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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夢成真,轉(zhuǎn)身浪影入紅塵

第四章 選妃學(xué)校

  第四章選妃學(xué)校

  1

  施詩站在鏡子前,穿著略顯發(fā)白的校園制服,淺棕色的齊耳短發(fā)上套著藍(lán)色的格子發(fā)箍,一如往常的樸素,白皙的皮膚,深邃的眼眸,高挺標(biāo)志的鼻子,再加上完全異域的輪廓,她湊近鏡子不住的注視著自己模樣,那正是16歲的自己。

  “二姐,走啦,再不走就要遲到了?!笔┨m催促道,然后看著仍在發(fā)呆的施詩,“不會吧,你不會忘了,今天要去學(xué)校排練吧。有沒有搞錯呀?”

  “說什么呢?我怎么會忘記?”施詩不耐煩的說到。

  “那你說,今天干什么?”

  “就你話多?!眱山忝谜f著,走向?qū)W校梧桐樹道里。

  因為父親的緣故,施家姐妹都就讀于軍隊下面的中小學(xué),而施詩因為具有文藝的才華和出眾的外貌,順利考取了有著藝術(shù)家搖籃的中山藝校,離施家的住所兩三公里的樣子。留給施詩最深刻的車水馬龍后面的一條寧靜的梧桐樹道,在春日的晨曦中,枯枝抽展新芽,喚醒生命的強大張力;在盛夏的烈日里,蔥蘢遒勁的梧桐遮天蔽日,只留清涼于其間;在深秋的暖陽下,陽光透過枝葉,將樹影灑落一地星河;而到了寒冬的艷陽里,參天的梧桐歸于沉寂,醞釀沉睡整個冬天的夢和來年春天的新生。

  兩姐妹正走著,騎著自行車的人從她們身邊穿過,男生總是停車注視著兩姐妹,不斷向她們吹著口哨,試圖吸引少女注意。

  “小妞,你叫什么名字呀?”“小妞,你跟誰混的?”

  施詩頭也不回的徑直向前走,高傲的像只孔雀,豈料今天一輛自行車橫在兩姐妹面前,嚇的施蘭一陣大叫,“你們是誰呀?我們又不認(rèn)識你們。再過分我們就去叫教官?!?p>  “我們是隔壁復(fù)興男校的,怎樣?暑假你們還在上學(xué)呀?”

  施詩不耐煩的用長輩教訓(xùn)的口氣說到,“關(guān)你們這些小屁孩什么事?”

  “小屁孩?你才多大,看樣也不過16歲,怎么見到我們也該叫學(xué)長吧??茨汩L的挺漂亮的,說話還挺橫,說你誰的馬子?!蹦猩粩嗫拷檬滞屏耸┰姷募绨?,試圖觸摸施詩的胸部,色瞇瞇的說到,“身材真不錯?!?p>  如果是前世十幾歲的施詩可能早就羞澀的跑開,而老娘活了七十年的靈魂,還怕你這小毛頭,施詩后退一步,一把用力推開男生,說到“我中山藝校的,我是誰的馬子,你也惹不起?!?p>  “你?”男生剛要抬手打下去,施詩發(fā)瘋一般右拳用力打向男生面部,然后用頭用力的頂下男生胸部,男生被打得踉蹌一步,沒想到這女生如此潑辣,一時沒反應(yīng)的懵在原地。

  然而施詩迅速拉著施蘭拼命的跑向?qū)W校,男生反應(yīng)過來后開始窮追不舍,嘴上不斷罵著臟話,還好已經(jīng)離學(xué)校沒幾步,施詩很快的看到教官,拼命的喊著“教官,有人要打我們。”

  “她打我,看我不打死你,死八婆?!币粋€手持警棍的身著制服的軍官,迅速的護(hù)在兩姐妹面前,雙腿佇立著,面色凝重的盯著男生,“你要打誰?”

  “她!那個外國雜種……”男生一直罵罵咧咧的。教官并沒有給他繼續(xù)說下去的機會,一警棍就把男生打得踉蹌,然后并沒有絲毫手軟的連打幾棍,血一下次從男生的臉上、身上冒出,男生剛要還手,就被教官一腳踹飛?!皾L!也不看看這是哪里,中山藝校還容不得你們這些人放肆。再來鬧,要你小子的狗命?!?p>  “你們兩個,快進(jìn)去?!眱山忝靡脖贿@情景嚇到,看男生狼狽樣子又不斷的暗自偷笑,“二姐,你變了,變得好厲害。”

  “不過這次我算是見識到,教官的厲害了,以前只知道教官兇巴巴的罵人,沒想到保護(hù)學(xué)生竟這般威武?!笔┰娺@次又嚇又爽,重新做人的感覺充滿勇氣。

  2

  熟悉的中學(xué)校園不斷的映入眼簾,綠樹成蔭的草坪、寬敞明亮的教室以及門前那一座手持利劍的女神像,都讓施詩更加深刻的感知自己人生的輪回。學(xué)校里的學(xué)生幾乎都因為慰演聚在學(xué)校里,人頭攢動的各自排練,施詩百無聊賴的坐在花壇邊的長椅上,撥弄著頭發(fā)一會不住回想過去,一會又因為重生而茫然。

