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
時若被人帶著走,她說走哪兒,侍衛(wèi)便牽著時若往哪兒走。身后還跟著禹檁。
時若邊走邊思想著,安馥觀發(fā)現(xiàn)我不在,肯定會派人在這城中四處尋找,再者說,這些人把我這樣綁著招搖過市的,不過幾回,定能被發(fā)現(xiàn)。
“你該不會是在騙本王?”禹檁出聲道。
這條街來來回回走了好幾遍,把本王當猴耍?
“不是的,您容民女想一想?!?p> “想?看來,真是在騙本王?!庇頇_說完,眼眸染上冷怒意。
“不是,哦,對了,我知道了,這次絕對是?!睍r若語氣滿是肯定,眼中像是在說,相信我。
禹檁看著時若那雙眸子,說:“最后再信你一次,若再拿不出來,本王便殺了你?!?p> 時若聞言,回答:“這次絕不可能再出錯?!?p> 禹檁說:“帶路?!?p> 還在尋找時若的安馥觀,得了屬下的消息——時若找到了。
安馥觀得了消息,剛才還收不住的戾氣,聞言,眼中的戾色也消減了不少。
冷聲道:“走?!?p> “你確定是這兒?”禹檁帶些驚訝的問時若。
他們一行人最終停在了妓院前。
人來人往,好不熱鬧,男子們進進出出,臉上凈是喜悅。左手摟一個,右手攔一個,就這樣哼著小曲悠悠往“極樂”世界走去。站在門前的女子些,熱情的攬著客,臉上諂媚之色,掩蓋不住。
“公子,進來玩玩啊?!迸觽償埧驼f道。臉上帶著嬌媚。
“對,就在這?!睍r若滿是肯定的回答。
禹檁探究的看著時若。
“難道六皇子沒聽說過一句話嗎?”
“什么?”
“最荒唐的地方,便是人們最不可能相信的。”
禹檁聞言,也不知她說的是真是假,威脅冷笑著說道:“你最好別給我耍花招。”
“走。”
說罷,便推挾著時若一同進去了。
剛踏進妓院,就有幾位女子輕步擁來。
“公子,來玩啊。”那幾位女子身著艷色衣裙,眼尾稍帶著媚絲,柔媚的對著禹檁一行人說著。
便說著,便上手去挽拉著他們。但,那些跟隨著禹檁的侍衛(wèi)沒什么表情,像是跟木樁似的,一動不動。因為,他們知曉,他們的主是很討厭這些的。
妓院女子們個個都是人精,一瞧時若他們一行人身著不凡,看來是個富貴的主,若今日把他們伺候好了,給得也就多了,想著,眼中貪婪之色一閃而過。搶著去邀他們。
禹檁是十非厭惡的,連多看她們一眼,都覺得臟。他冷冷掃過她們,把她們的神情盡收眼底。
要不是來拿那個東西,豈又會來此處?
冷冷一笑,似是不屑。一群蠢欲之人。
禹檁冷眼側頭看向時若:“你說的東西呢?”
陰襂襂的。
時若沒什么表情。正欲開口
就在這時,一個不知死活的輕步上前來擁挽禹檁。
“滾開?!迸暫鸬馈?p> 禹檁盯著那跌坐的女子,眼里滿是怒意,像似有什么臟東西一般觸碰了他。
那女子被禹檁摔開,跌坐在地上。事發(fā)突然,那女子也沒想到,這個主的脾氣太………但,還是擠了兩滴淚來,看著讓人心疼,這是妓院女子練出來的本領。
還想繼續(xù)柔聲開口:“公子………”
話還沒說完,便見手旁的侍衛(wèi)抽刀出來,想要了結了她。
嚇得那女子連接下來的話都不敢說了。
這是享樂之地,當然不會出現(xiàn)這些刀器,所以這兒的女子都嚇的不輕。
剛才還想攀上這行人的女子們,紛紛露出驚恐之色,往后退了幾大步。沒人敢在向前。
周圍的人看著這一幕,連話都不敢再說,原本熱鬧的妓院,也為這場鬧劇安靜了下來。
誰也不敢動,生怕惹了這位主不高興,到時候把他們這些人全都給殺了,畢竟剛才那位女子差點就被結果了。
時若不知那位女子怎么惹了這位主,現(xiàn)在這位主周圍感覺縈繞著怒氣,看樣子,是真的生怒了。
原本在這落針可聞的氣氛,傳來了不合適宜慰喊:“哎呦,這位公子,您可別生氣,這賤奴不懂事,饒是那不知禮數(shù),惹怒了公子您,我這就讓這賤奴給您賠不是?!?p> 緊接著對周圍的人說:“散了散了,都各自找姑娘玩去,別在這湊著看?!睋]了揮手。
來者正是這兒的管事——老鴇。她保養(yǎng)的很好,雖說面相看起來有些刻薄,但皮膚是能掐出水的那種??礃幼討斢兴氖?。
說罷,給那個跌坐在地上的女子遞去一個眼色。
愣著做什么,還不快賠不是。
想必也是把那女子給嚇到了,老鴇接連遞了幾次,才慌忙反應過來,忙跪伏在地,聲音顫抖,懇切又急慌的說著饒恕的話:“公子能別生氣,都是賤奴的錯,肯………肯請公子饒恕于奴?!?p> 說完,頭埋的更低了些。連肩都是在顫抖著。
這兒可是妓院,惹了客人的不高興,這兒的老鴇自有辦法收拾她,雖不受皮肉之苦,但也能讓她感受精神上的折磨,讓她產(chǎn)生一種念頭——還不如去死了算了。
但通常,沒人死掉,因為不會讓人這么輕易死了的,否則,誰來繼續(xù)接客,畢竟現(xiàn)在的來做這行的可少之又少。
老鴇看了一眼地上的女子,而又轉身諂媚的看著禹檁開口道:“公子您看,歉也道了,咱們這事也就過了,要是再不濟,老奴在給您派幾個好的來伺候,您看,如何?”
