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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寡后,她成了將軍的白月光

一百零六 萬分希冀2

  “好阿蘊(yùn),學(xué)琴作畫都只是不得已而為之,你給阿娘好好讀書寫字。阿娘回來時若是瞧見你再練不好這幾個字的小楷,定然重重責(zé)罰。”

  “阿娘、阿娘,女兒我已月余未見過你了,這一次離家,阿娘你何時再回來呢......”

  一個女人的婀娜身姿愈走愈近,滿頭珠翠、錦衣華服。翠煙繚繞、瘴氣重重,一股莫名熟悉卻又難以言說的香氣竄入鼻息,震懾得她渾身顫動、骨軟筋麻。

  “阿娘、阿娘,阿蘊(yùn)求求你,女兒求求你不要走好嗎......”

  女人應(yīng)了話,慢悠悠地轉(zhuǎn)過身子!她的面容慘淡凄白、不成人形,竟、竟然是個眼角滲血、口吐惡臭的玉面羅剎!無臉女人發(fā)瘋似地?fù)]舞著虛無雙臂,如煙瘴氣、迷離曲折,竟然是朝她飛奔而來掐住了她的脖頸!

  “阿娘、阿娘......啊......咳咳......”

  “阿娘、阿娘……”

  “姚娘子、姚娘子,奴婢在這呢......”

  后背岑岑冷汗狂滲,似幽暗江河翻涌欲要將她淹沒窒息;周身四肢僵硬冷顫,宛若翻身墜入萬丈深淵的極寒冰窟,永世無存,萬劫不復(fù)。可是她不甘心,不甘心,萬分不甘心。

  憤恨不甘之時,她使勁全力往前亂拳揮舞,只求抓住點(diǎn)什么!溫?zé)釢L燙席卷而來,她竟然尋到機(jī)會抓住了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近在咫尺、堅實(shí)可靠,終于回了力氣,睜開潤澤濕漉的桐色眸子。

  “娘子,你終于醒了,幸好幸好清醒了?!?p>  是白露的擔(dān)憂聲音,卻不是白露的熟悉溫?zé)嵊|感。

  “白露......”

  “可是要飲水來潤潤嗓子?”面前之人的嗓音沉穩(wěn)爽朗卻不容抗拒,“白露,將溫水茶碗取來?!?p>  竟然是蕭承毓?!

  “蕭、蕭承毓!都、都護(hù)!”

  他輕輕托著她的后背坐起來,替她攏好腰腹處的凌亂錦被,極其順手地接過白露遞來的茶碗。

  “可是做噩夢了?喝點(diǎn)溫水順順心緒。”

  “多、多謝都護(hù),我可以自己來。”

  姚蘊(yùn)取了茶碗,咕嚕嚕地就灌下了幾口溫水,暖泉入肺,心中焦慮漸漸有所緩解。

  “都護(hù),我、我好了,噩夢時常來我這兒討個賞頭,不是什么怪事,都護(hù)不必?fù)?dān)心。”

  她回過神來,察覺他目光灼灼、意味不明,其中竟混雜著幾分虎視眈眈的審視。她心底忐忑,雖然這幾日趁著空閑早已想好了說辭,不過要順利瞞過他卻不是易事,最后還是起了速速趕客的心思。

  ”都護(hù)——”

  “方才聽你胡亂喊道阿娘,可是噩夢之中想到你阿娘了?”

