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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大唐,開局一把金鋤頭

028:忙碌的一夜

  府衙的另一側(cè),戶科的燈也沒熄,曾長史守在屋子里,急得滿屋子亂竄。

  “怎么還不來?”

  “太陽早落山,劉家莊近郊,應(yīng)該快了!”戶科的趙錢兩大管事都在屋里候著。也不知道,今天這位大人怎么了,下班不回家,非得等著孫副管事。

  錢管事到門口張望了一眼,昏黃的石燈照見一個人影。

  “來了!”

  一聲來了,整個屋子沉悶的氛圍立即活躍開來。

  “怎么樣?查清楚了沒?”曾子奇逮著進來的孫管事就問。

  孫副管事沒想到曾長史還在,進屋就一通嘮叨,滿頭大汗的他,撈過桌子上的茶水就只顧大口大口吞咽。

  “孫管事辛苦了,待會兒事了,我請大家去杏花樓!”曾子奇的話再次響起。

  “咳——”孫副管事這一口水沒咽下去,全噴了出來。

  “大人,小人眼拙,沒瞧見您!”孫管事立馬跪下了。

  “廢話別多說了,快說正事。查清楚了嗎?”曾長史盯著他。

  “查清了,冒犯公子那伙人,都是劉家莊以及附近村落里的破落戶,有地不種,閑不住手腳,被老鼠會吸納,變成了欺壓百姓惡人!”孫管事把自己調(diào)查的結(jié)果告訴了他們,同時呈上一個折子,里面記載了這些人的詳細信息。

  為了這些信息,他把劉家莊和附近的兩個莊子都走了一趟,問了五個里正,才收獲這么些。

  曾子奇拿過折子,湊近油燈,仔細看其中的描述,過了約莫一炷香,才把它看完,心里琢磨一陣,覺得其中有些地方不對勁,猛拍桌子,“大膽,你怎么就判斷這些人屬于老鼠會?”

  孫副管事聽到長官的責(zé)罵,當即面色慘白,噤若寒蟬。

  “大人,這不是小人們的主意,是公子親自吩咐!”錢管事悄悄附在曾子奇耳朵邊上,把幾天前,李位來戶科說的話,跟他轉(zhuǎn)述了一通。

  曾子奇轉(zhuǎn)過身,狠狠甩了錢管事一個耳光,把折子扔到了他身上,“你以為我不知道公子的安排?我看了這么久,這分明是戶科安排!”

  錢管事立即跪在地上,“大人恕罪,小的這就整改!”

  趙管事找到折子,跪著和錢管事一起研究起來,越看兩人越心驚,“這老孫他怎么敢的?這可是大公子親自安排的事情呀!”

  這一份名單看似一點問題都沒有,人物信息詳實,就是歪眼排第一個。

  “老孫,這歪眼怎么看也不像這伙人的頭領(lǐng)呀?背后就沒有人?”趙管事提醒孫管事。

  孫管事腦袋一轉(zhuǎn),瞬間明白自己錯在哪里了?!胺A告大人,小人錯了。那幾個里正太會忽悠人了?!?p>  “就這樣吧!”曾子奇甩袖走了,他還趕著去刺史府匯報情況。

  原地留下三人面面相覷,滿目駭然。尤其是孫管事,用劫后余生四個字來形容他,也不為過。

  “老孫,你運氣好呀!碰上了曾長史??煺f說,你收了多少?”錢管事言語中流出不滿,憑什么他一人收受賄賂,自己跟著受罪。

  “唉,快別說了。我沒都占到一分錢的便宜?!睂O管事擦掉額頭上的虛汗,他要咬死是自己無能這一點。

  錢趙兩人無語,不過想著年底考核自會有所區(qū)別,也沒繼續(xù)追究。錢管事和孫管事兩人一前一后走了,留下趙管事值夜。

  大概過了一個時辰,趙管事接到了來自刺史府的命令:令戶科管事協(xié)同刑科、兵科嚴查劉家莊老鼠會余孽一事,不得包庇任何人。

  末尾還有李云光的簽名。

  這件事本不該戶科做,但因為刺史府大公子的安排,戶科成為這件事情的主要負責(zé)部門。

  “不錯,這件事辦好,絕對是大功一件!”趙管事喜從心來。像他這等人物,等的,就是一個機遇。從吏變成官,對于李刺史來說,只是一份書信的事情。

  誰讓他姓李呢?