禹檁沒說話,但,眼中恢復了正常,沒了那嚇人的怒意。
他側頭看向一旁的時若,與她對視上了。
悠轉俯身向前,低語在時若耳旁:“那東西在哪兒?”
話落,直起了身,看著時若。等著她的答案。
老鴇臉上保持著笑意,但視線來回在兩人身上打轉,不知那公子在與這姑娘說些什么。
心里忍不住的想,來妓院還帶姑娘,可真是頭一回見。這姑娘一看就是貴家之女,氣質,皮膚,穿衣這些都不是平常人穿的起的。
但,她看見姑娘雙手被一麻細繩給束著,因被袖料給遮住了大部分,若不仔細瞧,還真是看不出來。
過了一會兒。
見公子沒開口,老鴇正欲想開口勸道:“公子……”
不曾說完,就被時若給打斷了:“在后院的臘梅樹下?!?p> 禹檁說:“你確定?”
“都來這兒了,您不信?”
禹檁聞言,看著時若那雙眸子沉默了幾秒,轉身看向老鴇說道“不用了,帶我去后院即可?!?p> “好好好?!崩哮d連忙應下。
話落,便向前帶路。
“你最好老實在這兒待著?!狈帕撕菰挕?p> 說罷,讓一個侍衛(wèi)在這看管著她,然后帶著另一個侍衛(wèi)跟向老鴇的步伐前去。
時若盯著禹檁離去的背影,心里升起一絲煩悶。
安馥觀難道還沒找到我嗎?
時若看了一眼守在身旁的侍衛(wèi),個頭大,面露兇,佩長劍。怕是剛沒跑出去幾步就被給他給抓回來。時若打消了這個想法。
哎,時若長長嘆了一口氣。
時若他們站在里面的門口旁,就這樣靜靜的等著那個去取東西的禹檁回來。
過了一會兒,見禹檁還沒回來,時若也閑著無聊,便左顧右盼。
突然,眼睛瞟到了二樓,眸里閃過一抹熟悉的身影。
安馥觀!
時若眼前一亮,但又顧及身旁的侍衛(wèi),便及時收住了情緒。
安馥觀早已看到了時若,在他們一行人剛踏進這兒沒多久,安馥觀他們也到了這兒。
看著時若被他們一行人挾著,心里很不是滋味,眉眼間也帶上了淡淡的怒意。
想殺人。這是安馥觀的第一念頭。
但安馥觀不好動手,畢竟這兒太多人了。
等那個禹檁走后,就瞧見時若在到處瞎看,安馥觀看著她那自己都臨危不保了,還到處瞎看的樣子,就有點想笑。
這時,時若看到了他,看見小姑娘看見自己的眼睛,眼中滿是星光,帶著一絲激動。
安馥觀收斂了眉間的怒意,對著底下的時若笑了笑,然后給時若示意,食指輕抵在唇前——噓。
時若看到后,便明白,但不敢做大幅度的點頭,害怕身旁的侍衛(wèi)發(fā)現(xiàn)了什么,便改為了朝安馥觀眨了眨眼。以示知道。
安馥觀看著時若對自己眨了眨眼,第一反應就是覺得她好乖。
安馥觀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被時若融化了,嘴角也不自覺的帶著笑。
安馥觀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飛鏢,類似劍的形狀,很鋒利。又抬眼看向時若身旁的侍衛(wèi),噙著一抹壞笑。
下一秒,安馥觀神情一變,冷冷的眼眸中帶著一絲狠戾,手中把玩著的飛鏢,朝著那侍衛(wèi)的心臟位置飛去。
不偏不倚,正中心臟。
“嘭?!蹦鞘绦l(wèi)便倒地。
眼中滿是不可置信,死死的盯著前方禹檁離去的位置。
像是不甘。
時若聽到聲音,側頭看向那個侍衛(wèi),已然沒人了,視線往下,看到了剛才還兇狠的侍衛(wèi),已經(jīng)躺在了地下,一動不動。
抬眼看向二樓,那道身影已經(jīng)不見了。
正當時若疑惑時,人呢?
