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沈淵譏諷一笑,不留情面拆臺:“不是你做的,那今天下午進(jìn)廚房的人是誰?要不要我將掌事的廚子叫來與你對質(zhì)?”
江引下廚的事在整個(gè)堯山已經(jīng)不是什么秘密,廚房的人更是有目共睹,都這樣還能狡辯,他還從沒見過這么厚臉皮的女人。
“好啊。”
江引笑容滿面看著他,“那就把掌事的廚子請過來當(dāng)面問問,今日這頓飯到是不是我做的?!?p> 她答應(yīng)如此爽快,著實(shí)讓沈淵沒有料到,心里不禁生出懷疑。
難道真不是她做的?
不可能!
明明有很多人都親眼看見她進(jìn)了廚房!
意外的還有沈鄞,他仔細(xì)盯著江引的面色變化,見她并無半分慌張,也有點(diǎn)拿捏不準(zhǔn)她的意思,沉默了一會兒,嚴(yán)肅開口:“既然如此,便去將掌事的廚子喚來?!?p> 派去的人離開沒多久,陸夫人就悠悠轉(zhuǎn)醒。
坐在床沿的曲青青最先發(fā)現(xiàn),不由得驚喜萬分:“伯母您醒了!”
陸夫人初醒意識尚且有些糊涂,待她在曲青青的攙扶下從床上坐起來,看清屋里的眾人,狠厲的目光刷地落到江引身上,顫著手指向她怒罵:“你……你這個(gè)狠毒的女人竟然還有臉出現(xiàn)在我面前!滾!給我滾!”
曲青青趕忙安撫她:“伯母息怒,您身子還虛弱不宜動氣!”
陸夫人正在氣頭顯然沒聽進(jìn)去,跟瘋了一樣叫嚷:“趕緊讓她給我滾!”
江引滿眼的無辜,明知故問:“母親一醒來就讓我滾,我倒不知是何處惹惱了您。”
“你還好意思問!”陸夫人咬牙切齒恨不得將她大卸八塊,控訴她的罪行,“我原以為你是真心悔改,不想竟在飯菜里給我下毒意欲謀殺婆婆!娶了你這種蛇蝎心腸的媳婦,真是上輩子造了孽!”
“伯母息怒?!鼻嗲嗄托氖惆矒?,瞥了一眼江引,解釋道,“說不定這其中有什么誤會?!?p> “能有什么誤會?也就你心善為她說話!也不看看她是怎么對你的!”陸夫人重重吐出一口濁氣,覺得曲青青這孩子實(shí)在是善良過了頭。
人善被人欺,怪不得總是被這個(gè)賤人欺辱!
她刀子似的目光徒然射向江引:“當(dāng)初淵兒要執(zhí)意要娶你時(shí)我就該死命攔著,不然今日也不會差點(diǎn)命喪你手里!”
“母親,冤枉啊?!苯患辈宦秊樽约恨q解,“今日的飯菜可不是我做的?!?p> “證據(jù)確鑿你還狡辯!”陸夫人被氣臉色鐵青,“淵兒,給我把這個(gè)女人拿下!”
沉默許久的沈鄞聞言面色一寒,沉聲呵斥:“陸婉!”
陸夫人被這一聲厲喝震懾住,這才注意到他的存在,憤恨詰問:“這個(gè)女人都對我下毒了你還護(hù)著她!”
當(dāng)初是,現(xiàn)在也是!
江引究竟有什么好?
沈鄞不想和她多有廢話:“夠了!我已派人去傳掌事廚子,今日的晚飯是不是出自阿引之手待會兒自有定論!”
很快,門外響起腳步聲。
雜役領(lǐng)著廚子進(jìn)來:“掌門,廚房掌事已到?!?p> “掌門?!睆N房掌事恭恭敬敬對沈鄞行了一禮,不明白大晚上怎么會突然傳喚他。
他小心翼翼的掃了屋里一眼,每個(gè)人神色各異有喜有憂,這情況明顯不太對。
短短一瞬間,他將自己最近做過的事回憶了一遍,確定沒有犯下什么大錯(cuò)。
饒是如此他也不敢掉以輕心,聚精會神豎起耳朵。
只見沈鄞一臉威嚴(yán),慢條斯理地在梨花椅上坐下,唐緒熟練給他斟了一杯茶:“師父?!?p> 沈淵見狀鄙夷地別開目光。
殷勤。
沈鄞接過茶盞,用茶蓋撇去上面的浮沫,深沉的目光帶著鋪天蓋地的壓迫感落在掌事身上:“今日的晚飯,可是少夫人親自下的廚?”
掌事看了一眼旁邊面無表情的江引,不明白為什么要問這個(gè),卻還是如實(shí)答道:“回掌門,少夫人確實(shí)親自下了廚。”
一句話,就定了江引的嫌疑,沈淵聞言放了心,方才江引那般鎮(zhèn)定他還以為真的是誤會。
差點(diǎn)被那個(gè)賤人騙了!不是誤會最好!
陸夫人更是滿意地催促沈鄞:“人證在此你還不快處置了她?”
沈鄞淡淡道:“就算真的是阿引做的晚飯,又有什么證據(jù)證明一定是她做的手腳?”
聽到這不能再明顯的偏袒之言,陸夫人再也無法維持冷靜,暴跳如雷吼道:“沈鄞!你就是想偏袒她!”
她目光不善地剜了江引一眼:“你個(gè)狐媚子魅惑了淵兒還不夠!連你父親也被你哄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掌事聽得一頭霧水,什么手腳?
乖乖,他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八卦。
心中暗暗激動,他嘴上接著說:“掌門,少夫人確實(shí)做了晚飯,但是端上飯桌的并不是少夫人做的那些?!?p> 陸夫人眼神一凝:“你什么意思?”
什么叫不是江引做的?
掌事和她解釋:“今日的晚飯是小的做的,和少夫人無關(guān)?!?p> “不可能!”沈淵搶過話,“那少夫人做的飯菜哪去了?”
“呃……少夫人說太難吃,讓小的拿去喂豬?!?p> 說到難吃,掌事的臉色變得十分精彩,不由得回味起江引的手藝。
嘔……
豬都不吃。
少夫人的廚藝只可遠(yuǎn)觀而不可動筷焉,他這輩子再也不要幫少夫人試菜了。
這倒霉差事誰喜歡誰來。
江引微微揚(yáng)起唇角,露出被冤枉后真相終于水落石出的委屈表情,挑釁從眼底一閃而過,迅速隱入漆黑瞳孔后:“母親,您也聽見,今日的晚飯確實(shí)與我無關(guān)。”
“不是你做的飯,難道你就沒有辦法下毒了嗎?”陸夫人不打算就此放過她,不依不饒吼道。
這時(shí),屋外忽然跑來一名弟子,神色匆匆似乎是遇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徑直來到沈鄞跟前稟報(bào):“掌門!錦琛師兄在后山發(fā)現(xiàn)了一具雜役的尸體?!?p> “尸體?”沈鄞眉頭一皺,“查清楚身份了嗎?”
那弟子看了一眼床上怒氣未平的陸夫人,仿佛在忌憚什么。
沈鄞見狀,沉聲道:“說?!?p> 那弟子便道:“是夫人身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