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熾熱
安知煦聽到這平淡卻帶著決絕的話后不由得一愣,臉上閃過一絲難以置信,“可是——”
然而沒等她把話繼續(xù)說完,蔣安嶼突然睜開了一直緊閉著的眼睛,一雙深邃如幽潭般的眼中閃爍著幾分冷冽與譏諷,直直盯著安知煦。
“你是想去參加你堂妹蔣知暖的婚禮呢?還是想偷偷跑出去見別的男人?”
他語氣雖然平緩,但其中透出的鋒利讓空氣中似乎都帶了幾分冰冷。
這樣的話語瞬間使得安知煦的心跳驟然加速,臉頰上也不自覺地涌起了兩團紅暈,眼中泛著淚光,顫抖著聲音問道:“哥哥,你這句話……什么意思呀?是不是誤解了我什么?”
她急忙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嬌小的身體更是往蔣安嶼懷里靠得更緊了些,幾乎要把整個身子都依偎在他懷中,同時將柔軟的臉頰輕輕磨蹭在他堅實的前胸處,就像一只受了傷的小貓,抬頭看向他時眼神中滿是受傷和不解。
“哥哥是最了解我的人,你知道在我心里根本就沒給別人留有位置啊。這天下間最重要的,也只有哥哥一個人而已。否則的話,如果哥哥之前那樣對待過我之后,我早已經(jīng)恨你入骨了,又怎會這樣依賴于你呢?”
在說到這兒時,安知煦忍不住提到了那次被蔣安嶼強行喂藥的記憶。
那段失去自我掌控、任人擺布的經(jīng)歷讓她感到極其厭惡,甚至現(xiàn)在回想起都覺得頭皮發(fā)麻,心底深處對于這種屈辱感充滿了強烈的反感之情。
但在面對自己所認為最重要的人面前,卻又不得不強迫自己裝出溫順的樣子,努力不讓對方看出一絲端倪來。
“就是因為心中滿滿都是對哥哥的愛意,即便是遭受如此對待,我也從沒想過要怨恨你呀?!?p> 她用一種甜美而略顯嬌嗔的聲音解釋道,仿佛是為了向蔣安嶼證明自己的心跡一般。
這些聽起來充滿柔情的話語似乎觸動了蔣安嶼的心弦,但他并未直接給出回應(yīng),反而伸出手掌從她腰部緩緩滑向后背輕輕撫摸過去。
這樣的舉動瞬間讓安知煦的臉色變得微微泛紅,她心中暗自咒罵對方真是不要臉,可表面卻露出了更加明媚的笑容。
“兄長~”安知煦嬌嗔著叫了一聲,試圖以此轉(zhuǎn)移話題,希望他能不再做出令自己尷尬的行為。
聽到這聲嬌嗔后,蔣安嶼才緩緩低沉地應(yīng)答道,同時用手穩(wěn)穩(wěn)扶住了她的腰肢讓她從坐著的位置站起身來。
此時的蔣安嶼,他的聲音中帶著些許沙啞質(zhì)感,透露出一種不同以往的情緒變化。
“后天再回家吧。”
他對她說,語氣堅定而帶有不容置疑的態(tài)度。
得知自己可以很快離開這里的喜訊之后,安知煦立刻表現(xiàn)出欣喜之情,正當她想要開口表達對這位兄長決定的感激之時,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臂忽然被一把緊緊地抓在了他的手中。
只見蔣安嶼彎下身子,在沒有給她太多反應(yīng)時間的情況下迅速給了她一個吻,并且溫柔但又有力地用五指穿過她柔軟秀美的長發(fā)之間。
在他那雙深邃的眼眸里,此刻閃爍著難以掩飾的熾熱情感。
就這樣,在這樣既浪漫又有些許壓迫感的氛圍之中,他帶著懷中的佳人一同沒入清澈涼爽的水池之中去了。
門外早已停好準備隨時出發(fā)的一輛豪華馬車正在安靜地等候著,但是駕車等待的侍者卻沒有如愿等到應(yīng)該上車離開的主子和那位美麗女子。
而在莊園內(nèi)部一處相對隱秘靜謐的房間內(nèi),則上演了一場與外界印象截然相反的情景——那個平日里給人以清心寡欲、不近女色的大少爺蔣安嶼如今卻衣冠不整,甚至眼角周圍還出現(xiàn)了淡淡的緋紅色澤。
剛被仔細打理過的黑發(fā)散亂無序,顯然剛才發(fā)生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
盡管內(nèi)心深處充滿了悲傷與掙扎情緒、希望能夠停止一切行動,無奈身體上的限制讓安知煦只能無力地抓住蔣安嶼的手腕試圖制止,但效果甚微。
窗外正有幾枝含苞待放或已經(jīng)完全盛開的桃花隨著輕風(fēng)搖曳生姿,其中飄落了幾片花瓣緩緩落在安知煦裸露在外肩頭上,仿佛為這段復(fù)雜情感更添幾分凄美之意。
蔣安嶼低下頭,輕輕地吻了吻她肩上那片輕柔飄落的桃花瓣,花瓣在她的肌膚上留下了一抹淡淡的粉紅。
好不容易等他抬起頭來,安知煦連忙整理身上的衣服,手指微微有些顫抖,試圖讓自己的心跳平穩(wěn)下來。
蔣安嶼伸手將前面垂下來的頭發(fā)攏到后面,隨手找了一根發(fā)帶綁好,整齊的發(fā)束更顯他的灑脫不羈。
這一刻,他的身影仿佛更加堅定了,每一個動作都透露出一種不可言喻的魅力。
他轉(zhuǎn)身走到床邊,不多時又折回來,手里多了一個木盒。
正是那天那位名叫徐嬌嬌的女子給他的。
那盒子做工精致,上面雕刻著細密復(fù)雜的紋路,在陽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
安知煦一邊忙活著整理自己身上稍顯凌亂的衣服,一邊忍不住偷偷看過去,心里滿是好奇和隱隱不安。
蔣安嶼當著她的面緩緩打開了那兩個木盒,小心翼翼的樣子如同對待珍寶一般。
只見盒子里面放著兩顆透明的小藥丸,藥丸晶瑩剔透,在光線的照射下隱約能看到一個柔軟的影子蜷縮其中。
安知煦瞪大眼睛,驚訝地問道:“蟲子?”
她聲音中帶著難以掩飾的恐慌。
蔣安嶼抬起手拿出一顆,鎮(zhèn)定自若地說:“這是西疆特制的情蠱,里面包含一對母子蠱。誰要是吃了子蠱卻又變了心,這種蟲子會在她體內(nèi)作祟,讓她嘗盡無盡痛苦,生不如死。”
他語氣平淡,卻如同一記重錘般擊中安知煦內(nèi)心深處最為柔軟的地方。
安知煦聽后頓時感到心頭猛地一緊,連扣衣服的手都不自覺停了下來:“哥哥,你是想說什么?”
她目光閃爍不定,既希望聽懂他的話語,又害怕從中窺探到某些令人不安的事實。
蔣安嶼毫不猶豫地將手中那顆指甲蓋大小的透明藥丸放入口中,并迅速吞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