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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回米穿成時光

第四十九章,海鮮宴。

回回米穿成時光 何在魚兮 3285 2025-01-02 21:26:34

  “好奇我什么?”硯塵問。

  “你和我爸爸是怎么結識的?你們的關系為什么會那么要好?”

  “我想你已經(jīng)好奇很久了?”硯塵望著如夢說:“對不對?”

  “是的,我很好奇,”如夢坦白道:“那么你預備要我知道嗎?”

  “好,那我就告訴你?!背帀m收起笑容正色道。

  硯塵把目光瞥向別處,向如夢講述起那些深藏地往事。

  時間回到十六年前。

  那年;硯塵家中遭遇饑荒,一路顛簸逃難,好不容來到烏城,貧病交加的終于倒在了路邊。

  那天細雨如絲,硯塵穿著一件深藍色衫子,黑色長褲,胳膊肘卻被劃破一條破洞,腳上的鞋子全都因為磨破穿孔而露著腳趾。

  好巧不巧他就那么狼狽地倒在映葭門口,蓬頭垢面嘴唇干裂慘白,簡直是奄奄一息的模樣。

  大約是下雨的緣故,路上幾乎沒有人。

  這天映葭的客人也很少,余松和曾叔聊完幾句后就從里面出來了,剛跨過門檻見一人躺倒地上,看年齡不過二十歲模樣或者更年輕一些。

  “哎呦,這怎么話說的,醒醒,喂,醒醒……”余松輕輕推了推昏倒在地那人的肩膀,又輕輕拍拍那人臉頰,年輕男子完全沒有反應。

  曾叔跑了過來,見狀驚呼一聲:“哎呦,這人誰?。靠茨哟虬缦袷瞧騼?,這怕不是病了吧?!?p>  “曾叔,快叫人把他抬進去,再請個大夫來?!庇嗨煞愿赖?。

  “好嘞,老爺?!痹逋齿缋锩婧傲藘陕暎骸皝韮蓚€人幫個忙,在去個人請大夫來?!?p>  從里面跑出來幾個人七手八腳的把人抬進去了,請大夫的也跑開去了。

  半柱香功夫那小廝領著大夫來了。

  大夫為硯塵診脈后開了方子。

  “大夫,他到底得的什么?。俊庇嗨煽纯床〈采衔葱训娜擞窒虼蠓蛟儐柶饋?。

  “啊,”大夫仔細診脈說:“從脈象看是先染上風寒,久日不治,再加上饑餓過度,故而如此?!贝蠓虬逊阶舆f給余松。

  “哦?是風寒,”余松從剛才得到擔憂到現(xiàn)在的稍稍放心,仍然說:“這可不能掉以輕心啊?!庇嗨山舆^方子遞給曾叔并交代他去抓藥。

  “這藥一日兩次,一帖藥之后就可退燒,如果一帖藥以后燒還不退,就藥一日服用三次。”大夫鄭重地交代著:“等燒退了,人就會慢慢醒來,俗話說病去如抽絲,急不得。”

  “好,能治就好,多謝大夫?!庇嗨杀灰?,又側臉對身后人交代說:“老陳,送送大夫?!?p>  大夫拎著藥箱告辭走了,老陳應吩咐出去送送。

  余松床上那望著未醒之人,深深嘆口氣,說:“是個可憐之人?!?p>  就那么將養(yǎng)半個月;男子地身子才慢慢好起來。

  “你叫什么名字?”余松問。

  “我……我沒有名字,家里的人都叫我小子?!蹦悄贻p人說。

  余松打量著年輕人,見他臉龐俊秀,眉宇間自有一股與生俱來的儒雅氣息,儼然一副書生模樣。

  “不如,我送你一個名字……”余松思索半晌說:“就叫硯塵,如何?”

  “硯塵?”硯塵驚奇的望著余松,“怎么寫?”

  “來,我寫給你看?!庇嗨勺叩阶雷雍竺嬗霉P在紙上寫下“硯塵”二字遞給他看。

  “這……”硯塵看看紙又看看余松,有些羞赧的囁嚅道:“我不大認識字?!?p>  “哦?”余松若有所思,“這也難怪,一個連名字都沒有人,必然認不得幾個字。

  不過沒關系,我可以資助你去讀書。”

  硯塵簡直不敢想象,眼這個人救了自己,還說要資助自己學習?這可能嗎?

  果然余松說到做到,為硯塵找來文師傅叫他讀書認字,并找來一個武師傅教他拳腳功夫,硯塵學的非常認真。

  不管學習再難硯塵都努力克服堅持了下來。

  春來秋去硯塵終有所成,那年警察署招用警員,余松鼓勵硯塵去試試看。

  硯塵則心里沒底,說了一些沒有自信的話:“江兄,我怕萬一自己考不上……”

  “硯塵啊,你怕考不上的緣由是什么?”余松看看硯塵語重心長道:“可不可以跟我講講?”

  “我……”硯塵欲言又止。

  余松望著硯塵,拍拍他的肩膀說:“其實,沒有什么好擔心的,即使真的考不上也沒有關系,你不必擔心會讓我丟臉。

  因為我根本不會覺得丟臉。

  何況,只是做個警員,有勇有謀即可。

  你覺得你自己缺這兩樣嗎?”

  “不,我不缺,”說起這些,硯塵又恢復自信了,挺直背脊眼神堅定,“您為我請來文武兩個師傅教我學本領,他們教的很好。

  論武功第一我不敢說,若說武藝超群我想我是的。”

  “既然如此,你還有什么好怕的。

  明日就去,不管結果如何,你只要是全力以赴就是最好的,有句話叫:雖敗猶榮!

