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偏過頭,“來來回回就是那些,有沒有新鮮的?!?p> “你不能這么對我?!苯ピ聡L試跟他講道理,“我發(fā)誓,我今后不會出現(xiàn)在你面前,你能不能……高抬貴手放過我?”
傅南生覺得江晉一定沒教會她怎么去跟男人談條件,也是,從小捧在手心里寵著,干凈得像一張白紙,也像個白癡。
江庭月以為他聽進(jìn)去了,“我會走得遠(yuǎn)遠(yuǎn)的……”
傅南生直接升上車窗,江庭月還想開口,阿耀在一旁提醒道:“江小姐,您是否上車?”
她話還沒說完,可又不想上車,傅南生不滿地喊阿耀的名字,江庭月趕緊上車了。
一路上,傅南生都沒搭理她,不管她說了什么,他都不應(yīng)答,直到車子進(jìn)了臨水別墅的院子,江庭月才明白過來,她所做的這些都是無用功。
江庭月站在臨水別墅門口,遲遲沒有進(jìn)去,她無比排斥這里,那些她想忘記的回憶總是涌現(xiàn),清晰地告訴她,她愛上的是一個怎樣的男人,而這個男人又是如何步步為營,吞噬她的家。
她轉(zhuǎn)身欲離開的時候,大門開了,陳嫂欣喜地上前拉住她的手。
“傅先生,太太,你們回來啦!”
“嗯?!备的仙瓚?yīng)著,率先進(jìn)門。
陳嫂十分熱情地跟江庭月說話,牽著她進(jìn)別墅,江庭月站在門口就不愿再動一步,她抽回自己的手,“陳嫂,我跟他離婚了,你沒必要再這么喊我?!?p> “傅先生說,您就是臨水別墅的女主人,任何時候都是?!?p> 江庭月臉色很難看,傅南生無疑是想羞辱她罷了。
“我給您做了您最喜歡吃的糕點,快進(jìn)來嘗嘗吧?!标惿┝獯?,三兩下拽著江庭月進(jìn)門,又從廚房里端出鮮花餅,“院子里的紅玫瑰盛開了,我拿了些來做鮮花餅,您嘗嘗看?!?p> 陳嫂待她還是跟以前一樣,看她的眼神也總是看孩子般慈愛,江庭月恨傅南生,卻無法討厭陳嫂,她拿起一塊鮮花餅嘗了嘗,還是跟以前的味道一樣,“很好吃?!?p> 傅南生接了個電話就一直講著,余光瞥到她一臉別扭又坐立難安。
陳嫂倒了杯花茶放到她手旁,發(fā)現(xiàn)她現(xiàn)在比以前更瘦了,這胳膊太細(xì)了,細(xì)得讓人心疼,“太太,你怎么瘦了這么多。”
江庭月吃了一口便放下鮮花餅,“陳嫂,你以后別這么喊我,直接叫我江小姐就好?!?p> “這……”
“不然,我會有負(fù)擔(dān)的?!彼恍枰的仙嘘P(guān)系的人對她好。
陳嫂微嘆了口氣,“好吧,江小姐?!?p> 江庭月一個沒留神打翻了茶杯,茶漬濺到她的白T,陳嫂連忙幫她擦拭,“這衣服都臟了,您快上樓換件新的衣服,衣帽間我都按時打掃清洗的?!?p> “不用了……”
“這衣服都濕了,穿在身上多不舒服?!?p> 江庭月拗不過陳嫂,還是上樓去了主臥,這里還是原來的模樣,但此刻她的心境卻是無比荒涼。
這里的所有,都是她親手挑選布置的,曾經(jīng)有多美好,如今就有多諷刺,哪怕這里沒變,她跟傅南生已經(jīng)回不到過去了。
江庭月垂下眼睫,到衛(wèi)生間洗著自己的白T下擺。
