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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異世界開創(chuàng)儒道流

第三十九章 文武

  葉軒是很想立馬答應的。畢竟誰不想拿個文武雙狀元呢!

  但問題是,文脈與武脈不同,選拔起來更加嚴格,童生,秀才,舉人,再是進士,一脈相承過來,都要考試。

  除非圣旨補錄,否則,任何想走文官一道的,都必須一級一級考上去,基本上,快的也要十多年。

  就像眼前的張白圭,神童之名早就傳遍云州,乃至附近州縣也都聞名。可即使如此,他也先也只是秀才,得考了今年的秋闈,才是舉人。

  不過,年輕是真的年輕!才十九歲!

  “恐怕你們的聯(lián)名信,官府不會采納吧!”葉軒試探著問道:“而且,我只是做了首詩,何至于此?”

  這是他最奇怪的。

  一首詩而已,哪怕確實能讓他聲名鵲起,但也不至于讓這群心高氣傲的云州學子,一下子就全都成了他的擁躉。

  張白圭看了看左右,突然伏低身子湊過來,小聲說道:“是呂大人那一系?!?p>  葉軒的瞳孔瞬間收縮。

  之前他便問過呂輕眉,呂誼一個禹州的巡撫,憑什么在云州武夷府,也有如此強悍的情報能力。

  現(xiàn)在看來,他恐怕還低谷了那位,出身云州的禹州巡撫。

  呂誼身后,朝中還有人。

  他的老師,當年閱卷的主考官,便是天順二十年的內(nèi)閣大學士,如今已經(jīng)致仕退休的齊德元。

  而齊德元的親兒子,如今也在朝廷當值,品級不大,卻是個極重要的位置。

  鴻臚寺右少卿,從五品的齊翰池。

  朝廷的鴻臚寺左少卿目前是空缺的,鴻臚寺正卿常年被內(nèi)閣大臣兼任,根本不管事。

  故而,整個朝廷的朝會儀節(jié),都是這位齊翰池過手處理。

  一向之間,與皇帝接觸的機會,甚至比內(nèi)閣還要多。

  舍此以外,朝中還是齊德元學生的大官,不在少數(shù)!

  齊黨不顯山不露水,在朝中的勢力,確是難以相信的巨大!

  更何況,還有如今內(nèi)閣的閣老,徐黨,未入閣但卻執(zhí)掌鎮(zhèn)撫司,都察院的魏黨,以及軍方。整個朝廷的局勢不可謂不混亂。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換個清凈地?!比~軒留了快碎銀在桌上,帶著張白圭起身離開。

  兩人出門即分開行動,一前一后,似乎毫無交集,走馬觀花般在街上隨意看著。

  不多時,葉軒走進了一家客棧,要了間房,率先進去。

  片刻之后,張白圭也進了客棧,在小二的笑容中,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他是外府來省里參加秋闈的,食宿自理,官府不包。

  這已經(jīng)比練武的那些好多了。

  畢竟他們食量可不是文人能比。武夫不包伙食,每日練功食量巨大,家境不好的根本供不起。

  一旦不能考中功名,這里許多武脈學子,就只能回家務農(nóng)或者找法子參軍了。

  淬體境,沒有銀子,想都不要想。

  剛合上房門,張白圭便看見葉軒坐在椅子上,正一臉嚴肅的盯著他。

  “這,長吉兄是怎么進來的?”張白圭看著手里完整的鎖,一臉不解。

  “嘿嘿,絕學而已?!比~軒裝模作樣。

  “哦哦,那邊不說了?!睆埌坠鐝陌だ锬贸鲆恍〈枞~,心疼地拈了些。

  “咦,這味道,是海安的紅袍!”葉軒鼻尖輕動,一股馨香沁人心脾,哪怕茶葉還沒入水,香氣就已經(jīng)散發(fā)出來。

  “長吉說得不錯,確實是我們家鄉(xiāng)的紅袍!”張白圭臉上帶著驕傲:“最名貴的那幾枝,都要送到宮里,供皇室以及賞賜大臣。我買的這個,是去年的陳茶?!?p>  “就算這樣,都要十兩銀子三錢?!?p>  十兩銀子,對于葉軒來說確實不算什么,但對于張白圭家里,則是半年的收入。

  要不是為了這次秋闈以及開春進京趕考,他根本舍不得花這么多錢就買這點茶葉。

  “確實是好茶,貴也有貴的道理。回頭我送你點,泰州的雨前。”葉軒明白他的意思。

  對方這是把自己提到了極高的位置,不然不會舍得用這個茶給自己喝的。

  “那就多謝長吉兄了!”張白圭心中一喜。

  雨前可是文人最愛的茶葉?。≈皇?,也貴!

  喝了口茶,葉軒放下茶杯,神色如常地看著他:“呂大人都說了些什么?”

  張白圭卻并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長吉怎么看,當今的文武之勢?”

  葉軒心中腹誹。這家伙,帶著呂誼的善意來找自己,結(jié)果自作主張開始考驗他了。

  “勢同水火?!比~軒淡淡回應道。

  “為何?”

  “制衡?!?p>  張白圭的眼睛亮了起來,仿佛一下子來了興趣,連忙追問到:“可否詳細些?”

