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3章 找尋丟失的自己
三石帶著晨晨過來和華華一起玩,奶茶不停的串到他們身上,除了周末,每一天都冷冷清清,我給他們錄了一段視頻。
我發(fā)現(xiàn)視頻里的奶茶在笑,平日里,我看不出奶茶是不是在笑,每天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裝可愛,可是,視頻里,我的奶茶—這只柯基真真實實的在笑,笑得很開心。
而很長一段時間,我一直開心不起來,一句話也不想說,也不想笑,不想走出自己的辦公室,深夜里,情緒差到極點。
陳嘉總來和我聊天,他的情況也不好,睡不好,皮膚過敏,精神狀態(tài)極差,我們聊著天,突然間情緒會差到極致,眼淚忍不住就掉下來了。
陳嘉問:“怎么了嘛?”。
我說:“本來沒什么,你不要讓我感覺到有些溫暖的感覺,我好好的,別再問我了”。
陳嘉又問:“到底怎么了嘛?干嘛那么傷心?”。
我說:“不是傷心,就是控制不了情緒,別問了,我緩一下,你要繼續(xù)問下去,我很難控制”。
陳嘉說:“那你別哭啊”。
我說:“打住,別說了,讓人看見就不好了,別人會以為你欺負我,雖然我比你大”。
陳嘉想說什么,又忍了忍,說道:“我出去吃飯”,陳嘉說完,抬著自己的飯去了別的房間。
陳嘉走了,我的情緒慢慢就好了,夏芷萱總過來找我玩,夏芷萱說:“什么事,都得自己走過來”。
我說:“我知道”。
肖肖約吃飯,我去了,他們聊得很開心,我聽她們聊,聽她們聊,我覺得心情也不錯,后來夏芷萱告訴我:“肖肖問你最近怎么了,一句話也不說”。
我說:“我吃藥了,可能我真的病了,最近睡得不錯,但是不想說話”。
夏芷萱說:“不要覺得吃藥是壞事,病了就得吃藥”。
我說:“我先吃一段時間的藥,再這樣下去,身體完全扛不住了,整夜整夜睡不著,整夜整夜胡思亂想,做噩夢,我從來沒想過這些事情會真的發(fā)生”。
夏芷萱說:“放心,我只跟肖肖說了,你最近睡不好,其他什么也沒說”。
“嗯”我點頭。
我和夏芷萱,還有肖肖,我們自拍了一組照片,照片里邊,我們笑得很開心,肖肖說:“人就要每天開開心心的”。
我看著這一組照片,我看著曾經(jīng)的摯友群,有好長一段時間,群里邊沒有動靜,誰也不說話,就算有人說話,也沒人互動。
建群那一年,吳梓熙說:“在京城的時光馬上就要結(jié)束了,回去了,我們不要忘了彼此”。
但是,后來,我們漸漸的就快要忘了彼此,我和林嘉佳偶爾說說話,和陳言錦找不到任何話說,和吳梓熙互動也開始變少。
和夏芷萱、肖肖照得這一組照片,三年前,我和吳梓熙也在同一天照過,照片里,我們都笑得很開心,我笑了笑,把三年前的照片和現(xiàn)在的照片發(fā)進群里。
我說:“三年了,我們竟然分開三年了”。
吳梓熙說:“照片里的笑容很治愈”。
笑容很治愈?我看了看,三年前的笑容和現(xiàn)在的笑容,都一樣,不一樣的是,臉似乎大了一圈。
大了一圈,也無所謂,這樣開心的時刻,其實是有,只是,我不太能發(fā)現(xiàn)。
還是不想說話,還是喜歡一個人呆著,一個人看電視劇,躺在沙發(fā)上,奶茶陪在身邊。
我面無表情,奶茶一臉委屈樣,趴在我身上,下巴放在我的腿上,時不時回頭看看我。
我和奶茶相處的時間很短,我中午不回家,早上出門,晚上回家,奶茶自己在家呆一個白天。
摯友群里,林嘉佳偶爾發(fā)一些照片,群里冷清了很長一段時間,我知道林嘉佳是在帶氛圍。
吳梓熙不怎么回復,我也不想回復,陳言錦反而在群里說上幾句話。
快立冬了,天一直沒有要冷的樣子,我的辦公室當西曬,陽光從窗戶照進來,我感覺到有些悶熱,索性打開窗戶透透氣。
辦公室的對面在施工,比起悶熱,吵鬧聲更加令人煩躁。
這段時間要填一堆的數(shù)據(jù),盼著標本少一點,活少一點,當標本真的少了,活少了,又感覺到不習慣。
我坐在辦公室里,腳一推,凳子一劃,劃到墻面的鏡子前,發(fā)現(xiàn)又胖了一圈,臉又圓了一圈。
突然想起上一次趙旭晨發(fā)給我一個視頻,里邊有一個臉圓圓的女生,趙旭晨說像我,我只覺得視頻里的女生很可愛,但一點也不像,我沒那么圓。
現(xiàn)在看著看著,我可能比視頻里的女生還要圓。
關(guān)上窗戶的辦公室實在太悶熱,恰好空調(diào)的師傅過來做空調(diào)的滿意度調(diào)查,我簽了滿意,我說,我的空調(diào)可能壞了,沒有風。
師傅笑了笑說:“空調(diào)沒壞,是這幾天氣候合適,醫(yī)院里邊關(guān)了空調(diào),節(jié)約用電”。
“哦,原來是這樣,沒事,沒事,這個氣溫確實剛好”我說道。
空調(diào)師傅走了,我又開始無所事事,最近,似乎丟了一些東西,明明應該很在意,卻似乎感覺到很輕松,就像卸下了很重的單子。
夏芷萱說:“質(zhì)控從你手里丟了,你接著會壓力很大”。
我說:“有人接手,我似乎感覺很輕松,做了好幾年,我好累”。
夏芷萱說:“那下一次搶回來吧”。
我說:“我不太有這種想法”。
夏芷萱有些無奈的看著我,但我跟她的工作性質(zhì)不一樣,她的時間好像就為了做這些事,其他的,不需要她去做,而我的時間,我很愿意花很大一部分去看片子。
夏芷萱總說:“在一起的人,三觀一致”。
慢慢的,工作理念上,我們追求的不一樣,如果大把大把的時間,沒有片子給我看,而去面對一些數(shù)據(jù),一些文件,一些檢查,可能并不是我所能適應的生活。
走著走著,好像忘記了來時的路,慢慢的,放下一些事,一些人,一些工作,卸下盔甲,找尋丟失了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