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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了?

第1章 接到電話

她怎么了? 作家BvtLXp 3160 2024-11-14 19:17:41

  今天是一個大晴天,正是適合午休的一天,因為住的樓層太高,以至于陽光過于熱烈地向我擁了過來,我趕緊把窗簾拉上一大半,才能拒絕這么熱烈的貼貼。我閉上眼,看著那一束像刀子一樣的陽光,把我的臥室一切兩半,我躺在占大頭的這一半,安心睡去。

  一陣電話聲,把我吵醒了,是我表弟,趙清全。

  “姐,你能去Q市嗎?你離那比較近?!?p>  “那里怎么了?為什么要去那里?”還在迷糊的我,清了清嗓子說道。

  “歡姐,在那里,出了點事,我和媽在趕過去的路上,你能先過去嗎?”

  趙清歡是我家一個表妹,是我二姨家的大姑娘,一個個子長到了180,體重也沒超過130的清瘦的小姑娘,平常我們溝通不多,一般逢年過節(jié)能有個微信問候的那種關系。最近一次聯(lián)系還是在三年前,我結(jié)婚的前一天,我發(fā)信息給她。

  “問我結(jié)婚了,你不祝福一下的?”

  “你還需要我祝福的?”

  我實在很難避免去考慮其中的不友好,如果我不需要我發(fā)信息干啥呢?我要你做的是很復雜的事嗎?我難道提的要求非常過分嗎?你這是什么意思?但考慮到這大喜的日子也沒必要是吧。

  “當然需要了!”我回。

  “那祝你幸福。”

  這段話就此結(jié)束,留下了我一地的問號,何至于此呢?

  從此我便很少發(fā)信息了,偶爾過年時候群發(fā)一次,但二年前,發(fā)現(xiàn)她把我刪了,那原本一年一次的問候也中斷了。

  想到這,我趕緊問電話那頭的小全“怎么了?”

  “歡姐現(xiàn)在在警局里,但是警察說不能一直看著她,我們正在趕過去的路上,你能趕過去提前看著點嗎?”

  其實這之前有一段前因,是今天早上,我另一個表弟,莊嚴,在老家的打電話給我,說二姨打算去找清歡,問我有沒有跟她溝通過,知不知道咋回事。

  我問沒呢,他說,夜里她打電話給二姨,說自己害怕,說自己的銀行業(yè)密碼是多少,說如果自己沒了,就給她收個尸。這后事交待的又沒頭又沒尾的,我二姨再打電話過去就再也不接了。如果再有人打過去,只要問清是哪的人,立馬掛了。再打就再也打不通了。

  如果是真的有事,她打完電話咋再也不接了呢?我一聽這感覺是不是鬧呢?你要是真的有事,干嘛不接了呢?我考慮到是不是再等等的,就算過去她會見嗎?這不接電話是想引起注意力嗎?我從一個理性的立場去揣測,感覺應該是沒多大的事,從我目前知道的情況來說。

  “她在警局干嘛?”

  “我和我媽怕她有啥事,讓警察去找到她了,結(jié)果警察說,她神情有點恍惚?!毙∪蛔杂X的聲音小了一些。

  神情恍惚,這個詞很微妙,這是一種什么樣的狀態(tài)呢?這其實是一種感受,但它的表述是一種事實描述的方式。本來想追問,具體是什么樣的,但感覺如果正常的情況下,用這個詞的概率也不太高,它準確地表達出一種異常。比如說沒休息好,會用比較累更準確;比如說比較高冷聽不進話,會用挺傲慢更準確;比如說心里事多,會用心事重重更準確,他們可能體現(xiàn)出來的狀態(tài)差不多,但總有更準確的詞來描述。

  “那行我看看車票的。你們是出發(fā)了多久了?幾點能到的?”從我自身來說,去也行,反正暫時是休息的。

  “我們已經(jīng)出發(fā)了快一個小時了,大概晚上8點到。”

  我緊接著找最快的車票,發(fā)現(xiàn)也得近七點多才能到,我到高鐵站也得一兩個小時呢。按理講,我們關系也沒有近到事事盡心的程度,但是事兒到了我這,能幫一把也是好的。我稍微收拾了下,也就出發(fā)了,路上我告訴小全我大概幾點能到,比他們稍微早一點點。

  坐上出租車的時候,我在想,我去了能做些什么呢?她想見我嗎?她會跟我聊些什么呢?這時候我才想起要通知我老公的。

  “你這關系近到這種程度了嗎?她能見你嗎?你去了能干些什么呢?”話全是我剛剛在尋思的,我也是沒有辦法全都回復好,但是我覺得我應該是有用的,不然,小全也不會專門打電話希望我?guī)兔Φ摹?p>  “那我去去就回的,看看情況的”我心虛地回復道。

  如果從前,我大概會避免這些事的,但今年我考慮要一個孩子,這個孩子會承載著我對未來的期待,也想通過他證明,我的婚姻是健康并幸福的,我也想讓他能延續(xù)這份幸福,我想去做一些以前不太嘗試的事情。

