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總,您的手臂也受傷了,先去處理傷口吧?!卑⒁恢浪麄儍蓚€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如今看來,想讓江小姐心甘情愿地回到臨水別墅恐怕很難。
傅南生沉著一張臉,他的白襯衫已經染上了一片鮮血。
“你在這守著?!?p> 阿耀低下頭:“是。”
幾個小時后,江庭月被推出手術室,她的手腕包著厚重的紗布,另一只手打著點滴,她被送進VIP病房,接連幾天,江庭月一直昏迷著,她不肯醒來,像是在逃避,醫(yī)生們用盡了各種方法,但都無效,她的求生欲望很低。
傅南生為此發(fā)了火,替換了醫(yī)生團隊還是如此,他的耐心被磨到底,索性當著江庭月的面說要拔了他爸的氧氣罩,給她一起陪葬!
阿耀注意到江庭月的手指動了下,“傅總,江小姐有反應了!”
傅南生睨向醫(yī)生團隊,語氣不爽:“愣著做什么,趕緊救人!”
傍晚,江庭月緩緩睜開眼眸,整個人綿軟無力,她意識到自己被救了,還活著。
“撲哧——”
打火機翻蓋的聲音響起。
火焰點燃又滅了,反復如此。
江庭月轉過頭,與他的視線對上。
傅南生繼續(xù)把玩著打火機,目光落在燃起的藍灰色火焰,火光映在他的俊臉,江庭月卻不敢直視他,閉上眼睛將腦袋別再一旁。
煙霧縈繞在病房,江庭月被嗆到咳嗽,一咳嗽動到手腕,傳來了一陣刺痛。
“這里是醫(yī)院?!彼滩蛔¢_口,聲音有氣無力。
傅南生無動于衷,等抽完了一根煙,他才起身,喊來阿耀。
阿耀推門而進,“傅總?!?p> “江晉在樓上是吧。”
阿耀頓了下,“是的,在樓上602病房?!?p> 傅南生看到江庭月睜開了眼睛,一臉驚恐地望向他,他彎唇:“既然他女兒想死也不管他,那就成全她?!?p> “傅南生!”江庭月強忍傷口的劇痛坐起來,她胡亂抓住他的手臂,眼睛泛紅,她哽咽道:“不要,不要……”
她緊緊攥著他的襯衫,眼淚滑落臉龐。
傅南生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她脆弱得像個瓷娃娃,但他并沒有太多的憐香惜玉:“哭什么,我這不是在成全你,讓你沒有后顧之憂?!?p> “你不是寧死也要跟我劃清界限嗎?”
江庭月只是哭。
“在臨水別墅的時候不是很剛烈?”
病房里都是她的哭聲。
“愣著做什么,還不去辦?!”傅南生語氣加重。
對于傅南生的話,阿耀向來不會違抗,他走出病房。
“不要!”江庭月終于開口哀求他,“傅南生,你讓阿耀回來!你快讓他回來!”
眼見求他沒用,江庭月拔掉針頭就要下床,卻被男人按在床上,“你不是想擺脫我嗎,我正在給你這個機會?!?p> 江庭月使勁掙扎:“傅南生,你松開我!”
“我給過你機會的?!?p> 說罷,傅南生松了手,江庭月下床跑了出去,她趕到樓上病房,阿耀正準備拔了江晉的氧氣罩!
“住手!”江庭月沖進病房,她重重推開阿耀,張開雙手擋在他面前,“我不允許你傷害我爸!”
阿耀沒再上前。
傅南生就站在門口看著這兩人,他看向阿耀,似笑非笑:“怎么,你現在連一個女人都挪不走了?”
“江小姐,請讓開?!?p> “我不!”江庭月不肯走!
“那對不住了,江小姐?!卑⒁荒苤品ピ碌碾p手,盡量避開她受傷的手腕然后將她推到一旁,江庭月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他輕輕一推,她就踉蹌后退,人沒站穩(wěn)摔在了地上,她想爬起來制止他,傅南生卻抓住她沒受傷的手不讓她上前!
“住手!”不管江庭月怎么喊,阿耀都聽不見,她跪在傅南生身邊晃著他的手臂,凄厲又絕望地朝他喊道:“傅南生,我求你,你快讓阿耀停下,我聽你的,你讓我做什么我都聽你的!”
阿耀直接拔下了江晉的氧氣罩,一旁的指示儀開始發(fā)出滴滴的響聲,江庭月惶恐地瞪大雙眸,她越發(fā)著急地拍打傅南生,痛哭哀求他:“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會自殺!我回到臨水別墅,我會乖乖回去!求你……”
傅南生不為所動,江庭月聽著那滴滴的聲響,每一秒都是煎熬,她放下所有驕傲妥協了,早已是淚流滿面:“我會一直待在你身邊,直到你膩了為止……”
江庭月哭彎了腰哀求他。
傅南生低眸,神情冷漠:“記住你今天說的話?!?p> 江庭月流著淚瘋狂點頭,得到她的回應,傅南生便讓阿耀叫醫(yī)生。
阿耀趕緊把氧氣罩拉回,然后按呼叫鈴,不一會兒醫(yī)生團隊趕到病房急救江晉。
江庭月癱軟在地,滿臉淚痕,傅南生將她抱起走出病房,她不想走,傅南生卻說:“你聽話,他就能安然無恙?!?p> 她便乖乖躺在他懷里。
傅南生一路抱她回到病房,讓護士重新給她包扎手腕的傷,江庭月一動不動,乖巧地讓人擺弄,他看到她纖細的腳踝淤腫,傷成這樣還不要命地跑。
“腳踝的傷口也一并處理?!?p> “啊?”護士沒反應過來,傅南生眉頭緊蹙,“要是不會就換個專業(yè)的過來。”
護士不敢多言,包扎完手腕的傷便出去叫專業(yè)的醫(yī)生。
醫(yī)生替江庭月處理腳傷,之前沒好全,現在又動了筋骨,這下得靜養(yǎng)更長時間,“江小姐,您最近得注意靜養(yǎng),千萬不能再做些劇烈運動,不然很容易留下后遺癥?!?p> 江庭月從小練舞,對自己的雙腿很重視,會特別注意不要傷到腳,要是留下后遺癥,她今后還能跳舞嗎?
傅南生見她可憐兮兮的,又耷拉著一張臉,問醫(yī)生:“會影響跳舞嗎?”
“只要這段時間注意靜養(yǎng),不要再受傷,應該是沒多大影響,我這邊也會時刻留意江小姐的情況?!贬t(yī)生討好道。
“嗯?!?p> 等醫(yī)生出去后,病房里只剩下他們兩人,江庭月忍不住開口:“我想去看看我爸?!?p> “剛才醫(yī)生是怎么交代的?”傅南生覺得她永遠都不會長記性,“這么想變成瘸子?”
江庭月要哭不哭的,不敢罵他,也不敢再說什么,生怕他一個發(fā)瘋又去霍霍她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