  “自古以來,任何一個王朝都是以武立國,以文治國。亙古未變!然,這世道終究是武道昌隆,文道孱弱。和平日久,則天下所積蓄之武夫愈多,動蕩之隱患俞多?!?p>  “追溯歷史,每一任王朝的覆滅,都來源于武夫造反。并且,大多數(shù)還是軍隊中當值的將軍!”

  “只因他們實力強大,又有軍隊在手,門生故吏遍布朝野,一旦勝仗,在民間又有極高聲望!故而最容易造反,也最容易造反成功!”

  “所以,每位皇帝,最不放心的就是當朝掌軍的武夫!每每都要提拔文官,擴大他們的勢力,與武夫抗衡!”

  張白圭欣然點頭:“所以,二十一年前,你父親虎侯,被剝奪了上柱國的稱號,去軍權(quán),賦閑在家整整十年?!?p>  “直到北方戰(zhàn)事吃緊,這才重新啟用,派他前往邊疆。”

  葉軒頷首:“所以,你們總不會是,想要拉攏我對付他吧?”

  葉軒只能想到這個原因了,舍此以外,他實在不知道前任首輔一派的齊黨,拉攏自己的意義何在。

  “難道不行嗎?”張白圭笑著看著他,眼神真摯。

  “他再怎么也是我爹!”葉軒心里翻起了白眼,這群家伙還真這么想。

  “長吉就不想知道,你娘是怎么死的嗎?”

  葉軒的眼神瞬間凝固。

  這個理由與他猜測的倒是不同。本以為對方會以葉城對自己的威脅作為誘餌,沒想到會是自己從未見過的便宜母親。

  老實說,如果這個世界,誰對他的恩情最大,還真不是呂輕眉,而是素未蒙面的母親——冥姍姍。

  對于這個給自己留下了龜甲的母親,葉軒一直有很多好奇。

  這龜甲內(nèi)蘊空間大到不可想象,可以說是驚世瑰寶!而且,那里面存著的書籍,浩如煙海,更何況還有最開始那本宛如大預言家一般的《易》。

  能留下這等奇物的女子,怎么會是普通人?

  但是,葉軒翻了二十年前,一直到天順元年的所有相關(guān)書籍,他甚至連冥這個姓氏,能上史書的人都沒見過一個。

  冥珊珊這個名字,除了在葉軒心里,就仿佛在時間不存在一般,沒有一點蛛絲馬跡。

  哪怕是葉軒逼問過家里好幾個二十年的老仆人,他們也都不知道。

  葉軒甚至懷疑過,自己是不是從石頭里蹦出來的,機緣巧合被葉振宇撿了。至于什么冥珊珊,只是老頭子拿來忽悠他的。

  見葉軒并不追問,張白圭也不著急,給他加了茶水,靜靜等待葉軒的回應。

  讀書人不比武夫,有的是耐心。學會等待,是談判必須的技巧。

  “說吧,你們知道什么?!比~軒還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哪怕眼前這個鉤子可能會讓他萬劫不復。

  畢竟,龜甲的存在,儒道的存在,都來源于那個女人。

  甚至,他可以窺見自己穿越的秘密。

  “天順十五年春二月,虎侯凱旋而歸,陛下大喜,賜婚,虎侯拒之,帝震怒?!?p>  “四月,虎侯訂婚。六月初六,虎侯大婚。帝大喜,封上柱國,賜金萬兩,絲綢十萬匹,食邑萬戶?!?p>  聲音戛然而止。

  葉軒的眼里滿是驚愕。

  “你沒說錯?食邑萬戶?不是千戶?”葉軒已經(jīng)懶得問,為什么這些話沒有被記在史書上。

  “沒錯,是萬戶。”張白圭感慨不已:“我第一次知道的時候,也是這個表情。”

  葉軒一時間無法平復心情。二十一年前,葉振宇還不是二品武夫,才初入三品。雖然已經(jīng)是天縱奇才,但并不值得皇帝如此拉攏。

  食邑萬戶是什么概念?侯爵千戶,國公三千戶,郡王五千戶。只有皇帝的親兄弟們或者親兒子,分封的親王,才能食邑萬戶!

  葉振宇只是一個出生于云州武夷府鄉(xiāng)下的窮小子。

  他憑什么在而立之年,就讓天順帝以親王待遇拉攏他。

  這不合理?

  一時間,葉軒的思維開始無限發(fā)散,無窮無盡的浩然正氣涌向智竅,開始輔助他的思維。

  可無論想出多少個可能,他都無法說服自己。

  就算是失散在外的親兄弟,也不能讓天順帝舍得這么個封賞。

  “為何?”葉軒顧不上額角的汗珠,疲憊地看著張白圭。

  “長吉,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睆埌坠缭俅无D(zhuǎn)移話題。

  葉軒擺擺手,懶得跟他玩這些虛的:“先說為何?”

  張白圭兩手一攤:“沒人知道。但是我還是得提醒你,天順十五年六月初六,是什么日子!”

  一道驚雷劈在葉軒心頭。

  大夏天順十五年,六月初六,葉軒出生了。

魚鳥鯤鵬

大戲開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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