  “那你去,別去太久了,沒事快點回家的?!?p>  “那肯定的啊,沒事我立馬就回來了!”我開心地答應。

  視線轉(zhuǎn)回到車里,看到的是一個不到三十的高個小伙子,從口音聽是本地的。

  “我打車的目的地是A地鐵站,我的車是下午四點半,時間來的及嗎?”我問道。

  “可能有點來不及,你是到哪個高鐵站?。俊?p>  “南站。”

  “那可能直接打車到那是更合適的,其實時間和到A地鐵站的時間差不多。”

  “那好我換個目的地的,麻煩你了師傅?!?p>  我總是習慣性的感謝,習慣性地道歉,習慣性地微笑著說好的,這不知道算不算一種毛病的。

  高鐵的一路上,我一直想著,我妹妹這一家子的事情。清歡家有四個孩子,她上面有兩個姐姐,我二姨夫在四年前去世了,據(jù)說因為腦梗,我二姨農(nóng)村婦女,沒有什么文化知識,好在大些的兩個都嫁人了,最小的弟弟目前在讀大二,讀的什么專業(yè)忘了,好像跟土木是相關的,清歡是前年畢業(yè)的,據(jù)說是個醫(yī)學專業(yè)。開始有人說在南方工作,不知道為什么又去了北方的Q市,我也是知道的一知半解的。

  像這樣的情況在農(nóng)村是常見的,但四個孩子都上了大學,是不常見的。雖然學習成績沒有特別好,但也都算努力上進的。

  農(nóng)村的孩子很多有些還沒上初中就跟著家里人出門打工了;有些上了高中,考了個技校畢業(yè)開個店當營生;還有些女孩子早早的就嫁人了。

  小時候跟他們接觸也不是很多,他們在很多年前就去了東北,是在二姨夫去世后,回到了老家。這幾個同輩的姐弟,給我的印象都特別內(nèi)向,基本話頭都是我起,話題的結(jié)束一般也不是我,所以聊天總是感覺有頭沒尾的。

  當我到了Q市,到了公安局,時間差不多7點半左右了。一個中年警察引我穿過兩個門,進到里間。我人生是第一次來警局里面,以前最多也就是進警局辦身份證,往里走從來沒有過。

  我看到清歡的第一眼,看到了她低著頭,看地上,穿著一件棕色的卡其褲,有大截的小腿露在外面,她趴在大腿著,似是抱著膝蓋窩,似是把著小腿肚子。當下已經(jīng)是秋天了,到了晚上七點多的時候,是有點涼的,我上面穿了兩件,下面穿的一件牛仔褲還是有點涼的。我第一感覺,她應該很冷。

  她的旁邊坐了一位年輕的警官,這個房間白天應該是個走廊,晚上了就把玻璃大門給鎖了,但這些玻璃是隔風的,是有冷氣能爬進來的。

  我叫了聲,“清歡”,走到近前,她左右環(huán)顧地站了起來,看起來瘦的不行,感覺到她的胳膊在衣服里都能來回蕩風,她的褲子也回到了應有的長度,是一條九分褲。她問了句“你咋來了?”

  很明顯,她在期待著別人來,沒想到我先到了,“他們待會兒來,我先到了,就先過來了?!?p>  在跟我說話的時候,她好像在看我,也好像沒在看我。

  我順勢坐了下來,拍了拍旁邊的位置,示意讓她也坐。

  “不想坐,咱現(xiàn)在就走嗎?”

  “你想走嗎?還是在這兒坐會的?”我抬起頭看著她問道。

  看她沒有回應,我站起來,更近地看著她,又問了一遍。

  “再坐一會吧?!彼槃葑藙倓偽遗牡奈恢?。

  我一直在觀察她,看著想尋著些其他的話題,可也沒啥能說的,我就拉起了她的手,有點冰涼,我問道:“冷嗎?”我覺得她應該是冷的,從此時起,后面的大部分時間,她是愿意拉著我的手的。

  此時有一個胖警察,走過來詢問我跟清歡的關系,我問能不能走呢?

  “她想走,就能隨時走了呢!”胖警察說完。

  我抬眼看了看清歡,想看看他的意思,可是視線沒有捕捉到,她也不知道在看往哪里,身體來回晃蕩著。

  “那好,她坐一會的,我們待會兒就走?!蔽一氐馈?p>  我想問一些她的感受,但不知道從何說起。“那咱走吧?!?p>  她轉(zhuǎn)頭說“要把房間鑰匙給警察!”

  “是警察的鑰匙嗎?還是你自己的?”我有點奇怪。

  “我的,我們不是要直接回家嗎?”

  “可是你不回家換衣服了嗎?你的東西不收拾嗎?”

  我本意是覺得她可能有點冷,那就先回住的地方,把衣服多穿一件的。

  剛在這兒守著的警察,拿了一張表,讓我填寫一下,填完表格,我拉著清歡就離開了警局,在警局門口,我們都面對著街道,沒有話語,這時候,她望向我,跟我說道:

  “姐,你知道嗎?”

  “知道什么?”

  “知道我能通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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