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偷藏我衣物?
到底是自己的弟子,?,幾霾坏阶暡焕?,調整好情緒后,拎著一壺酒朝著許翎所住的偏殿去。
為了加快攻略進度,她早將許翎招來了安殿偏殿入住,到底是親傳弟子,和外門弟子住在一起,屬實不像話。
清虛宗的夜色姣姣,剛到門口,還沒敲門,見門上是虛掩著的。
她嗅覺靈敏,嗅到了里面飄出的淡淡血腥味,仰頭灌了一口酒。
直接推開了門。
許翎胡亂扯了衣衫穿上,目光冰冷朝著望來,在瞧見是?,幒?,神情立馬軟了下去,頗有幾分不知所措。
“師尊,你、你怎么突然來了?”
他只穿著里衣,上衣系帶未系,露出大半胸膛,比起初見時的孱弱,如今身體健朗了不少。
似是察覺?,幍哪抗?,許翎不著痕跡的攏緊了衣衫。
?,幨栈匾暰€,“轉過身去?!?p> “師尊……”
“怎么?師尊的話都不聽了?”
許翎只得轉了過去,借著明亮的月光,可見他白色的里衣,身后一片被血紅浸染。
宗門弟子斗毆,罰的是鞭刑。
她將一罐藥放在了桌上,“為什么打架?”
許翎噗通一聲跪在了她跟前,“師尊,弟子知錯了?!?p> 今天?,幇l(fā)脾氣的事,多半是傳到了斗毆二人耳朵里,之后才偃旗息鼓,沒有繼續(xù)打下去。
“知錯,也得先說明錯在哪。”
許翎:“不該和祁師姐打架?!?p> “打架的原因?”
許翎不說話了。
?,幵谒恐凶狼叭胱?,居高臨下的睨著跪在地上的許翎,頗有些頭疼的摁了摁眉心。
“你盡管說?!?p> 許翎沉默了一會,垂著腦袋,聲音很輕,“祁師姐說,她喜歡師尊,要我離師尊遠些,我不想?!?p> 祝瑤更頭疼了,“就因為這?”
她一時覺得二人真是幼稚,都不知道該說誰更幼稚,像小孩過家家一般。
許翎跪著上前兩步,輕輕扯了扯她衣角,“師尊,弟子知道錯了,師尊別丟下我,我會聽話的?!?p> 祝瑤一會沒搭理,竟聽到了抽泣聲,睜開眼,見許翎低著腦袋,肩頭微微聳動,一副哭泣模樣。
她最是見不得美人落淚,抬手摸了摸他發(fā)頂,“別哭了,怎么跟祁憐一樣?!?p> 許翎為人孤傲,成天冷著一張臉,就差寫上:生人勿擾。
似乎唯獨在她面前,才會流露出這等模樣來。
真是吃死了?,帟能洝?p> “為師沒有要怪你的意思,為師只是不希望這種事情再發(fā)生?!?p> “弟子知道錯了,”他臉頰蹭著祝瑤的手,抬眸之際,令人憐惜的模樣,看得祝瑤倒吸一口氣。
他聲音很輕,帶著幾分祈求,“師尊,弟子后背好疼,你幫我上藥可好?”
小小年紀,也不知跟誰學的這般撒嬌,若是長大了還得了?
“去軟榻趴著吧。”?,幷f。
許翎睫毛輕顫,應聲上前,褪了上衣,俯趴在榻上,背上是縱橫的鞭傷,鞭鞭入骨,血肉模糊一片。
她眉頭微蹙,想起了祁憐,她原本想著離這邊近些,先給許翎送了藥,就去祁憐那處。
這傷口處理完,也不知祁憐那處會不會睡下了。
她垂下眸,見許翎一雙眸子落在自己身上,眼眸黯然中夾著幾分期許。
對峙沉默。
他輕聲開口,“師尊要去看師姐嗎?”
?,巼@息一聲,搖搖頭,“為師先替你上藥?!?p> 手心手背都是肉,偏袒那個都不行,祁憐那處,只能晚些過去了。
她取了藥走來,將藥粉倒在她傷口上,取了棉朕將其抹開,身下的身體微微顫抖,又咬緊牙關什么也不說。
“傷太重了,痛也得忍著?!弊,幷f,手里力度不見松。
許翎自始至終一聲不哼。
突然聽到門外有人敲門,“許師弟,可曾見到師尊?”
是個女弟子的聲響,語氣有些焦急,也不知發(fā)生了何事,?,帗P聲道:“我在屋內,找為師有事嗎?”
