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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將軍穿成病弱主母后,颯翻了

第三章 不入虎穴

  水路行了兩天兩夜方抵達(dá)揚州。

  姜舒還未進(jìn)家門,姜家巷子口便圍滿了人,里三層外三層堵得水泄不通。

  “有喘氣兒的沒有,出來說話,你們欠我們東家的貨怎么辦?”

  “快來人,難道姜家人都只會閉門龜縮嗎?快開門,開門開門!”

  姜舒被幾人的聲音引得心焦,她被人護(hù)送著走上臺階,一個赤膊大漢攔在她身前。

  “你是何人?來此有何目的?”

  姜舒不理會那人徑直往里頭走,不料下一刻那人就要去拉拽她,裴鈞一個飛身過去攔下了他。

  “姜家打人了!快來人主持公道呀!催債不成反被打,姜家簡直無法無天了!”那人順勢倒在姜舒腳邊。

  前世這類人在軍中見多了,姜舒不以為意地走到人群中心。

  “各位,看你們這身打扮也不像是行商之人,多半是被人雇來聚眾鬧事的,可如今形式分明,只要姜家交出償金官府便會放人。如今我奉勸各位一句,尋釁滋事不可取,反會招來無端禍?zhǔn)?。下馬之前我讓人去報了官,若是各位想繼續(xù)耍賴為難,我也樂意奉陪,我慣常喜歡秋后算賬。若是各位識趣肯自行離去,姜家也不會追究各位罪責(zé)?!?p>  說罷姜舒便讓豆蔻上前叩門。

  那伙人多是紙質(zhì)拿錢辦事的苦力長工,一聽姜舒報官后立刻落荒而逃。

  姜母看著風(fēng)塵仆仆歸家的女兒一個勁兒地埋怨自己,姜舒聽得心酸,安撫完母親之后安靜退下。

  傍晚時分,姜舒換上一身輕裝往府衙的方向走。

  門口的衙役不好說話,她塞了那人三張銀票才得以進(jìn)入。

  剛一踏入大牢,一股霉味便直沖鼻腔,姜舒踩在坑洼的泥地里,看到了位于牢房最深處的姜父。

  姜舒立刻把帶來的吃食熱湯遞進(jìn)去給姜父。

  記憶里,姜父比姜母看著還精神些,一雙眼睛遽然有神,充盈著商人在商海沉浮中的精明強干。

  可如今,姜父面容滄桑憔悴,散亂的鬢發(fā)垂下遮住了他在商場縱橫捭闔的雙眼。

  姜舒幾次想去看清父親的眼睛,卻只得到老人家不斷閃躲的神情。

  姜舒心中的酸楚一股股滲透而出。

  待姜父喝下一口熱湯后,才有了些許氣力,他緩緩抬眸望向自己女兒。

  “舒兒,是為父連累了你,要你拖著病體回?fù)P州看望我們!”說著姜父難為情地別過了臉。

  姜舒聞言一顆心愧疚到極點,她一個勁地喊著父親,可那人卻背過身去偷偷垂淚。

  姜舒鼻頭泛酸,嗚咽著說出自己的決定。

  “父親,生意我們不做了,等掌柜算清欠金陵貨商的欠款,便把鹽莊上交朝廷吧?!?p>  姜父聞言一臉驚詫看向自己女兒。

  “如今您年事已高,鹽莊事情繁多。多少雙眼睛都盯著姜家,稍微行差踏錯就會招來同行的嫉妒和陷害。如今出了這檔子事就是有人故意給姜家使壞。”

  “父親,我們不能任由那些人欺負(fù)。倘若姜家鹽莊上交朝廷,便可解眼下燃眉之急,姜家的鹽也可成為貢品,往后就沒人再敢妄議?!?p>  說完姜舒心情忐忑地去看姜父的臉,她知道要父親放棄鹽莊不容易,可為了姜家不再受人掣肘,只能如此。

  “這……是你自己思定的?”

