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擋在了她面前
她還真是堅持。鄭映嬋心想。
也顧不得爬起身,鄭映嬋仰頭看向季瑞陽:“我倒是沒什么,自是我夫君是什么樣的人縣主應該知道吧,你這三更半夜,闖他寢房探視,若是傳出去了,外面會怎么想?”
鄭映嬋這會也顧不得什么了。
以瑞陽縣主這姿態(tài),明顯不是看看這么簡單,讓她進了賀見川的房,她定又要逼迫自己把賀見川叫醒,如此一切就都忘了。
為了避免這樣的事發(fā)生,鄭映嬋沒得選,哪怕徐氏在旁,她也只能先說賀見川的不好。
“還是說縣主對我夫君有什么不一樣的心思?否則又怎會如此關心妾身身上的痕跡?”鄭映嬋又補充一句,看像季瑞陽的眼睛里帶了些許的挑釁。
徐氏在旁邊聽得渾身一冷,手心都冒了汗,恨不得上去捂住鄭映嬋的嘴。
她在胡說什么呢?莫不是想害死川兒,害死他們侯府?
就算放眼整個京城,也沒人敢拿季瑞陽名聲說事的。
季瑞陽好似也被說懵了,她在原地足足愣了好一會兒,才罵道:“賤人,你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胡言亂語辱我名聲,來人!給我掌嘴!本縣主今日非要給這賤人一些教訓!”
婆子重新按住了鄭映嬋,季瑞陽居高臨下的看她,鄭映嬋的目光確實不躲不閃與她對視:“縣主這是被人說中了心事惱羞成怒了嗎?妾身可是一句謊話也沒有呀,明明是您深更半夜闖到侯府說找什么釵,結果比起釵來又更關心妾身身上的印子,莫說是妾身了,此事就算傳出去,外面的人怕是都會同妾身一樣的想法吧。”
季瑞陽的眼神陰郁到了極致,她抬起手來直接沖著鄭映嬋的臉上甩了過去。
指尖還沒有碰到鄭映嬋的臉頰,手腕就被人從后面抓住了,季瑞陽聽到了一個她日思夜想的聲音:“鬧夠了嗎?”
“攝…攝政王?”直到手腕被甩到一邊,季瑞陽才如夢初醒,回頭看向來人,然后又恭敬的行禮,“陽兒見過攝政王?!?p> 賀硯崢沒有理她,瞥了一眼地上的鄭映嬋,她身上的衣襟都沒攏好,松松垮垮的散落下來,圓潤瑩白的肩頭上,斑駁的紅痕在月光下很是明顯。
眸光一片暗沉,賀硯崢彎腰,拎著鄭映嬋的手腕把人提了起來,收手的時候,順勢把她那滑落的衣服攏了回去。
風把肌膚吹得冰涼無比,賀硯崢的手搭上來的時候,鄭映嬋只覺得有無盡的熱意從那肩頭往心里涌。
她抬眼望向賀硯崢,視線短暫的相撞,還是她先低了頭。
心里的情緒卻是紛亂無比。
賀硯崢怎么來了?
她沒想過他會來的!
心頭被慌亂彌漫,鄭映嬋分不清他的到來對自己而言是好是壞。
“縣主深夜到侯府有何貴干?”賀硯崢出了聲,他站的位置正是季瑞陽與鄭映嬋中間,這會兒他已是面向季瑞陽,鄭映嬋只能看到他寬闊的后背,連季瑞陽的裙擺都看不到一點。
手指在身前交織,鄭映嬋心里的慌亂一點也沒有減少。
她已經看到了季瑞陽對賀硯崢的占有欲,她怕季瑞陽不管不顧的質問,也怕賀硯崢直接將她推出去。
畢竟攀上賀硯崢一直都是她的算計,而在賀硯崢那里,她怕是與一個下賤的,主動送上門的妓子沒有區(qū)別。
他必然不會在意她的感受的。
季瑞陽也看著賀硯崢,四目相對的時候,她覺得自己的一顆心都在砰砰砰的亂跳,像是有著鹿兒在心頭撞呀撞,擾的她根本沒辦法靜心思考。
賀硯崢也不催,就這么安靜的等著她。
竟是給了季瑞陽一種他心里也有她的錯覺。
季瑞陽沒提自己的來意,只試探著問:“攝政王方才在忙什么?”
“本王做什么需要和縣主報備嗎?”賀硯崢反問一句,語調不帶起伏的一句話,像是對著季瑞陽兜頭澆下來一盆冷水。
“不…不是報備!陽兒只是關心王爺,這么晚了,王爺怎地還沒睡下,莫要因為公事傷了身體?!奔救痍柮Σ坏鼡u頭,把聲音放得更柔了一些。
她在賀硯崢面前,很是自覺的垂眉斂目,瞧著無端有些乖順,聲音也是嬌嬌氣氣的,全然沒有之前那副囂張跋扈的姿態(tài)。
“關心本王?這么說來,縣主深更半夜是來侯府探視本王了?”賀硯崢問。
他語調里聽不出喜怒,卻讓季瑞陽雙頰染了紅霞。
季瑞陽當即就要點頭,身邊的紅玉見勢不對,拉了一下她的袖子,可季瑞陽卻是撥開了紅玉的手。
“對,是這樣的!陽兒關心王爺!”季瑞陽說。
再一次承認。
她耳垂紅的都仿佛能滴出血來。
這可是能和攝政王拉近關系的好機會,對方都主動發(fā)問了,她怎么能否認?
萬一…
萬一王爺就覺得她溫柔體貼,愿意娶她了呢?
這會兒季瑞陽已經顧不得鄭映嬋了,滿腦子里都被和賀硯崢拉近關系占據。
賀硯崢那邊遲遲沒有接話,季瑞陽終于控制不住心里的好奇,她略微抬眼看向賀硯崢,正對上男人戲謔的眉眼。
“縣主還真是讓人大開眼界,見到縣主之前,本王倒不知我們這大慶還有如此奇女子,深夜闖進男子家里鬧個天翻地覆,季相就是這樣教你禮儀規(guī)矩的嗎?”賀硯崢終于開了口,說出來的話卻又一次把季瑞陽打入了谷底。
季瑞陽那被情愛彌漫,混混沌沌的腦海轟然清醒,她問:“王爺是在嘲諷陽兒?”
“這不是很明顯嗎?”賀硯崢反問,“縣主不僅沒有規(guī)矩,看來也不夠聰明,待明日早朝,本王便和季相說說,尋幾個嬤嬤好好教教縣主規(guī)矩,免得連帶著丟了你母親的顏面?!?p> 季瑞陽此刻眼睛里都彌漫了霧氣。
她喜歡了賀硯崢那么久,她從沒想過有一日賀硯崢會把她貶得一文不值,而這一切全是因為…
季瑞陽又一次望向了鄭映嬋,這一次她眼里再沒半點溫柔小意,整個人都如一頭暴怒的獅子:“是她對不對?王爺,你就是因為她才怪我的,對不對?你和她到底什么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