  趙管事敲響了旁邊的值班室,叫醒了值班的人,“你們?nèi)ネㄖ獞艨扑械娜?,現(xiàn)在就到衙門里來?!?p>  管事為了搶功,連夜把戶科的人都召集了起來,他們要和時間賽跑,在天亮之前,他們要把劉家莊涉及此事的人,全抓到衙門來。

  而一夜未眠,牢房之外,絕不止戶科這一群人。在采小蘭被抓后,崔盧氏與崔薄言立即兵分兩路,前者去請老大老二幫忙,后者去懇求昔日同窗。

  只可惜,雙全與長才兩家人仍在氣頭上,一句“你無情休怪我無義”把崔母堵得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而崔薄言以前在學(xué)堂里一向混賬,好朋友都是糊涂蛋,一旦碰到官面上的事情,躲避都來不及,怎么還敢往上面湊呢?

  在碰頭點,崔薄言只等到了同樣失魂落魄的崔盧氏。

  “阿娘,別灰心,王老已經(jīng)說了,明天就到子城,找他的好友幫忙!”崔薄言輕撫著崔盧氏的后背,安慰道。

  崔母聞言抬頭,眼淚早已成行,顫巍巍地道:“唉,你這兩位哥哥白生養(yǎng)他們了!”

  “說的好聽,說什么力量不多,求人不容易,自己只是衙門里最底層的人……沒去試試怎么知道行不行呢?”崔母繼續(xù)數(shù)落兩人的不是。

  “阿娘,天黑了,咱們先找個地方休息吧,夜里再想想,有哪些辦法!”崔薄言把崔母送到了客棧里,自己找了個借口,又溜了出去。

  他想再去試試,前幾日,兩位氣宇軒昂的公子離開的時候,說過如果遇到事情了,可以到子城找他。

  落水的人,再細的繩頭都要抓住。

  其實,下午那會兒,沒有路引的他,連子城城門都沒能進去。他要看看,趁著夜色,能否有機會進去。

  揚州城沒有宵禁一說,但街上仍偶爾可以見到威武的巡邏的士兵。崔薄言怕人家上來路引,不敢往人多的地方去,一路專挑僻靜的巷道,終于到了子城之下。

  高大的內(nèi)城墻,讓他望而卻步,城門嚴絲合縫,連只蒼蠅都鉆不進去。

  正當他為此事發(fā)愁之時,只聽見,墻內(nèi)突然有一陣陣喧鬧的人聲,由遠及近,一聲聲“刺史大人有令,戶科出城辦事,速開城門!”此起彼伏。

  可過了一炷香時間,城門卻還沒打開。

  “這內(nèi)城門還真的難開!”崔薄言聽得門后嘈雜的動靜,不禁吐槽到。

  “兄弟們,闖關(guān)吧,明日早會,跟大人報備一次!”領(lǐng)頭見長時間沒人開門,門房里也是空的,便一刀剁開了城門門閂,破門而出。事分輕重緩急,更何況揚州城本就不設(shè)宵禁。

  關(guān)門毫無道理。

  “哈哈,總管爽快,兄弟們早就看著一道門不順眼了,有的時候下班晚了,都不方便回家!”

  “你一個單身漢,回什么家?我看它是影響你去迎春樓了吧!”人群里不曉得是誰,揭了他的短。

  “不得調(diào)笑,任務(wù)要緊,立即出發(fā)!”

  崔薄言看著一大隊人從身前經(jīng)過,趕緊貓在城墻的陰影處。而等他們離開后,內(nèi)城門大開。

  “膽子大,叫鬼放產(chǎn)假!”崔薄言一提衣袍,飛快地往里面跑去。循著公子哥給的地址,一直往里,在一處高大宅門前停下了。

  “刺史府?”

  崔薄言愣住了。在家門口隨意救助的兩個人,是揚州府最大的官家里人的概率有多大?能大過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降的概率嗎?

  他上去敲響了宅邸的側(cè)門,敲了足足十幾下,才有仆人過來應(yīng)門:“大晚上不睡覺,有什么事嗎?”來人先憋著起床氣,看清來人的寒酸樣后,才大聲抱怨起來。

  “您好,我找貴府李位、李范兩位公子!”崔薄言做足了禮節(jié),可惜他卻忘了,讀書人才重節(jié),讀書人之外的普通大眾,更看重錢財。

  “呵呵,是不是我能把李主人喊起來,你更開心呀?你以為你是曾長史嗎?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樣子!”門子大怒,推推搡搡把崔薄言攆了出去。

  剛才,曾長史已經(jīng)吵了他一覺了。他不敢沖人發(fā)脾氣。而這會兒又來了一個。大半夜,叫他去打攪主子睡覺,不是自找麻煩嗎?難道明天就世界末日了嗎?

  不僅李府的門子是這般想法,而且崔家老二長才也抱著同樣的想法,先把崔母和崔薄言晾一晚,讓他倆瞧瞧,家里最有用的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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