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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司徒溫

試探

祭司徒溫 十七昔 3177 2024-07-23 21:40:16

  鬼三娘直接無視了蘇月淵無語的表情,艷麗的紅唇勾起一抹弧度,“姐姐我今兒個心情好,免費送你一程……”

  蘇月淵出門的動作一頓,狐疑的目光看向她,似乎在說‘你是認真的?’眼底更是赤裸裸的懷疑。

  毫不掩飾的目光,讓鬼三娘勾起的嘴角莫名的抽搐了一下,下一秒立馬叉腰指著她呵斥道:“姓蘇的,你什么意思!??!我跟你那么長時間了,我什么人你不清楚嗎!”

  蘇月淵則一副神色傷然的模樣,眼神黯然的看向鬼三娘,“就是因為太清楚你了,總是偷摸我的俸祿、嚇唬人、超自戀……”

  與此同時,鬼三娘掐指念咒,蘇月淵的周身聚摟著幾分似薄霧般如黑暗的霧霾,一股冰涼之意從腳底涌來。

  鬼三娘毫不客氣的打斷道:“平楓街陳子糕點鋪……”

  話音未落,蘇月淵就如同融入塵埃似的消失不見。

  鬼三娘眼神淡淡的盯著蘇月淵消失的地方,默默地補充一句,“鋪……旁邊的賣衣服的店……”

  ***

  蘇月淵隨意的躺在床上,薄藍的眼眸處還蓋著幾分霧氣,看上去濕漉漉的,還有些無精打采。

  她半瞇著眼,漂亮的眼眸不經(jīng)意的轉(zhuǎn)動,似乎是在尋找什么,最終,又閉上了。

  她喃喃自語道:“沒有……”

  這是安平君魯為她準備的“休息屋”。

  這次鬼三娘非常給力,直接把蘇月淵飚到了早朝大廳門前。

  呵,她怎么不干脆把自己送到大廳里,這多省事。

  蘇月淵不禁暗自磨牙,兩邊的拳頭不自覺的收緊。

  要不是自己反應快,趕緊藏起來了,不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當成刺客關(guān)押起來了……

  蘇月淵深深的閉上雙眼,感嘆自己的命運為何如此衰。

  祭師,萬人之上的位置,是多少人修幾輩子的福才能得到的……

  同樣,這個居高臨下的位子上也不知流了多少血……

  唉。

  有些困意的蘇月淵眼皮不聽使喚的往下沉,她堅持不住了,心里安慰自己就睡一小會兒,就一小會兒……

  “啪啪啪”一陣響耳的拍門聲響起。

  剛要小酣一會兒的蘇月淵被嚇得機靈一下,瞬間困意其無。

  “啪啪啪”

  外面的門還在敲,這敲門的架勢仿佛是要與門不死不休。

  蘇月淵努力壓下心中的怒火,心中暗道,這力度堪比隔壁村的李大娘了。

  她起身整理一下衣裝,走到門前,卻并沒有立即開門。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蘇月淵暗自數(shù)著敲門的空隙,然后,掐準時機開門,自個兒快速的閃到一邊。

  對方像是料到她會這樣一般,早已收了力度,此刻的手懸在半空中,還是敲門的手勢。

  “祭師,請前往君王的大殿?!?p>  對方看到蘇月淵時,微微一愣,然后不著痕跡的收回手,語氣恭敬,神情卻平靜淡淡。

  蘇月淵沒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怎么莫名的感覺有種絲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

  隨后反應過來自己表情管理失敗,不過,萬幸自己臉上還戴著面具,這個面具,只能露出一雙眼睛。

  見到國之祭師,不俯首作揖拜見、眼底掩埋的蔑視、不屑以及深深的厭惡,嗯……鑒定完畢,這類人呢,通常就是蘇月淵……哦不,是祭師‘相愛相殺一家人’的萬人之上其二、國之國師長柳氏族的家仆。

  作為一個冒牌貨,蘇月淵全然不知他們倆之間有什么矛盾,為何同是憂國憂民、忠心耿耿的大臣,如今反目成仇……哦不,反目為仇……嗯,也不對,反目……哎,算了算了,反正倆之間的關(guān)系不好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地步。

  安平君魯雖讓她冒充祭師,卻也只是告訴自己祭師的神情、態(tài)度,再多一點的信息一個也沒有告訴自己……

  嘖,這個安平君魯,到底想要做什么……

  “你是長柳白若的人。”

  蘇月淵薄藍的眼神猶如凌遲的利劍一般根根逐一插入對方的身上。

  對方聽到蘇月淵對家主如此的不敬,眼底的厭惡如同泉水似的涌出,并且充滿怒火的瞪著她,血液的每一處似乎都在憤然,“還請祭師高臺貴嘴,家主大人不是什么人都慣著的,小心禍從嘴出?!?p>  語氣中充滿著警告,但是,蘇月淵是誰??!她又不是被嚇大的,她‘一個不小心’就沒崩住人設(shè)。