傅南生講完電話已經(jīng)是半個小時后了,他見客廳沒人,問陳嫂:“她人呢?!?p> “江小姐在主臥洗漱?!?p> 江小姐?傅南生想想便知,估計傅太太這個稱呼讓她膈應(yīng)了。
他徑直上樓,推開主臥的房門,里面靜悄悄,他走了進(jìn)去,沒看見江庭月,接著,浴室傳來水聲。
他點了根煙等她,沒過一會兒,浴室門開了。
傅南生轉(zhuǎn)頭,目光落到她身上,并不是什么香艷的畫面,他隨即收回目光繼續(xù)抽煙,緩緩?fù)鲁鰺熿F,兩人誰也沒先開口。
江庭月走過來拿走他指間的煙頭,彎身碾滅在煙灰缸,烏黑柔順的長發(fā)伴隨她的動作垂落胸前,他的眸暗了暗,一把扯過她的手臂,將她攬入懷里,壓在沙發(fā)。
天旋地轉(zhuǎn)間,她就被傅南生壓在了身下,緊接著,熾熱又密麻的吻落在她唇上,她嘗到了煙味,還有他身上熟悉的清冽味道。
她掙扎,嘴巴發(fā)出嗚嗚的叫聲,男人卻扣住她的肩,輾轉(zhuǎn)吻她,吮吸她的軟唇,奪走她的呼吸。
江庭月反手摸進(jìn)沙發(fā)深處,碰到藏好的瑞士軍刀,隨后毫不猶豫地朝他刺去!
縱使傅南生反應(yīng)夠快及時躲過,他的手臂還是被小刀劃出一道口子,隨后滲出鮮血,染紅了白襯衫。
江庭月摔下沙發(fā),她坐在地上,雙手死死攥著小刀,一臉警惕和抵御姿態(tài),刀尖還染著鮮血,她的臉色卻煞白。
“你想殺我?”傅南生盯著她,陰冷又淡漠地問她。
“我……”江庭月害怕地抖著手,就算心里做了準(zhǔn)備,可她還是忍不住恐懼,她從來沒傷過人,更別提拿刀刺人,她紅著眼,逼自己冷靜下來。
“說啊,是不是想殺我,嗯?”傅南生根本不顧這點小傷,反倒輕笑,“看來我小瞧你了,兔子急了也會咬人,你現(xiàn)在都敢拿刀了?!?p> “傅南生,你別逼我!”江庭月抓著小刀的手越發(fā)用力,“從我簽字跟你離婚那一刻起,我就跟你沒有任何瓜葛!我不想回到臨水別墅,也不愿再跟你糾纏!”
傅南生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想聽聽看從她嘴里還能說出什么。
“今晚過后,我就不欠你的了……”
話落,江庭月朝自己手腕割了一刀。
生來怕疼的她,為了能離開傅南生,也甘愿受這一刀。
傅南生上前奪走小刀扔到一旁,他掐住江庭月的臉頰,語氣涼?。骸澳阋詾檫@樣做我們之間就能扯平?我告訴你,江庭月,你就算是死,也得待在我身邊!跟我玩自殺這一套,沒用!”
江庭月蒼白一笑,臉色全無,“是嗎,我倒是覺得……死了不用看見你也挺好?!?p> 說完,她氣息微弱,輕薄的身子搖搖欲墜就要倒下,傅南生連忙抱住她,第一次發(fā)現(xiàn)她的身體這么輕了,她的手腕還在滴血,順著手指滴落地板。
他將她打橫抱起快步下樓,陳嫂看見兩人都沾著鮮血,嚇得捂住了嘴。
剛剛還好好的,怎么一會兒就見血了。
“阿耀,開車去醫(yī)院!”傅南生抱著江庭月出來的時候,阿耀看見她緊閉著雙眼,了無生氣的模樣。
阿耀一路闖紅燈,用了最快的速度抵達(dá)醫(yī)院,江庭月被送往手術(shù)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