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節(jié)日興奮癥
等待的時光忽快忽慢,明早就是節(jié)日的第一天。
在每個活動的前一天晚上我都會睡不著,即使我不玩手機,沒有興奮地走來走去,只是躺在床上就根本無法入眠。
這種情況的第二天就會出現比較重的黑眼圈,白天里睡意朦朧,還挺影響我。
我無聊地擺弄自己的頭發(fā),時不時翻身,一刻沒有消停過。
黑夜里,一只溫暖的大手覆在我的脖頸上,手指來回摸著纖細的脖子、敏感的皮膚。
我不自覺吞咽了一下開口:“干嘛?!?p> 蔣裕興輕笑兩聲,低語說:“娘子今晚有點不安分,夫君想問問是什么原因?”
我們關燈就寢,此時也不早,兩人小聲地對話。
蔣裕興的聲音不算低沉,更談不上渾厚,反而會偏向女性聲色一點,放開說話的時候聲音聽上去輕快。
而此時他低壓著分貝,悄悄話形式的嗓音帶有磁性,誘導人跟他聊天。
“我只是有點激動而已?!?p> 不過,不論是什么樣的聲音,只要別帶有我不喜愛的鄉(xiāng)音,正常說出話我都很喜歡。那些刻意偽裝自己嗓音的男性聲色,我怎么聽都別扭。
“嗯……看來在每次活動前一晚要好好放松才行?!笔Y裕興慵懶地說。
他之前大概是進入夢鄉(xiāng),因為我的躁動被吵醒,說話聲中透著困倦。
已經吵醒他,不想為我的問題再打擾到他,我說:“你睡吧,我不動了?!?p> 他說沒事,又做出起身的動作,要給我去熱杯牛奶喝。
我按住他。
“不用啦,快睡吧?!彼虏皇遣徽疹櫲瞬皇娣?。
這哪是照顧,更準確來說是伺候。照顧是在不會做的地方幫助,伺候才是這樣,無微不至。
人性本惡,一味無私奉獻會讓別人慢慢覺得理所當然,有天不這么做了反而會在心里責怪。
他是不是患了什么病癥,竟像個不求回報的母親。有些母親認為自己的職責是照顧孩子,自己的一生都為孩子所奉獻。孩子成才了就是對她最大的回報。
我的母親也如此,她沒有朋友,沒見到她有什么愛好,沒有在哪方面有突出的表現。她在工廠里辛苦打拼的錢大部分用在孩子身上,拼了大半輩子要買個房子。好像這樣能證明她存在這個世間一樣。
我多希望她有自己的朋友,自己的理想,而不是跟丈夫兄弟的妻子談聊自己的兒女,又或者別人家的兒女。她們的談話無不是柴米油鹽、孩子的糗事,這樣的生命晦暗無光,她們只有一副軀殼,里面早已空空如也。
蔣裕興摸著我的臉:“照顧你本來就是夫君該做的。”
“夫君本可以抱著我哄睡,而不是這樣依靠外力讓我入眠?!蔽覈@口氣,“……我們是彼此的依賴,親密的擁抱會讓一個人更安心?!?p> 有研究表明:如果伴侶不在身邊,抱著他/她的衣物睡有助入眠,伴侶的體香能起到天然褪黑素的作用。
真人總該比滲有體香的衣服要更有效吧?
這種現象是愛的魔力。
“我明白了?!?p> 蔣裕興邊說邊把我擁在懷里,從他身上傳來手工香皂的味道,淡淡的,很好聞。
據說很喜歡一個人能從他/她身上聞到特別的味道,是屬于那個人的體香。
不過我還沒聞到過,可能我沒那能力吧。
活動在上午9點召開。
早上,我換了輕便的衣裳,畢竟是要去登山,穿得舒服最重要。
天氣忽然熱了起來,外面陽光艷艷。
陳叔叔跟他的朋友一起走,我和蔣裕興一起。
街上只有人們擺著飲品食物的攤子,沒有人做別的生意。
所有的東西都是有關水稻、棉花、大樹組成的,有水稻外觀的飲料瓶、棉花樣子的點心、樹形狀的雕塑。
水稻瓶子做得可愛,胖乎乎的,我馬上就想買。邊上告示貼著5角兩瓶,喝不完可選小瓶或者拿一瓶。
小裝水稻瓶矮一截,從口袋掏出陳叔叔給我的零錢,拿了一樣一個飲料,把大瓶遞給蔣裕興。
稻米飲料口感比牛奶更醇香,而且不會有乳糖不耐受。
“好好喝欸。”我看著飲料說,“這個應該賣多少錢?”
“250毫升10元?!?p> “啊?好貴。而且,”我悄咪咪問,“活動這樣辦,國家不會被吃窮嗎?”
蔣裕興哈哈笑跟我說:“有我們國家永遠不會倒?!?p> 我聽得云里霧里,不明白他的意思。
神州雖然是君主制度,但君主體恤百姓,百姓也擁護君主。想要國家長治久安不是一人、幾人能做到的,要全部人民共同守護這個國家。
神州廣開賢路,大赦天下,百姓會感激,會在國家需要的時候紛紛站出來。
在國家給百姓優(yōu)惠的時候,不是覺得“賺到了,今天運氣真好”,而是會為國家著想。
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
我和蔣裕興來到一座山下,山路被裝點過,路邊放著節(jié)日的圖案,也擺放了許多折疊座椅。
一路上能看到憨態(tài)可掬的狗狗還有看起來比較勇猛的大狗。
來到神州我體力逐漸成長,但遠達不到蔣裕興的體力。
“娘子我們坐會兒?!?p> “……好?!蔽掖謿庹f。
看著蔣裕興氣兒一點不喘,臉上只有輕微的紅熱。我卻感覺自己汗流浹背,精疲力竭。
在山較為平坦的地段設有帳篷。年輕人的帳篷位置在靠上的地方,老人、帶有小孩的或者腿腳不方便的人群帳篷位置就沒那么高。
山里的風景不錯,還有許多親人的狗狗,我走走停停,欣賞沿路風景再摸摸狗,在天黑之前總算到達。
帳篷位置四周裝備了照明設備,這一處有六頂帳篷,都是青年男女。
我有點怕生,一直跟蔣裕興待在一起,看著蔣裕興跟她們講話。
其中一個女生也走來,跟他攀談了起來。
“蔣裕興?你結婚了,我都還沒見過你家娘子呢。”女生大方地說,轉頭看我,“嗨。”
夕陽下,女生的樣貌出現在我眼前,她開心地笑著,像我第一次見到范范一樣,又像吉星鎮(zhèn)街上隨處能見到的女孩子露出的笑容一般。
我有點緊張,拉著蔣裕興的衣服,端端正正說:“你好?!?p> 大概是我的反應沒有對上她的熱情,她沉默了一下,隨即自然地說出她的名字“柯其瑞”。
我平淡地說出自己的名字,一時氣氛有點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