  “我這個人,天生缺五?!毙觾?,我還能怕你不成。

  蘇月淵故意壓低聲音,頗有些陰郁的薄藍眼眸染上了一股莫名的壓迫,語氣不容置喙。

  對方下意識的一怔,似乎意識到自己的無禮。

  他抿了抿嘴唇,斂起眸中的情緒,然后轉(zhuǎn)身就走,絲毫沒有猶豫,那分決然的樣子仿佛就像身后有狗在追,趕緊跑的意思。

  蘇月淵眼神平淡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無人知烏黑的面具下?lián)P起了一抹戲謔成功的弧度。

  君王大殿,精細雕刻一個又一個栩栩如生的壁畫,宛如誤入傳說中的神殿,令人嘆息不止。

  殿的盡頭是一個上好的紅木制作的座椅,紅木雖被最好的雕刻師精修過,但也掩飾不了它在其中的格格不入之感。

  蘇月淵端正著走姿,忍受著幾人各有特色的目光,努力掩蓋底的情緒。

  她淡淡一瞥,對著那些人微微俯首示意。

  實則卻在觀察這次來的大臣的陣仗,判斷這次的事情有多重要。

  左側(cè)是自開國輔佐安平數(shù)代忠心耿耿、出謀劃策的文臣三大家,安寧湯家、洛北傅家和落山伍家。

  右側(cè)是功績顯赫、戰(zhàn)勝無數(shù)、歷代都有為國戰(zhàn)死的武臣二大將軍,片北許家、何西蕭家。

  而中間站著的便是萬人之上其二的國師,長柳白若。

  長柳氏族的先祖,傳聞是安平氏族先帝的異兄。

  據(jù)說安平氏族的先帝不知因何流浪到長柳氏族的先祖家中,后不知發(fā)生什么,長柳氏族竟一夜之間慘遭滅門。

  那一夜后,世人皆知長柳氏族被滅,不過,蘇月淵覺得那位先祖一定活了下來。

  因為……

  蘇月淵眼神淡淡的看了一眼長柳白若,那人一臉冷漠,對上她的目光,察覺到她眼底幾分莫名的情緒,眉頭微不可察的一皺,微微一動,避開了她,舉止優(yōu)雅,但毫不掩飾的動作,似乎再說看到了不想看到的東西。

  蘇月淵努力的控制住想翻白眼的心情。

  看看,不然這個長柳白若怎么姓長柳,怎么能當上國師,走后門!一定是走后門!

  看著長柳白若如此不講禮儀,蘇月淵當然要回贈他了。

  蘇月淵走到他旁邊,連意思一下都省了,直接看向坐在大殿盡頭,衣著龍袍、神情溫和卻又有些稚嫩的君王,安平君魯。

  因為先王有其規(guī)定,祭師與國師可不與任何人行禮,看來,這二人的地位不容小覷。

  不過也好,蘇月淵自由慣了,也不甚喜歡這些條條框框的禮儀,所以并未對其行禮。

  她語氣淡淡,“陛下,此番因何事?”

  雖說安平與長柳的事都是傳聞,但無人知曉真假,蘇月淵擺攤數(shù)月也只是打聽了這么一點,關(guān)于祭師的那更是連打聽都聽不到,問些年輕的人,個個都不知道,老一輩的,每每聽了都神色怪異,擺手說不知,還勸解自己不要過問此事。

  俗話說,事出反常必有妖。

  偏偏不讓問,那必定有不能告人的秘密,但是,她們總是閉口不談,甚至直接走人,連算命都不算了。

  安平君魯微微一笑,道:“祭師是在與吾開玩笑嗎?什么能瞞得了祭師呢?不妨祭師說說。”

  蘇月淵:“……”

  因為是和安平君魯對視,所以她直接毫不掩飾眼中的無語,但是,她卻從他的眼中看出來認真。

  此刻,蘇月淵特別想對他說,不是,坑人也不能這樣坑??!平常也就算了,這次居然在議事時候,難道不怕露餡嗎?還有,你又沒說今兒個來干嘛,我們說好的只是早朝,又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

  雖有一萬句話想要跟他說,但是,此時并不是一個好時機,蘇月淵也只能硬著頭皮亂猜一氣,管他呢!出事他必須頂著。

  她壓著心中的慌亂,順著他的話,淡淡的說道:“北上塵?!?p>  文臣三大家史、武臣二大將、國之國師與祭師,暫未從三娘那聽說何處戰(zhàn)事,應議論的必定不是國之內(nèi)事,不然,她也不會被叫來,那不出意外,這種架勢只能是議國之外事,據(jù)最近的消息中,并未聽聞有何國與本國鬧矛盾,所以可以排除他國。

  但又不能完全排完,那只能是可以影響到南溪國的,符合要求的只有近幾年來擴充領(lǐng)土的北上塵。

  安平君魯依舊面帶微笑,只是微笑中夾雜幾分不易察覺的欣慰,“不錯,不愧是祭師?!?p>  蘇月淵微不可察的松了一口氣,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了。

  不過,她半瞇著薄藍的眼眸,若有所思。

  安平君魯不會這么無緣無故的問她,更不會在眾目睽睽之下賭自己知不知道,難不成……是試探自己?不,不對,人是他找的,身份是他給的,應該不是,就算是,自己有什么好試探的,銀子又不在自己身上。

  那么,只能是試探別人……

  蘇月淵不著痕跡的斜睨著兩邊以及和自己并排站的長柳白若,眸中深處的情緒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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