便聞到了那股熟悉的冷松清冽的味道。
安馥觀不知何時來到了時若身邊:“我給你松綁?!?p> 話落,拿出匕首,很是利索的解開了綁在時若雙手的麻繩。
安馥觀低眉看著那一圈被麻繩勒出來的紅痕,在那凝脂雪玉的中那一圈紅痕很是扎眼,他心中說不出來的滋味,反正就是感覺心被刺了一下。
剛松完綁,安馥觀本還想問她疼不疼,還不等問出口,下一秒,就被時若拉著跑出了妓院。
不知時若哪來的力氣,拉著安馥觀一路跑,直到跑出一段距離后,才慢慢放緩了腳步,最后停了下來。
時若放開了拉著安馥觀的手腕,喘著氣,張望了一下來時的路,然后開口說道:“呼,還好跑的夠快?!?p> 安馥觀也跟著停了下來,但跟個沒事人一樣,沒喘著氣。
也對,他剛才跑的和他以往訓練根本不值一提。
安馥觀看著喘著氣的時若:“手不疼?跑那么快干嘛?”
時若聞言,抬起手看了一眼,還行,就是那道紅痕很刺眼。
時若輕搖了搖頭:“小事?!?p> 安馥觀看了看時若,上下檢查著,好一會兒才收回了目光。
看來沒傷著。
隨后摸了摸身上,好像沒什么東西能解渴的。
看了一眼時若,后者看著他看著自己:“怎么了?丟東西了?”
“沒?!?p> 安馥觀可沒敢在把她丟下一個人了。畢竟,她丟一次就足以讓他瘋了,可再承受不住第二次
他說:“渴不渴?”
時若點了點頭。
“還能不能走的動?”
“可以?!?p> “前面有個糖水鋪子,我們走過去好不好?”
“嗯?!睍r若道。
緊接著說道:“他應該追不上來吧。”
安馥觀帶著不屑的說“放心,有他玩的?!?p> “殿下,您快走!”侍衛(wèi)在一旁嘶吼道。
禹檁順著時若的話去了后院的臘梅樹下。
便開始在樹下挖著。
結果,挖了一尺多了,還沒挖到時若所說的東西。
禹檁反應過來:“被騙了。”
好啊,居然真的敢騙本王。
禹檁眼中閃過冷意。
“走。”
“去哪兒殿下?”侍衛(wèi)問道。
禹檁沒說話,冷著一張臉。
去哪兒,自然是要去把那個騙子的舌頭給割了。
也就是在這時,幾個黑衣人圍在了禹檁周圍。
禹檁見狀,立馬意識到了不對。
很明顯是沖著他們來的,而且殺氣騰騰。
但只帶了一個侍衛(wèi),雖實力也不差,但雙拳難敵四手。況且禹檁也算是半個病殃子,即便是從小習武,但也只學了些皮毛。因為身體條件不允許他深入學習。
下一秒,那幾個黑衣人便拿著刀沖了過來。
侍衛(wèi)反應迅速,擋下來了幾招。
但很快,便落入下風。所以就有了剛才的那一幕。
“殿下,您快走!”
侍衛(wèi)邊擋著那幾人的攻擊,邊朝禹檁喊道。
不料這一喊,引起了黑衣人的注意。
禹檁的肩膀被刺傷。
那侍衛(wèi)一個箭步?jīng)_上去,殺了那個刺傷禹檁的黑衣人,又殺了一個想要搞偷襲的,但,體力已然不支,也連挨了幾刀。
禹檁見狀,來不及多想,逞侍衛(wèi)還在牽制住那幾人時,捂著那受傷的肩頭,一瘸一拐的跑出去。
最后一個黑衣人,解決完侍衛(wèi)后,提劍追向禹檁??蓜傋邲]跨沒幾步,便見他雙目睜大,七竅流血,隨后轟然倒地。
原來,那侍衛(wèi)劍上有毒,現(xiàn)早已通于五臟六腑。
此時后院已然一片狼藉,尸橫遍布,血流不止,紅了衣裙,染了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