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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可不能死!朕還沒一統(tǒng)天下呢!

第27章聽聞先生經(jīng)商有道

  初八,宜出行。

  容岑站在盛州城墻上,親送幾位老將去往他們的戰(zhàn)場。

  南北兵分兩路,赴邊關(guān)防御。

  聞人栩被派去了逸州,遙州兇險而他此行是為了歷練,去了遙州反倒添亂,不如跟著老將軍守好逸州。

  于朝堂上主動請纓守逸州的那位將軍早在幾年前便已至不惑年歲,如今都快半百知天命,但在一眾蒼顏白發(fā)老將軍里尚正當(dāng)壯年。

  臨行前,他中氣十足保證道:“陛下放心,臣等必定守好逸州,亦會時刻關(guān)注南潯軍衛(wèi)的動向,寸土不讓,誓死保衛(wèi)大胤!”

  聞人栩牽著馬兒的韁繩,一身戎裝,高抬右手向容岑揮舞著,咧開了大門牙,笑得像二傻子,“陛下,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期望!等我回來,定要讓陛下看清楚,我比他們柿子粽子桃子都好百倍千倍萬倍無數(shù)倍!”

  東風(fēng)吹,戰(zhàn)鼓擂,號角鳴,大胤的旗幟隨風(fēng)飛揚,大軍整頓出發(fā)。

  容岑朝他們揮手告別。

  “朕在盛州等諸位凱旋!”

  -

  巳時,食為天雅間。

  容岑亮出一錠金元寶,壕氣道:“你這兒的菜各來一份,現(xiàn)做?!?p>  “這……食為天的菜少說也有百樣,客官您一個人可吃不完?!毙《噪y為情,笑著建議,“不若我先給您上幾個招牌菜,您嘗嘗如何?!?p>  容岑又亮出一錠金元寶。

  “得嘞!小的這就去叫后廚給您備菜,貴人您稍候!”

  果然有錢能使鬼推磨。

  小二前腳剛走,容岑后手就連忙把兩錠金元寶又收進了錢袋里。

  沉甸甸的,才讓她有安全感。

  菜上得很慢,等了約莫半炷香,肖廉推門而入。

  “主子,人我?guī)砹恕!?p>  他身后跟著一個其貌不揚的矮個男人,穿著粗布衣裳,沾滿了灰塵,看著營養(yǎng)不良氣色不好,眼神卻神采奕奕的,有一股向上的精神氣。

  容岑打量他的同時,對方也在默不動聲地打量她。

  若非容岑活在爾虞我詐中,感官敏銳,還真發(fā)現(xiàn)不了他的小動作。

  “先生請快坐,勞先生一路奔波,煩等候片刻,酒菜馬上便來。”

  “在下姓陳,乃南境遷徙而來,剛到京都不久,人生地不熟,想做點買賣盡快站穩(wěn)腳跟。聽聞先生經(jīng)商有道,故而今日特請先生到食為天一敘?!?p>  出門在外不披馬甲怎么行呢,容岑迅速給自己捏造了一個假身份,掃到那男人右肩有塊一塵不染,應(yīng)是方才被肖廉以佩劍武力壓制而來。

  這肖廉,都說了要當(dāng)貴客好好請過來,他怕不是把人當(dāng)牢里的“貴客”了!

  容岑只能歉意笑笑,“手下人不懂事,并無惡意,希望沒有冒犯到先生,還望先生大人大量不做計較?!?p>  男人沒吭聲,眼里是戒備。

  “不知先生貴姓,如何稱呼?即便不談合作,在下也想與先生交個朋友。”

  容岑親自為他斟茶一杯,遞過去,對方依舊未放松警惕,不動,不接。

  “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那我老肖便好人做到底,親自喂你!”

  肖廉見狀,直接端起來就給他灌進去。

  “咳咳,咳咳咳……”

  一杯茶半灑半入肚,勉強飲盡。

  肖廉的劍重重放在桌上,左手茶壺,右手茶杯,虎視眈眈看著男人:“得我老肖親自伺候,茶味如何?可要再來兩杯?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p>  “……我自己喝?!?p>  男人最終屈服于惡勢力。

  “這才對嘛!苦著臉像什么話,來,對我主子笑一個。”肖廉扭著他的脖子,將男人的臉正對容岑。

  對上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岑警告性道:“老肖,你下去催小二上菜?!?p>  肖廉離開,男人整個人都放松了許多。

  “先生見諒,我們并無惡意,再次請先生勿怪,老肖他……”

  算了吧,肖廉挺過分的,這借口容岑也找不出來。

  “免貴姓賀,我自當(dāng)不得陳公子喊這聲先生,也談不上經(jīng)商有道,只是早年科舉無名,一家老小要養(yǎng),便做了點買賣糊口?!?p>  他說起來有些窘迫,“去歲遭逢變故,辛苦積攢的家底也早已虧得血本無歸,近日正準(zhǔn)備將宅子賣了,回老家耕種去?!?p>  “陳公子找我是找錯人了,在這京都,只有錢家才是真正的經(jīng)商有道。”說著他開始嘆氣,氣嘆完,他又解釋道:“方才并非我刻意無禮相對,只是家中有人惹怒了京都名門子弟,見公子手下持劍,只當(dāng)是仇家尋上門,要殺要剮隨意,我雖貧賤,卻不愿屈服于他人權(quán)勢。”

  話畢,才發(fā)覺自己說了什么大逆不道之言,接著急忙補充:“我并非是仇恨權(quán)貴,只是、只是……總之,陳公子可切莫誤解我意!”

  懂禮,謙虛,有家庭責(zé)任感,嘴雖略略笨拙,但卻明事理。只是容易輕信他人,隨便就將家事全盤托出。

  這是容岑對他的印象。

  但聽到他的事,她眉頭緊皺,肖廉尋來的自不可能是籍籍無名之輩,亦不可能是徒有虛名之人,那就是得罪人了……

  “無事。你所遭遇的盡可詳盡說與我,在下不才,也會竭盡所能幫襯一二?!?p>  見容岑不像膽小怕事之人,賀喜既覺得后生可畏,又為她擔(dān)心,“陳公子,京都不似別處,權(quán)貴比比皆是,多如牛毛。出門潑足湯不定就會把哪家皇親國戚淋個滿頭!陳公子年輕,路還長著嘞,可要慎言慎行!”

  容岑點頭:“多謝賀先生勸告!”

  心里卻想著,世間人人都懼權(quán)貴,這天下豈非成了權(quán)貴的天下?

  賀先生不想說,她便不問了,回頭差肖廉打聽打聽即可。

  正在此時,肖廉抱劍推門進來,小二緊隨其后上菜。

  來來回回好幾趟,才剛上一半菜,桌上已是滿滿當(dāng)當(dāng),碗箸杯具皆不便擱置,吃著也實在施展不開。

  小二便做主:“貴人,不若您幾位先吃著,吃好再喊小的繼續(xù)上?!?p>  容岑本有意從吃的方面下手做點生意,恰來時在城墻腳下看到不少乞兒,便所有菜全都點了一通。

  還以為古代無甚調(diào)味品增香,酒樓菜色應(yīng)不多,誰知竟也有一兩百樣。

  三人是吃不完的,即便給乞兒們,冷了也不好吃。

  容岑便允了小二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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