  一群女生從她身邊走過,“施詩,你怎么不站起來和學(xué)姐打招呼?!睅ь^的女生訓(xùn)話到。

  前世施詩從入學(xué)開始就是個刺頭,對學(xué)校里所謂的學(xué)長學(xué)姐制深惡痛絕,因為父親只是普通的空軍隊長,沒少在學(xué)校里被學(xué)姐欺壓吃盡苦頭。此世回到學(xué)校第一天便和學(xué)姐正沖,自己多年的經(jīng)驗告訴自己,和剛才的流氓不一樣,這群學(xué)姐要陪幫自己整整三年,施詩環(huán)顧四五人的樣子,得出結(jié)論就是好漢不吃眼前虧。

  “學(xué)姐好,剛才我癡迷于學(xué)姐的美貌,忘了打招呼了?!?p>  “喲,西洋妹今天怎么變了,肯服軟了?!睂W(xué)姐一邊打量一邊笑到?!胺浘头胚^你?”

  此時,房大任竄出來,“溫清雅學(xué)姐,不知道記得我不?小房子?”

  “哎呦,又來救西洋妹?”

  “不是不是,學(xué)姐剛才主任就在樓上找人上去排戲,所以我來找她?!?p>  “排八國聯(lián)軍打洋鬼子呀?用西洋妹?算了,走吧。懶得和你們廢話?!?p>  “行,我們麻利的。”房大任說罷便拉著施詩往教室走。

  教室里只有三三兩兩的人各自干著事情,施詩掙脫房的手,隨便找個位置坐下。房則主動坐在施詩的面前的桌子上說著,“還好你今天沒招惹那幾個姑奶奶。上次你和他們沖突,花了我?guī)讖堧娪捌辈鸥愣?。?p>  “我說我又不喜歡你,老跟著我干嘛?”施詩不耐煩的說到。

  “可我喜歡你呀,今天又有電影,去不?”

  “電影,誰的?什么名字?”施詩腦子迅速浮出電影人物,焦急的問到。

  “陳羽的指導(dǎo)的古龍功夫片?!?p>  “蔣業(yè)成是男主?”

  “是呀,你看過了?”施詩笑到,對1970年古龍的動作片盛行,熟悉的蔣業(yè)成這三個字也一下記憶恢復(fù),時間線也還是符合的。

  “沒有,不知道他們是不是來漢東拍攝?”

  “啥,人家是香港公司來漢東干啥?”房笑到,“你不信你看最近的娛樂報紙?!闭f罷變把報紙遞給施詩。

  施詩仔細(xì)看著新聞,并未看到任何關(guān)于曲平的信息,相反“歌壇新星超級甜姐白夢橫空出世”的新聞標(biāo)題則更加吸引的她的目光,嘴里嘟囔著“怎回事?是她當(dāng)選?”

  “怎么不是她,當(dāng)時比賽我為了看你,看了整場。確實是白夢當(dāng)選,真是人甜歌甜?!?p>  “甜?”施詩笑到,男人就是容易被女人表面所迷惑,前世自己和白夢各種爭斗,自己總是被塑造成強悍的一方,而白夢多是以受害者的身份出現(xiàn),可事實上白夢因背靠母親是唱片公司高管的身份資源,多次在施詩已經(jīng)錄音成片前搶歌,更是多次釋放假新聞來詆毀同期女星,要不是施詩前期命硬,早就被娛樂圈除名。

  “我見了真人,是挺漂亮的,但是沒你漂亮?!狈看笕涡χf,“下個月的慰軍演出,你想好沒?”

  “我?就我這樣,當(dāng)然就聽安排嘍,再說不一定輪到我去吧?!笔┰娪袔追肿灾鞯恼f到。中山藝校是一所軍隊管理的藝校,說是學(xué)校更多人都認(rèn)為這里就是一座選妃學(xué)校,從建校以來里面有姿色的女生無不是嫁給高官政要、名流富商,而軍隊慰演則是這里女生展示的舞臺,所以舞臺獨演的機會無不是被有點勢力的學(xué)姐霸占,像施家這一普通家庭女兒怎么會有機會參加,更何況施詩也不屑于這種依附于男人的關(guān)系,在前世70多年里,她明白人生靠得住只有自己。

  3

  暑期的漢東,總是淫雨不斷,悶熱的天氣讓西瓜索然無味,以前就是過著這樣的日子,可人年老時總是在回憶這一抹夏日的時光,真的身處期間只會覺得無聊、無趣。施詩不情不愿的穿好漢服,然后簡單的把頭發(fā)束起,提著玻璃燈站在后臺候場排練。這是房大任跟老師爭取的一個小宮女角色給施詩,而施詩本來打算拒絕,可是七十年代的時光確實太過單調(diào),還是勉為其難的答應(yīng)了,根據(jù)慰演的團(tuán)隊來到漢東海邊的駐防部隊。

