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她不在乎
季瑞陽話說著,就要朝著鄭映嬋撲過來。
她現(xiàn)在的模樣明顯就是失了理智,怕賀硯崢說出什么對自己不利的話,鄭映嬋直接接了季瑞陽的話:“縣主這話問的真是奇怪,我夫君是武寧侯府的世子,我自然是王爺?shù)牡芟?,這有什么值得懷疑的嗎?”
她強作鎮(zhèn)定,說話擲地有聲,但弟媳二字出聲時,比起旁的字眼,明顯是有些虛。
她自己也分不清是對自己心虛,還是對站在自己面前的賀硯崢。
賀硯崢也回頭看了鄭映嬋一眼。鄭映嬋只覺得自己呼吸都停滯了一下,索性他很快就移開了目光,也沒說話。
“你閉嘴!本縣主沒有問你!”季瑞陽呵斥。
她越不過賀硯崢,碰不到鄭映嬋,心理愈發(fā)的焦躁,手直接攥住了賀硯崢的袖子:“王爺,你告訴陽兒,你與她到底什么關(guān)系?”
“同你無關(guān)?!辟R硯崢撥開了她的手,語氣里隱隱能聽出幾分煩躁,“你們相府的人都是木頭嗎?就任由著你家小姐在這兒丟人現(xiàn)眼?還不趕緊把人帶走!”
他這話說的格外的重,沒留一點情面。
季瑞陽卻整個人都木木的,甚至沒有反駁什么。
她腦子里此刻全是賀硯崢那一句“與你無關(guān)”。
他沒有否認!
沒有撇清關(guān)系!
裊裊說的果然沒錯,他對那賤人就是不一樣的,否則他為什么不直接撇清?
“縣主,我們回去吧?!奔t玉上來勸著,翠兒也是扶住了季瑞陽的胳膊,幾個嬤嬤面面相覷,沒有上手,但要帶季瑞陽走的意思十分明顯。
季瑞陽咬著唇,牙齒把紅唇都咬出了血來,她卻感覺不到疼痛一般目光又一次怨毒的在鄭映嬋臉上掃過,這才被翠兒與紅玉一左一右的拉著離開。
季瑞陽走后,她帶來的一個嬤嬤到了賀硯崢身邊,試探著道:“王爺,今日的事…”
“您放心!今日之事絕不會有人說出去的!瑞陽縣主就是來我們侯府喝茶的,再沒發(fā)生別的事?!毙焓馅s在賀硯崢開口之前接了話,語氣里甚至還帶著討好。
即便季瑞陽今日這番大鬧也讓她不滿,可若是能借此與相府搞好關(guān)系,待侯爺回來了也會高興的。
如此便是打碎了牙往肚里咽,又能有什么呢?
嬤嬤點了點頭,這才離去,賀硯崢則是意味不明的嗤笑一聲,也不理徐氏,對著鄭映嬋道:“你跟本王過來。”
雖說季瑞陽的人走了,可這惠蘭苑門口,還有許多侯府下人,還有被拎過來的賀織瑜。
賀硯崢這么毫不避諱地喚自己,鄭映嬋心慌了慌,不由的就想到了方才松濤院里…
聽到季瑞陽來的消息時,她…
目光看向了賀硯崢的右手,那只手隱在袖子里,沒露出手腕,但回想自己方才用的力氣,鄭映嬋幾乎可以篤定那節(jié)手腕上必然有一道清晰深邃的牙印。
腳步釘在原地,鄭映嬋勉強笑了一下:“不知大哥找阿嬋所為何事?”
她是該給賀硯崢賠罪的。
私下里怎么都行,但絕不能是這樣在大庭廣眾之下被叫走,那太曖昧了。
今日季瑞陽的到來就險些拆穿了她的秘密,她須得更加的小心才是。
這會兒倒是裝上規(guī)矩了。
賀硯崢冷笑,直接伸手攥住了鄭映嬋的手腕。
看到這一幕,徐氏那張因為季瑞陽的離開而緩和了的臉又一次崩了,想到這兒還有外人在場,她猶豫一下,冷聲道:“娶了你這么個媳婦還真是我侯府倒霉,惹了縣主不說,又惹得你大哥不快,鬧什么脾氣,趕緊去給你大哥道歉!”
徐氏這么一遮掩,才讓鄭映嬋的心放下許多,她不再抗拒,低著頭乖順的跟在賀硯崢的背后。
眉眼垂下去的時候,她終于看到了賀硯崢手腕上那一截清晰的牙印,比她想象中的還要深一些,甚至還能看到有滲出來的血跡在那牙印處干涸。
心虛愈發(fā)濃烈。
鄭映嬋小聲解釋:“對不起大哥,妾身…妾身只是害怕事情鬧大了,污了大哥名聲,這才不得不…”
“呵,你還真是謊話連篇,怕污了本王名聲,還是怕事情敗露,自己被趕出侯府?”賀硯崢停下了腳步,聲音冷得似摻了冰渣。
雖說和賀硯崢接觸的第一日,鄭映嬋就沒掩飾自己的目的,這會兒被他直白的說出來,她還是覺得心里有些悶。
她也不想這樣的呀,若非父親拿著重病的母親做威脅,她又怎么可能嫁這侯府,怎么可能行這種荒唐事?
明明她只是想嫁個老實人,平平穩(wěn)穩(wěn)的過一生的。
“說話?!毕掳捅荒笞。乔逦?,掛著血痕的牙印在眼皮之下更加清楚。
壓著心里的情緒。
鄭映嬋努力讓自己笑的釋然,她道:“大哥何必拆穿阿嬋呢,給彼此都留下好的念想不好嗎?”
行至松濤苑,四下寂靜無聲,鄭映嬋的手直接朝著賀硯崢的領(lǐng)子里探去,她道:“方才是阿嬋不好,掃了大哥的興,現(xiàn)在讓阿嬋再來補償大哥好不好?”
她桃花眼里濕漉漉的,染著討好。
衣服攏上去了,卻沒有整理妥當(dāng),看起來依舊散亂又松垮,發(fā)髻亦是松松垮垮的,幾縷發(fā)絲垂在臉側(cè),襯的那張臉愈發(fā)妖媚,活像月色里闖出來的吸人精魄的妖精。
賀硯崢有些煩躁的把她的手腕從自己衣服里扯了出來,他不耐煩道:“你就只知道這些嗎?”
怎么就有人能如此下賤,還這么坦蕩?
瞧著她那張滿是討好的臉,賀硯崢一顆心都煩躁的厲害。
鄭映嬋被問的茫然,還是很快就回過神來,繼續(xù)用她那過分柔媚的調(diào)子貼著賀硯崢的耳朵道:“因為阿嬋答應(yīng)過大哥,要好好取悅大哥的呀?!?p> 她帶著刻意的引誘,只為了掩埋自己心頭的慌亂。
她真怕賀硯崢因為自己咬他的那一口,就斷了這份交易。
她現(xiàn)在只想轉(zhuǎn)移賀硯崢的注意力,讓他別追究自己那一口。
“你還真是…”真是什么,賀硯崢沒說出來,直接彎腰抱起了鄭映嬋。
臉壓在他胸口,鄭映嬋知道,那句被他咽下去的絕不是什么好話。
不過…沒關(guān)系的,她不在乎,一點也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