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屋漏偏逢連夜雨
熟悉的聲音貫入耳中,魏萊猛的抬頭,看清來人的一瞬眼淚不受控制的奪眶而出。
她抖著嘴唇艱澀的從喉嚨里擠出兩個字:“阿遠?!?p> 李警司酒意去了大半,他的目光在顧培遠臉上轉(zhuǎn)了一圈,囂張的神情有些許收斂,但語氣依舊不善:
“顧二少,你這閑事未免管的也太寬了吧?”
顧培遠雅秀的面容上是來不及退去的惱怒,他二話不說伸手將魏萊拉到自己身后,溫潤的眸光里盡是跳動的火苗:
“李警司如果不想惹麻煩,勸你以后離我女朋友遠一點?!?p> 李警司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邪氣的勾了勾嘴角:
“顧二少,我一直在想到底是咱倆誰記性不大好?我怎么好像記得前些時候你剛登報聲明取消了跟魏小姐的婚約呢?”
李警司也就是看上魏萊現(xiàn)在無依無靠,才敢囂張到光天化日之下直接用強。
顧培遠握著拐杖的手明顯一緊,他扭過頭愧疚的看向魏萊:
“小然對不起,我來遲了?!?p> 魏萊一時心中五味雜陳,她低下頭快速抹去眼角的淚,不知該說什么只是不置可否的搖了搖頭。
她極度隱忍又小心翼翼的小動作,盡數(shù)落盡顧培遠眼中,他的胸口就像被人狠狠打了一記悶拳,疼的他頭腦發(fā)懵。
他仰起頭,顫抖的呼出一口氣,壓下心中的酸澀緩緩開口道:
“小然,這件事情我回頭再跟你解釋?!?p> 魏萊避開他灼熱的目光:“阿遠,你的腿怎么了?”
顧培遠不想讓魏萊知道,家里人為了阻止他們兩人見面,把他關(guān)了起來,逃出來時才不小心摔斷了腿。
他伸出修長如玉的手指,輕輕抹去魏萊臉頰上的淚水,溫聲道:
“小然我沒事,我知道你最幾天一直在為大哥的事情奔走,不管怎么樣,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好嗎?我一定幫你救出大哥?!?p> 這是半個月來,魏萊聽到的最窩心的話,她終于有個人可以依靠,終于可以卸下偽裝不用再假裝強大了。
可是他為什么偏偏來的這么遲,在自己失去站在他身旁的資格后才出現(xiàn)。
越想心越痛,魏萊微微張開嘴巴,大口呼吸,她努力平復(fù)洶涌的情緒,不想讓顧培遠察覺到絲毫異樣:
“不了阿遠,我…我自己可以解決?!?p> 就讓他當自己是在自尊心作祟吧,就讓他當自己是在賭氣吧,魏萊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將這個男人推得遠遠的,這樣才是對他好。
顧培遠見魏萊如此,只當她還在氣自己的氣,轉(zhuǎn)過身,雙手撐在魏萊的肩頭,軟聲道:
“小然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不過這些都沒有關(guān)系我會慢慢哄你,可是我不想再讓你受半點委屈。”
顧培遠知道魏萊一直都是個十分驕傲的人,報紙上的那則聲明肯定對她打擊不小。
他想找個機會跟她解釋清楚,那則說明不是他發(fā)的。
魏家得罪了季家這樣的頂級豪門,一時間在圈子里早就傳遍,顧家怕惹禍上身,便用顧培遠的名字登報撇清了關(guān)系。
這也算是為了自保向季家傳遞的一個信號。
可是,他不知道,魏萊真正在意的根本不是這些。
魏萊聲音低低的帶著幾分鼻音:
“阿遠……我沒有生你的氣,我也知道,那則說明不是你的本意?!?p> 顧培遠心中一喜,溫潤好看的容顏也少了一層愁云:
“好小然,我就知道你是最懂我的,對了,你的手機壞了嗎?為什么這些天我給你打電話都打不通?”
魏萊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她轉(zhuǎn)過頭不愿直視顧培遠的眼睛。
就在這時,魏萊看到前方迎面走來一幫人,清一色的高個大長腿跟國際T臺上的男模似的,尤其是打頭的那個一身黑色西服氣場尤為強大。
見他們越走越近,魏萊的心不由得提了起來。
要是讓季宴禮這個惡魔看到她跟顧培遠現(xiàn)在這樣,自己的日子不好過,說不定還會連累顧培遠跟著一起遭殃。
她慌忙的揮開顧培遠的手,然后又退了幾步,還沒待顧培遠作出反應(yīng),迎面走來的幾人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他們。
季宴禮身邊同行的幾個人,有他新任的助手劉澤亮和幾個保鏢,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走在過道里。
眼下躲是躲不掉了,魏萊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趕緊轉(zhuǎn)身離開。
可什么叫屋漏偏逢連夜雨,大約就是現(xiàn)在這種情況。
李警司上前挑釁的看著顧培遠:
“顧二少看見了吧,魏小姐現(xiàn)在似乎不是很愿意搭理你,我勸你還是識相點,別耽誤我們兩人的好事。”
他這一番話再次成功吸引了對面來人的注意,當然季宴禮也順理成章的朝著魏萊的方向看來。
此時顧培遠也瞧見了季宴禮,他下意識的眉頭輕蹙。
拉著魏萊的手正準備離開,但很顯然,李警司并沒有成人之美的高尚品德。
他側(cè)身攔住顧培遠的去路:
“怎么著顧二少,今天是這個女人主動送到我面前的,你又何必非要做這個惡人呢?”
顧培遠即使再好脾氣,也忍不了別的男人這樣說魏萊。
他怒視著李警司,沉聲道:“把你嘴巴放干凈點,小心禍從口出?!?p> 李警司冷嗤一聲,斜著眼睛瞟了魏萊一眼:“你問問她,我說的是不是事實?”
魏萊已經(jīng)無暇顧及李警司到底說了什么,只覺得季宴禮周身氣場過于強大森冷,壓的她不得不低下頭。
頭頂感受到兩道如利刃一般的目光朝自己剮來,魏萊頓時心中一凜。
她知道自己在季宴禮中心里,就是一個趁機上位的心機女,他之所以給她季太太的身份,不過是需要她去安撫族中那些想借機生事的人罷了。
他從來沒有把自己當成過他的太太看,但并不代表,他允許她在外面跟別的男人拉拉扯扯。
他的東西就算不要,別人也不能覬覦。
他就是這樣一個占有欲極強又小心眼的男人,別問魏萊怎么知道,問就是第六感!
魏萊沉著臉故意甩開顧培遠的手,冷聲道:“該說的我都說清楚了,希望你好自為之。”
話音剛落,就見季宴禮邁步徑直朝他們走來。
面色冷肅而又平靜是一貫讓人猜不透的調(diào)調(diào),但他身后的助理劉澤亮卻能從他輕扯的嘴角上看出他的嘲諷和鄙夷。
心下頓覺不妙,一時間他竟有些可憐這個叫魏萊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