  “老師,什么時候輪到我呀?”施終于無聊到跟老師抱怨,托著臉無奈的呆坐一旁。

  “你怎么打扮成這樣?誰叫你來的?”方老師看著施詩的臉,不住的笑了出來。“你們一年級的小鬼,也就一場戲,再說你不是音樂系的來戲劇系?!?p>  “對呀,西洋妹來客串?!睖厍逖艓ь^笑著。

  “對呀,學(xué)姐?!笔┰娀貜?fù)到,心中罵著死丫頭,要是我以前一定打死你。

  “好了,快上去占個場的?!崩蠋煷叽龠@宮女趕快入場,當(dāng)施詩入場,臺下又是一陣哄笑。聽到這,施詩倒也無所畏懼,然后百無聊賴的回到后臺。

  此時后臺一個中年男聲,突入叫住少女,“哎,你是哪來的呀?”

  施詩頭也不回的回復(fù)到,“漢東來的?!?p>  “你不是外國人嗎?”男人靠近問到,施詩只覺的有點熟悉,回頭一看正是未來可能成為作曲大師的楊宗偉,不禁的眼睛一亮。“我中國人好嘛?!?p>  “你是中山的?來演戲的?!?p>  “我中山藝校音樂系的,唱歌的?!笔┰姽室庹f出。

  “聲音確實不錯,會唱歌?比白夢、方芳如何?”

  “自然更勝一籌?!笔┰娦南氘?dāng)年老娘與她倆的就不分伯仲,更何況已經(jīng)修煉了四五十年的唱功唱商。

  “好,我留個電話給你,你有空可以去我那里試音?!睏钭趥ルS手撕了自己的筆記本,留了電話號碼給少女。

  施詩自然的接過去,絲毫不扭捏的說到,“好,不見不散?!?p>  楊宗偉說罷便摟著他當(dāng)時的女友孫寧盡興的離去,留給施詩一個淡淡的背影,故人重逢已經(jīng)讓少女悵然若失,何況是自己昔日的伯樂好友,往事的一幕幕如潮水般涌入心頭,巨大機會對于施詩來講更待何時呢。

  “西洋妹攀高枝真是不落人后?!睖厍逖盘翎叺恼f到,并且把紙條從失神少女手中奪走。

  “還給我,溫清雅,我警告你?!笔┰姂嵟恼f著,但她憤怒的姿勢被同學(xué)緊緊拉住。

  “警告我?茶花女生的西洋妹,做夢都想做小歌女,還警告我。”說著就把紙片撕碎,然后天女散花般扔到施詩的臉上。

  “茶花女?”這是施詩最痛恨的三個字之一,比那張鏈接著自己未來的紙條更加惹怒少女,它像一把利刃把她的心刺傷后又一遍遍的剖開,血濺滿一地然后又被有心之人不停踩踏。

  施詩奮力的掙脫,變立刻左手抓住溫清雅的肩膀,然后右手把玻璃燈狠狠的砸在溫的頭上,然后惡狠狠的盯著溫說到,“去你媽的,有本事撒鈔票呀?!?p>  溫被打后也發(fā)瘋出手抽打,嘴上不住的罵罵咧咧,她驕橫的性格怎么容的下被如此欺辱,沒想到今天碰到硬石頭,兩個人廝打在一起,互相抓著頭發(fā)都不退讓半分。直到其他人喊著,“教官來了,清雅松手呀,西洋妹你也是,你們不怕鬧大嗎?”

  施詩也被李琳琳她們拉開,教官操著警棍的憤怒出現(xiàn),高喊一聲,“住手。干什么?”

  “教官,她打我?!睖厍逖怕氏劝l(fā)難,她凌亂的頭發(fā)和額頭上的血印,無不顯示著受害者的身份。反觀,施詩則一臉憤怒的,“再哭!”盯著溫然后再次揚,手要再打。

  “施詩,你出去!你怎么可以打?qū)W姐?有沒有家教?”教官教訓(xùn)道,在這座學(xué)校,沿用了部隊上的管理經(jīng)驗,學(xué)長學(xué)姐和老師一樣有著管理下級學(xué)弟學(xué)妹的權(quán)力,習(xí)慣長久竟成為這個學(xué)校擺上臺面的規(guī)則。

  “她罵我,還罵我媽是茶花女?!?p>  “本來就是呀,你爸媽都是中國人,三姐妹中就她一個混血,誰都知道怎么回事啦?”溫清雅說到。

  “你住嘴?!苯坦俾牶竽樕笞儯瑧嵟谘劬镫y以釋放,他也不過三十多歲,戰(zhàn)爭時代里每個人都有各式各樣的無奈,怎是富家小姐可以理解的。然后轉(zhuǎn)頭看了眼施詩無奈的點頭示意,“你開學(xué)后,來找我。沒有檢討,就等著處分吧!”教官教訓(xùn)到,并把她趕到慰演的禮堂外,留下溫清雅幾人勝利者的模樣。

  施詩到滿不在乎,無非就是一份處分而已,如果她只是十六歲的少女可能把這事看的天塌一般,可她不是了,這就像人生中最不起眼的塵埃,多年后被歲月的河沖洗的干干凈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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