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GranCabrio.S霍然停了下來。
蘇涼的額頭不小心撞上了前車窗,正要撫上撞得生疼的地方,旁邊的男人一個利眸掃了過來。
她自知理虧,坐在那不敢吭聲。
裴聿的眼異常深邃,緊緊地盯住她,好半晌了,才吐出兩個字。
“下車?!?p> 她一怔,回過神來冷哼一聲,心里想著有什么了不起,隨后便毫不猶豫推開車門下車。
她有她自己的倔傲,自然也是半分氣也忍受不了。既然他都開口要她下車了,她當(dāng)然不會繼續(xù)坐在他的車?yán)铩?p> 她的動作一氣呵成,臨關(guān)門的時候還泄憤般用力把車門給甩上。
可是,當(dāng)她看見自己正處著的地方時,身子瞬間僵硬了。
這裴聿,在酒店門口把她擄上車也就算了,現(xiàn)在竟然把她載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而且,這陌生的地方還是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荒郊野外!
他還真的是隨便找個地方把她放下?!
她還未來得及有所反應(yīng),那臺GranCabrio.S便在她的注視下啟動離開,徒留她一個人杵在原地,悲涼感一陣陣襲上心頭。
她看著那漸漸駛遠的車子,怒火噌噌地往上冒,也顧不了什么,立即就脫下自己一只腳上的高跟鞋,用力地丟向車尾。
“裴聿你這個神經(jīng)病!”
她不知道那高跟鞋有沒有砸到GranCabrio.S,她只知道那車子不消一會兒就在她面前一溜煙閃了個沒影。
由于身上穿著裙子,所以她帶來的袋子一直都是放在大表哥歐陽曦的車上,此時的她別說是該有的通訊工具了,就連一分錢都沒有。蘇涼嘴里不斷地咒罵,卻只能一瘸一拐地向前走,走了幾步,泄憤般將另一只腳上的高跟鞋也扔了,直接就赤著腳繼續(xù)走。
足足花費了兩個多鐘頭,她才蹣跚著腳步走回蘇宅。
讓保姆把門打開,在攙扶下得已走上樓?;氐椒块g洗過了以后才發(fā)現(xiàn),腳板底已然紅腫得不像話。
她不由得慶幸,還好一路上沒有什么碎玻璃,不然她的這一雙腳怕是得廢了。
坐在床上曲起腿用手環(huán)住,她把下巴擱在膝蓋,緩緩地闔上眼。
今晚與泠于晨碰面的情景依然烙印在她的腦子里,與過去的回憶輪翻折磨著她。吻上裴聿,本是意氣用事的舉動,但是,她卻怎么都想不通,那個裴聿到底是在生什么氣。
是氣她跳舞跳到中途離開讓他難堪?抑或是她對他說的那一句話?
蘇涼想,應(yīng)該是前者吧?畢竟那一句話,根本就不可能會構(gòu)成他生氣的原因。
她干脆就什么都不想,掀開被子躺了進去,打算睡一覺再說。
她是一個隨遇而安的人,反正遇神殺神遇佛殺佛便是了。
只是她想不到,等到她一覺睡醒,一個擺在面前的難題就已讓她寸步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