中,而凝氣修士不能飛行,無憂是沒辦法調(diào)轉(zhuǎn)方向的,這次他不可能躲過匕首的追擊。
無憂見那匕首調(diào)頭刺來,心中一凜。自己現(xiàn)在避無可避,只能殊死一搏。他從儲物袋中掏出一枚黑色丹丸,臉上露出不舍之意,最后沖著那匕首狠狠一彈。那黑色之丹在空中破開,幻化出一張大網(wǎng),一把朝著那匕首罩去。
“縛仙丹!”這是那黑衣人第一次開口,語帶驚訝之意。
只見那大網(wǎng)碰到匕首的瞬間,一把將匕首包起。匕首藍光大作,在大網(wǎng)的內(nèi)部結(jié)了厚厚的一層冰,但無論匕首再怎么掙扎,卻被那網(wǎng)死死的包住。
無憂危機破除,不敢戀戰(zhàn),跳到桓因身邊將他一把背起,往無量門的方向遁去。
黑衣人見無憂逃走,心中暗恨,一躍而起,朝著無憂追去。
“無憂,我見這黑衣人對我不理不睬,顯然目標是你,你快放下我,自己快跑!”桓因焦急的說到。
無憂何嘗沒看出那黑衣人明顯針對自己,只是若真把大哥放下,那黑衣人抓不到自己拿大哥泄憤怎么辦。這黑衣人不知從何而來,自己對此人身形毫無映像,何況自己剛拜入御丹道,并無仇敵,何以引人追殺。
那黑衣人修為高于無憂,速度明顯快上許多,不一會就從后面趕了上來。
無憂心中焦急,此處離無量門還有些距離,自己兄弟二人要想逃脫,并不容易。無憂自覺明顯不是這黑衣人的敵手,卻見黑衣人越來越近,別無他計,干脆停了下來,放下桓因悄聲到:“大哥,你快去你宗門求援,我在此抵擋?!闭f著,也不管桓因如何回答,調(diào)轉(zhuǎn)方向朝著黑衣人殺了過去。
黑衣人見無憂回頭殺來,冷笑連連,雙手法決變換,往前一推,竟是一連打出三條火蛇,從三個不同的方向朝著無憂沖去,把無憂的前方封的死死的。
無憂見三條火蛇沖來,本也沒想后退,在空中掏出一枚藍色透明丹藥往前一推,那丹藥瞬間爆開,在無憂與火蛇之間形成了一片厚厚的冰墻?;鹕咿Z然撞上冰墻,冰墻碎裂,冰刺紛飛,而打來的火蛇有兩條也隨即熄滅。可是,還有一條火蛇竟然與其他兩條不同,撞破冰墻竄了出來。
黑衣人暗笑,他出手時,只有兩條火蛇是如剛才一般的打出,而剩下一條看似沒有區(qū)別,其實他已暗自發(fā)力運功,打出了一條威力遠非另外兩條可比的火蛇,就算說那是火蟒也不為過。
無憂被那破冰而出的火蛇擊中胸口,口中鮮血噴出,一下倒飛了出去。他倒在地上,胸口一片焦黑,嘴角鮮血留下,受傷不輕。
黑衣人見自己終于得手,很是滿意。現(xiàn)在無憂已經(jīng)受傷,自然是跑不掉了,他沒急著出手,而是眼帶嘲諷的盯著無憂。
桓因沒有離開,他腳力再快,也不認為無憂能堅持到自己從門中搬來救兵。他見無憂受傷,焦急萬分。無憂與這黑衣人斗法這些時間,他已經(jīng)看出那黑衣人正是《凝氣訣》中描述的凝氣四層的修為,而無憂只有凝氣三層,自然不是敵手。
桓因?qū)δ龤庖坏剿膶拥囊E爛熟于胸,雖然從未施展過,但是依他的理解,那黑衣人根本沒有完全發(fā)揮出凝氣四層之力。他見那黑衣人每次打出術(shù)法都要掐訣而引,在他看來,那不但施法緩慢,而且根本不能全力引出術(shù)法所需靈力。他認為施法只需依念而動,靈由心生,自然使出,這樣才能徹底的發(fā)揮出自己真正的修為之力。
再看那黑衣人的火蛇術(shù),也是瑕疵頗多?;鹕咝g(shù)性質(zhì)屬火,乃是烈性術(shù)法,當全力催發(fā)自身靈力打出,這樣才符合火蛇術(shù)高爆發(fā)力的特點。而這黑衣人每次施用此法似都有所保留,看似節(jié)省靈力,實則將術(shù)法威力大打折扣。若剛才那黑衣人全力一擊,無憂恐怕已經(jīng)性命不保。
想到此處,桓因決定賭一把。他從后跑到無憂跟前,扶起無憂,裝作查探無憂傷勢,悄悄把剛才自己所想的告訴無憂。無憂悟性頗高,一聽大哥言語,竟然處處點到關(guān)鍵之處,心中豁然開朗。雖不知大哥一個毫無修為之人為何會對斗法有如此高深的見地,但現(xiàn)在也無暇想這許多,暗自運功恢復準備再戰(zhàn)。
桓因說完所想,又再次退到了一邊。不遠處那黑衣人冷笑,再次開口到:“嘿嘿,兄弟二人倒是情深。葉無憂,今日便是你的忌日,我會留著你的兄弟為你送葬的,哈哈哈哈!”說著,黑衣人再次掐決,準備施法。
這時,無憂突然立起,雙手直接往前一推,竟是沒有掐訣就欲施法。
黑衣人以為葉無憂自知必死,已自亂方寸,連法訣都忘了,又高聲笑了起來。
只是下一刻,黑衣人的笑聲戛然而止。一條火蛇直接從無憂手中竄了出來,速度極快,沖向了他。更讓他驚異的是,其上高溫撲面而來,炙熱難當,竟與他剛才使出的火蟒不遑多讓,這根本不是一個凝氣三層的修士能夠使出的。
黑衣人見這火蛇當面擊來,閃避不及,自己掐訣施法更是沒有機會。情急之下,他只好從儲物袋中拿出一把紅色油傘打開擋在自己的身前。之后那火蛇隨之而到,轟在傘上,那傘抖了一抖,火蛇就被完全的擋了下來。
黑衣人站在傘后,冷汗涔涔流下。剛才的情況危機萬分,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若不是他有這紅軒傘,差點就吃了大虧。
火蛇過后,他收起傘來,惱怒萬分,就要反擊。誰知無憂已經(jīng)背著桓因又往山中遁去了。
燕十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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