  良久后,姜父才道出這樣一句。

  姜舒一雙杏眼通紅地凝望著他:“父親,等過了這一陣子,便上京城吧,讓我好好奉養(yǎng)您和母親?!?p>  話音剛落,姜舒便看到了姜父縱橫溝壑的臉上流下一股晶瑩。

  姜舒的心跟著揪扯刺痛。

  “是我的錯,是我拖累了你們母女,是我利欲熏心!才會被奸人所害?!?p>  姜舒見狀趕忙握住父親冰冷的手,她強行擠出笑容望向父親:“不……不是您的錯,您很好,是我……是我連累了你們。”

  姜舒額頭抵在冰冷的鐵欄上,心里悔恨無極。

  船剛到揚州碼頭的時候,裴鈞避開了人群來尋她。

  起初姜舒還有些納悶,可直到裴鈞帶著她登上高臺,示意她看向江面時,她才了然。

  竟是陸瑾年派給他的親衛(wèi)同一伙兇神惡煞的漢子站在一處。

  其中一名親衛(wèi)從懷里拿出一包東西向著那伙人扔去,后者接過東西在手里掂了掂,隨后才心滿意足地?fù)未x去。

  當(dāng)時姜舒就察覺出了端倪,如今細(xì)細(xì)想來,姜家近來的禍?zhǔn)聵O有可能是陸瑾年所為。

  為了讓自己分身乏術(shù),再沒辦法針對他,他竟如此行事。

  想到這兒,姜舒心頭那股火就越燃越烈。

  三日后,姜父從牢里放出,姜舒命人收拾好姜家細(xì)軟,擇日走水路上京。

  姜家舉家搬遷的消息傳遍揚州,登上碼頭那一日,整個渡口圍滿了人。

  姜家財產(chǎn)眾多,即便有一半兒做了賠償,也不耽誤剩下的裝進(jìn)百十來口箱子。

  姜舒特意雇了碼頭的苦力來搬運。

  奈何在運送上甲板的時候有兩個小廝手一滑,一箱的金銀細(xì)軟滑落出來。

  姜舒深深瞧了豆蔻一眼,后者佯怒指著他們罵了兩聲。

  當(dāng)時滿渡口的人都看見了姜家百十來口裝滿金銀的箱子被人運上船,場面頗有幾分壯觀。

  船上擺放東西過多,只能減少人員定量。

  姜舒特意留了十幾個精壯的長工在船上,其余的則給了工錢打發(fā)走。

  入夜之后,船漂泊在江心,四處皆無依托,姜舒伺候姜父姜母早早歇下,經(jīng)過船艙時候耳提面命地告訴底下人看緊箱子。

  月掛樹梢之際,外頭忽然傳來異動。

  豆蔻大力拍打竹扉,姜舒迅速睜眼從床上坐起,她打開門,豆蔻一臉狡黠地沖著她點了點頭。

  姜舒莫名緊張,湊近去問:“魚兒上鉤了?”

  豆蔻奮力點頭,姜舒捧著蠟燭小心翼翼地跨出門。

  與此同時,貨艙內(nèi)。

  “兄弟們,發(fā)達(dá)了,快往外搬箱子!”

  發(fā)號施令之人黑紗蒙面看不清長相。

  周圍人聞言興奮地行動起來。

  他們貪心地往足足一人高的箱子邊跑去,不料才剛劈開鐵鎖,就有人朝里邊躥了出來,亮堂堂的刀子立刻架在了那伙人勁間。

  “老大,這怎么回事兒!”

  被架著脖子的人在黑暗中急切詢問,不料下一刻卻聽得滿屋子刺耳的刀劍嘶鳴聲。

  隨著一聲清脆的“點燈”聲后,整個貨艙被照得天光大亮。

  姜舒手持燭火站在艙門外,一雙黑亮的眸子掃視過整間屋子。

  裴鈞押著適才發(fā)號施令的黑衣人走上前,“夫人,此人就是這群歹徒的頭目”

  “臭娘們,敢耍你爺爺!”

  對方氣急敗壞地掙扎亂叫。

  姜舒走上前,旁邊的小廝立刻搬來椅子讓她坐下。

  她勝券在握地掃視滿屋子的人,隨后看向陸瑾年派給她的兩名親衛(wèi),順手一指:“裴侍衛(wèi),那兩人麻煩你給我留個活口,到了京城,我要找人算賬?!?p>  裴鈞回了聲是。

  隨后那水匪頭子再次掙扎叫囂起來:“臭娘們兒,原來你們是一伙兒的,你還敢殺你爺爺!”

  下一刻招呼他的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姜舒偏頭氣定神閑地看他:“姜家被你們截獲的那船貨鹽在哪兒?”

  那人咬牙把頭轉(zhuǎn)向一邊。

  見狀姜舒也不惱怒,揮手招呼來一個端著盤子的小廝。

  “這是我姜家的鹽,品質(zhì)純凈,顆粒細(xì)膩。你若咬死不說,我就讓人在你胸口割上一刀,每隔一個時辰在你傷口上灑滿鹽,你若一刻不說,我就命人再割第二刀。如若你嘴硬死了,這里邊有的是同你共事的人,我不信他們會像你一樣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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