  至于其他的你完全都不需要太擔心。

  實在不行我另外給你開一間茶寮,你就整日給人泡泡茶賺點溫飽錢也很好嘛。

  啊……哈哈哈,你說對不對?”

  “不!我一定可以考上的!”硯塵信心滿滿道:“我不能再讓江兄為我破費,等我考上警員,拿了俸祿就能報答江兄對硯塵一番費心!”

  “這就對了?!庇嗨芍刂嘏囊幌鲁帀m肩膀相視一笑。

  四目相對,那種惺惺相惜之情不言而喻。

  次日硯塵果然就趕到警察署去參考,不負眾望硯塵果然拔得頭籌順利進入警察署做了一名警員。

  余松不僅助力硯塵謀生,更是他的后盾,他在清源街上為硯塵購置一套宅子,就這樣硯塵算是在烏城落腳了。

  清源街就在渡鶴路半腰處的十字路口。

  十六年來硯塵一門心思要干出個模樣來,不辜負余松一番栽培。

  十多年的打拼終于升為探長。

  如夢聽著硯塵的往事,她驚奇的發(fā)現(xiàn)十六年前他就已經(jīng)和爸爸結下淵源,而自己卻從來沒有見過他。

  “那么,你為什么從來沒有在江公館出現(xiàn)?我從來都沒有見過你?。俊比鐗舯牬笱劬ν帀m。

  或許這就是人世間的因緣巧合吧,兩個人在同一座城市卻十多年從來沒有遇見過,緣分這種事情總是很難說。

  “其實我是來過的,江兄去世我來過,那時候你太過悲痛根本沒有注意到我?!背帀m說。

  “哦?那么,在那之前呢?”如夢更好奇了,“十六年的光景,你就從來沒有來過江公館?”

  “來過幾次的,只是那時候你都不在家?!背帀m靦腆地笑笑說著這些連他自己也不太明白的際遇。

  “哦?十多年都完美的避開沒有見過,這是多年神奇的經(jīng)歷啊?!比鐗羟纹さ卣UQ劬o盯著硯塵,這真是一樁神奇的故事,爸爸在世時候卻從來沒有提過,大約爸爸從來不認為救過一個人是多么了不起的事情。

  “哈哈哈,哈哈哈,好天真的如夢?!背帀m爽朗的笑了。

  “???……”如夢沒有明白硯塵的意思,彎起嘴角微笑說:“好吧,那么久遠的事情恐怕也很難說清楚了,我們已經(jīng)跳了這么久,要不要去嘗嘗顧媽的手藝?”

  兩個人紛紛頓住腳步,如夢拉著硯塵走到桌子旁邊,有生蠔、有蝦、有魚、有花蛤、有海蠣、有海瓜子、還有各種魚,種種海鮮簡直應有盡有。

  “硯塵,那個生蠔,你嘗嘗,顧媽做的新花樣,可好吃了?!比鐗裟闷鹨粋€白盤子用筷子先后夾兩個生蠔。

  “顧媽的手藝一項很好,我必得嘗嘗才是,嗯……”硯塵笑意盈盈看看如夢,她早已經(jīng)把一只生蠔放在他的盤子里。

  “唔……又鮮又香,還很嫩,哇……顧媽的手藝真是不賴,這簡直比我吃的館子還好吃?!背帀m又在夸贊顧媽的手藝了。

  “哇,顧媽,你的手藝真的很呢,可惜,我和綠染他們都吃不到。”是白婷的聲音。

  如夢扭頭看到客廳那頭圍著的幾個人正談笑風生。

  再往左邊還有兩個身影映入眼簾,如夢略感驚訝,說:“孟老師和云紅已經(jīng)那么熟悉了?!?p>  “哦?”硯塵順著如夢目光看過去,有意無意說:“他們不是原本就很熟悉嗎?為什么你的表情會那么驚訝?”

  很多天不到江公館登門的皓云日子過得很煎熬,很痛苦,一向不抽煙的他竟然在路邊叫賣的小販那兒買到一包洋人抽的煙,從報社回到清源街住處就一頭扎進屋里再也不出門。躺在床上悶頭抽起煙來。

  濃重地煙霧很快就掩蓋了他的臉,他斜撐著胳膊頹廢地靠在桌子邊上,一口接一口地抽煙,不過一會兒整個房間都被煙霧繚繞地境況包裹起來。

  “如夢……如夢”……如夢……”皓云心底不斷地重復著吶喊者她的名字,再接著是“張硯塵……張硯塵……張硯塵……”,這兩個人惹得皓云心如亂麻……他們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兒?他們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不清楚的關系?

  皓云覺得大腦如夢一團越揉越糊涂地棉絮,怎么都理不清楚。

  才學抽煙地皓云抽起煙來并不好受,控制不住地連連咳嗽,可他卻逼迫自己必須抽,因為她沒有辦法不想念如夢,只要一閑下來如夢的影子就在他眼前晃啊晃,他只好用煙霧來麻痹自己。

  麻痹自己不要總是看見如夢的樣子,在他心底早就把如夢的言行做出來評判,她是一個用心不專的女子,她就是三心二意,她就是腳踏兩條船,她就是對自己不忠實。

  老天啊,皓云被自己這些判斷而嚇了一跳,原來他早就否決了她對自己的所有心意,她從來就并不全心全意愛自己。

  江公館笙歌曼舞,大家開懷暢飲,顧媽釀的梅花酒早已經(jīng)空了酒壇,海鮮宴上的珍饈美味亦碗碟一空,喝酒的人早已經(jīng)醉意熏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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