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約試
這邊的喧囂熱鬧，和宗澤大營中的冷清肅穆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王駕已經(jīng)移到他的大營中，但是二帝仍然任何人都不見，就連城中迎出來的帝姬皇后等人也都吃了閉門羹。在趙玲兒的勸說和帶領(lǐng)下，她們只得放棄了求見二帝的想法，來到萬靈根的大營中，表示了一番感謝之后，悻悻然回城去了。
此時最難過的人當數(shù)那位“楚王”張邦昌了，他幾次想求見二帝請罪，都被擋了回來，最后只能窩在他的“王府”中徹夜難眠了。
宗澤負手在背后，眉頭緊鎖在大帳中踱來踱去，對遠處傳來的喧囂之聲仿若未聞。
“秦大人，李大人，這萬靈根是何來歷，你們可知曉嗎？”他停住腳步問道。
秦檜和李若水相視搖頭道：“老將軍，我們也不清楚。但是此人智計超人，有膽有識，包括二帝在內(nèi)，我們所有人都是親眼所見?？梢詳喽ㄋ^非凡人，更非郭京之流可比。”
宗澤不置可否，繼續(xù)問道：“你們說他帶人包圍金兵時，使用了一種會發(fā)聲的武器，那是什么東西，你們可曾見過？”
秦檜和李若水搖了搖頭道：“一直也沒有見過，我們也沒問。不過那聲音極為低沉，聽聞之后會讓人筋骨酸軟，喪失戰(zhàn)斗力。”
宗澤長出了一口氣道：“好了，你們?nèi)ジ嬖V他，明天我和他比試一番。一定要跟他說明，務(wù)必盡出全力，這無論是對他還是對我，都非常重要?！?p> “是！”二人躬告辭出了營帳。
月朗星稀，蒼穹深遠，點點繁星下，無數(shù)火把和風燈把方圓幾里之內(nèi)都映照得宛如白晝一般。
以萬靈根為中心，然后是梁紅玉的護衛(wèi)軍，再往外是百姓和那些黑衣勇士，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圓形區(qū)域，也是激情四射的核心地帶，猜拳行令，談天說地，嘻笑怒罵，各種聲音不絕于耳。
萬靈根面色凝重，端起酒碗和對面的秦檜，李若水，張叔夜等人碰了碰，小口抿了一下，這種淡淡的似酒非酒，還有一些酸澀味道的東西，他還真有點不太習慣。
“秦兄，李兄，老將軍要和我比什么??？”萬靈根問道。
秦檜喝了一大口酒笑道：“還能比什么啊？老將軍在疆場之上，那是極為自負之人，就連金兵都得恭恭敬敬地喊一聲‘宗爺爺’呢，而小兄弟你竟然不失一兵，毫發(fā)無損地全殲來犯之敵，這個無論如何也無法讓人信服，所以老將軍是想看看你的底牌，究竟和那個妖人郭京是不是一路貨色?！?p> 萬靈根奇怪地問道：“你們一直在說那個郭京，他到底是什么人??？”
李若水放下酒碗嘆了口氣說道：“此人只不過是一個尤衛(wèi)小卒，金兵圍城之時，他謊稱身懷異術(shù)，能施佛道兩家法術(shù)。當時情勢危急，皇上聽信了他的胡言亂語，許他官職，賜以重金。他招募了一群地痞無賴之輩裝神弄鬼，開城施法，結(jié)果被金兵殺得一個不剩，也因此金兵乘機占領(lǐng)了開封外城，而這個郭京卻趁亂逃走。不想落到了老將軍手里，被老將軍削首示眾，尸體仍到了荒郊野外?！?p> 萬靈根并不知道“尤衛(wèi)”是個什么東西，不過他也不關(guān)心這些，嘆了口氣道：“難怪老將軍對我如此態(tài)度了，他是擔心我是另一個郭京啊?！?p> 秦檜接口道：“所以老弟你務(wù)必要拿出全部本事，讓老將軍知道你是有真才實學的?！?p> 萬靈根更加為難，他搖了搖頭道：“兩位老兄有所不知，若論真才實學，我還真沒有啊?！?p> 秦檜和李若水聞言面色大變，“老弟你這是何意啊？難不成你真的是有異術(shù)在身嗎？”
萬靈根忙道：“兩位兄長會錯意了，我哪有什么異術(shù)在身?。俊?p> 秦檜不解地問道：“你圍俘金兵的時候，那種會發(fā)聲音的武器不是異術(shù)嗎？”
萬靈根從懷里掏出兩樣東西放在面前，一個類似弓駑，另一個更為小巧，薄薄的兩片竹葉疊在一起，雖然看起來簡單，卻是極為精致。他指著這兩樣東西說道：“這就是你們想象中的神兵利器了。”
秦檜和李若水拿起那兩樣物什看了好一會兒，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把它們還給了萬靈根。
萬靈根拿起那只弓駑形狀的東西說：“這東西是一個小型的發(fā)射器，我叫他竹駑，你們注意看。”說著他在那只竹駑上面按了一下，嗖嗖兩聲輕響，他們面前的木板上多了兩只竹簽，只不過竹簽已經(jīng)深深地陷入木板之中，只露小半段在外面。
秦檜和李若水見狀大吃一驚，“哎呀，這東西要射在人的身體上，那……那還了得??！”
萬靈根又拿起另外一個小東西笑著說道：“這個簡笛就更簡單了，恐怕是連小孩子都會玩兒的東西，只不過我把它稍稍改動了一下?！闭f著把那東西放到口中，深吸了一口氣，然后吹出，那讓人頭皮發(fā)麻的低鳴聲傳了出來。
秦檜等人忙捂住耳朵，連聲叫道：“快停下！快停下！”
萬靈根從口中取出，笑道：“普通的樹葉放到嘴里都可以發(fā)聲，只不過我的簡笛發(fā)出來的聲音可以和人的鼓膜產(chǎn)生共振，時間稍長就可以對人的視聽神經(jīng)造成極大的傷害?！?p> 秦檜等人聽得目瞪口呆，什么“鼓膜”，又是什么“共振”的，都是聞所未聞，萬靈根忽然意識到了問題所在，臉色大變，尷尬地說道：“我的意思是說，它的聲音可以破壞人的聽力，啊……就是這個意思……”
眾人注視他良久，神色越來越古怪，萬靈根無奈地說道：“看看，你們都什么表情啊？非要我說，我說了你們又不信吧？”
秦檜嘆了口氣道：“萬老弟，如果只憑這兩樣東西，你明天和老將軍比試，是沒有辦法取勝的。”
李若水有些不明所以，問道：“怎么了？難道老將軍有辦法破解這兩樣殺器嗎？”
秦檜看了他一眼問道：“我相信老將軍破解不了，但是在演武場上能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