門外弟子更焦急了,“師尊快些去看看祁師姐吧,她今日受了鞭刑,剛才直接疼暈過去了,身后的血怎么也止不住?!?p> 祝瑤眉頭微蹙,放下了手中藥起身離開,衣袖被扯住了一角。
許翎的目光泛著幽深,輕聲道:“師尊,她是裝的,你別走?!?p> ?,幠瞄_他的手,“許翎,她是你師姐,又是個女子,承受不了鞭刑,為師得去看她?!?p> “可她是裝的?!?p> ?,幰苫螅骸澳阌衷踔茄b的?”
她想起系統(tǒng)提到過書中關于許翎的描寫,陰鷙瘋癲。
如今不過小小年紀,竟然就學會滿嘴胡話。
許翎抿著唇不說話,雙眸幽幽望著她。
“我不管你二人有什么過節(jié),你都不該污蔑她,許翎?!?p> 祝瑤留下一句,頭也不回的離開。
說到底,祁憐跟了自己四年,這小子才跟了自己四個月,再如何也是祁憐在她心中分量重些,剛才先來這也不過是因為挨得近。
她剛踏出門,腦海里就響起了系統(tǒng)提示音:“滴,好感度-10,目前好感度-10。”
她腳步微頓,沒有回頭。
她不像尋常攻略者,沒有必要為了刷好感度而刷好感度,憑借作秀刷來的好感度,也并不是她想要的。
她不急,系統(tǒng)急了,“祁憐又死不了,你就先安撫好他再去不行嗎?”
?,幓兀骸翱捎邢灿信?,許翎才能成為一個活生生的人不是嗎?”
他的好感度能降下去,說明祝瑤牽動了他的情緒,既然能牽動他的情緒,又哪里怕上不去。
系統(tǒng)沒再說話了。
饒是?,帉ο到y(tǒng)不是很了解,也看出來了自己的系統(tǒng)多半是個端著高冷范的智障。
等級低不說,腦子也不好使,滿腦子只有好感度,還企圖操控她的想法,將她變成完成任務的傀儡。
?,庍@些年也不是白活的,若是能叫它三言兩語給帶偏了,她就不叫?,帯?p> 祁憐作為親傳弟子,為了方便修行,?,巻为毥o她辟了一處院子,離安殿不算遠,百來步的距離。
幾個平日與之玩的好的弟子圍坐在她床邊,滿臉擔憂,瞧見?,巵恚矍耙涣?,連忙讓出道來。
祁憐趴在床上一動不動,上身只穿著肚兜,后背是不亞于許翎密密麻麻的鞭痕。
許翎到底是男子,身子骨比祁憐要硬朗,剛才的傷看著就駭人,如今見祁憐細皮嫩肉的后背也血肉模糊,頗有幾分心疼。
上前摸著祁憐腦海探查了一番,默不作聲收回了手。
她將藥給了其中一位女弟子,叫她幫忙給祁憐上藥,自己則坐到一旁喝茶,一句話也不說。
另一弟子見狀,上前道:“此事固然師姐也有不對之處,但挨了這頓打,也該一筆勾銷了?!?p> ?,帗u搖頭,“為師只是不明白,為何會因這點小事斗起來?!?p> 祁憐生性爛漫開朗,不時也會說幾句恃寵而驕的話,她也樂意慣著,沒什么大不了的。
但許翎不同,他向來淡漠,竟然也跟著胡鬧。
那弟子癟癟嘴,“還不是許師弟覬覦師尊,小小年紀心思不正?!?p> 這話祝瑤還是頭一次聽,追問:“怎么說?”
弟子見她還不知道,猶豫了一下要不要說,瞥了眼床榻上的祁憐,還是說道:“許師弟偷藏了師尊的褻衣,師姐氣不過叫他離師尊遠些,他充耳未聞,師姐一時氣盛,才會與之打起來?!?p> “偷藏我衣物?”?,幱行┟H?。
許翎是不會做這種事的,?,幮睦锴宄?。
那弟子見她不信,有些急了,“師尊,我所言千真萬確,若有半句虛言,天打雷劈!師姐曾去找他的時候,還看見過他抱著你衣物入睡?!?p> 祝瑤略加思索,想起了一回事,之前被許翎扯壞的那身衣物,后來許翎將其縫補好送回來,她卻沒有再穿過了,隨手丟棄在了某處。
原想著到時候與其他物件一同銷毀,后來發(fā)現衣衫沒了,她也沒太在意。
如此看來,莫不是叫許翎拿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