  姚蘊(yùn)一怔,若是被他看出來自己身世有異且別有用心,恐怕不會善罷甘休的。

  她苦澀地笑了笑:“都護(hù),我這可是丟大臉了,十八九歲都離不開阿娘,你就莫要再提這些傷心事了?!?p>  她打了個哈欠,瞇了瞇眼,輕車熟路裝作疲倦不堪、昏昏欲睡的模樣。

  他從前就派人打聽過,她的阿娘早些年間死于荒災(zāi),隨后機(jī)緣巧合之下被南州的寡婦姚氏收養(yǎng),最后定居于西北一隅的涼州。怕是再提起她的傷心事,他亦識趣地不在提及此事。

  “你時常做噩夢?”他眉頭微蹙,從前竟從未聽蕭二提起過。

  “也、也不算是時常,就是、是偶爾吧,不過近日倒是頻繁了些?!?p>  “好,你好好歇著,時候甚早,我就在此處守著?!彼麖?fù)又扶著她躺下,還細(xì)心體貼地替她將錦被攏得嚴(yán)實(shí)。

  姚蘊(yùn)一怔,側(cè)眼瞅去,才察覺出他如今的衣袍竟然還是今日一早出門時所穿的那件常服寬袍。夜雖已深,他卻還未寬衣解帶。他面色柔和,燭光映照之下還鍍上一層似真似幻的綿軟體貼,似是心情頗好。

  她睫毛一眨一撲,心思伶俐,突然有些拿不定主意。

  與其忐忑不安地看他人眼色行事,不如主動出擊、反客為主才好。她立馬下定了決心。

  她將白皙柔荑淺淺探出錦被之外,似小貓撓癢那般拂了拂男人倚在床頭一角的一點(diǎn)衣袖。

  “都護(hù)不走,可是有事要問我?”

  蕭承毓一怔,反倒是吃驚于她的坦率,不知她這張伶牙俐齒能如何將此事掩蓋過去。

  “都護(hù)定然覺得萬分古怪,我這小娘子是如何得了李淳這個好幫手和他身后那一群武功高強(qiáng)的侍衛(wèi)的。”

  他直躇躇地盯著她撲騰靈巧的雙眸,心中早有考量:“那還請?zhí)N娘說說這到底是何緣故。”

  “都護(hù),我與你說實(shí)話。我打小就在涼州的偏僻荒涼小村里生活,某一日,我去山里砍柴摘藥之時無意救下了李淳和他那身受重傷的主人。都護(hù)你可不知,那主人一身黑衣,昏迷不醒,胸口處鮮血淋淋,還戴著個猙獰恐怖的鐵質(zhì)面具,想必也是個面貌丑陋、不敢見人的可憐人。我一時心軟便救下了他們二人。”

  “哦,然后呢?”他心底冷笑,小娘子這移花接木、張冠李戴的說謊本事倒是越發(fā)厲害了。而且自己竟還成了這李端的擋箭牌!

  “李端與我年紀(jì)相仿,很快便成了玩伴好友。也許是阿娘在天之靈顯靈,那日慌張?zhí)优苤H,竟然如此幸運(yùn)遇到了李淳。李淳感念我從前的救命之恩,便急急尋了他主人的侍衛(wèi)來救我。因此、因此那日就是這般?!?p>  她柔柔弱弱說完了話,還忍不住扯過錦被一角抹了抹清淚,眼波盈盈望穿秋水,情真意切,令人動容。

  “如此說來,本都護(hù)不僅不應(yīng)該責(zé)罰他們,還要大力感謝那主人傾囊相助才對了!”

  蕭承毓笑意愈濃,眼底的陰鷙晦暗之色卻隱隱狂冒,有勢如破竹之威。她越是要將背后之人深藏于心,他越是苦悶郁悒,自己的一片拳拳心意都被當(dāng)作了驢肝肺,只剩下虛情假意來糊弄自己。

  “都護(hù),其實(shí)、其實(shí)妾身我這幾日都睡得不太安穩(wěn),恐是憂思難解,都護(hù)可否想辦法替妾身解了這苦悶?”

  姚蘊(yùn)嬌嬌糯糯地說著話,直躇躇地勾著他,粉腮杏眼,泛漫晶瑩淚珠,流光溢彩、灼灼其華。

  “不知蘊(yùn)娘有何苦悶?”

  ————————

  嗯,姚蘊(yùn)現(xiàn)在還是個男二腦戀愛腦,大家不要罵她,很快就會看清楚男二面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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