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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挽狂瀾從做妖道開始

第三十二章 金針

力挽狂瀾從做妖道開始 怒海蒼嵐 3018 2022-10-30 20:00:00

  玄靈在一旁聽著眼睛卻微微亮了,涂山月這話是明白說出緝妖司的內(nèi)情來。

  梁興揚對玄靈的判斷并沒有錯,她是從未踏足過妖族的領(lǐng)地的,故而其實很長一段時間都在與緝妖司玩著你追我躲的游戲,只是這個游戲?qū)λ砸稽c都不好玩,一旦被抓住了就是個死字。是以她對緝妖司的人是絕無什么好感,聽見涂山月說起這樣的秘辛比梁興揚還興奮許多,向前探著身子道:“你是說他們兩幅面孔,對著那些投入過精力的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允許他們和妖族相戀了?”

  涂山月嗤笑一聲道:“當然不是,他們怎么會讓自己辛苦培養(yǎng)出來的苗子被妖族蠱惑了去呢?辦法是有很多,譬如說灌下一杯洗塵?!?p>  梁興揚一愣。

  “洗塵?我記得此物最主要的原料早已絕跡?!?p>  “你還知道這樣的內(nèi)情。”涂山月有些詫異地看著梁興揚?!安诲e,洗塵最主要的原料是已經(jīng)滅絕了,故而這東西在緝妖司那里也十分珍貴,等閑人不得用?!?p>  “那這里一座邊荒小城,如何能有人在緝妖司的眼中配得上洗塵?”

  “當然沒有。”涂山月低低笑了起來,這笑聲之中是有太多悲涼的意味,叫梁興揚這樣見多識廣的聽了也有些心驚?!八麄冇玫氖桥缘姆ㄗ?,沒有洗塵那般溫和,運氣不好大概只有一死——我寧愿他是死了!”

  她把這話說了兩遍,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說完她便站起身來,道:“時候差不多了?!?p>  玄靈聽著不解其意,卻陡然感到一陣眩暈。她吃驚地瞪著涂山月,卻說不出什么話來,轉(zhuǎn)瞬便已經(jīng)軟軟地倒在桌子上,梁興揚也想說些什么而未能出口,眼見也跟著在桌子上昏了過去。

  涂山月瞧著他們低低嘆了一聲,道:“我也是沒有辦法,你們兩個太過難纏,若是任由你們糾纏下去,還不知道要耽誤多少時間,而我是沒有時間了?!?p>  “但你用的還不是毒藥,而是迷藥。”忽然有個聲音響了起來。

  涂山月吃了一驚,卻見梁興揚正抬眼看她,眼神清明,全無中了招的模樣。

  “我不怕你的迷藥。”梁興揚淡淡道。“這藥對她也沒什么妨礙,所以為免你起疑心我是沒有攔著她。現(xiàn)在你可以告訴我,你是要去做什么了?!?p>  涂山月的神情變幻不定,一時間沒有說話。

  “你是不是在想,該怎么對我動手?這樣恐怕不大妥當,我從天雷之下救了你的命來,你也不想來個恩將仇報吧?”梁興揚手上還把玩著那個茶盞?!安贿^有一點我倒是可以肯定,你是臨時起意才要這么做的,所以藥下得很粗糙,而為了拖延時間等藥效發(fā)作又不得不和我們說了一些實話,所以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且原本你真的是想死在雷劫之中?!?p>  梁興揚看著涂山月,笑意一點點地褪盡了,他的神情變得有些嚴肅,但依舊沒有涂山月想象中的殺意。她自問如果是救了誰之后發(fā)現(xiàn)自己被如此對待一定是不會有這么淡然自若,梁興揚這樣的舉動只能證明他覺得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那么你到底是臨時起意要去做什么呢?緝妖司的人都已經(jīng)被你一把火燒了,你現(xiàn)在回去肯定不是為了挫骨揚灰吧?那地方只剩下了一片灰燼,不等你去揚就已經(jīng)被風吹盡了?!?p>  涂山月咬唇不語,她意識到梁興揚比她所想象的還要敏銳許多,方才他聽得多而問得少,饒是如此也怕是已經(jīng)窺得了事情的全貌。

  “你想要做什么?”她嘶啞著聲音問道。

  梁興揚失笑。

  “是你下了迷藥,我只問一個為什么,什么也不想做?!彼酒鹕韥?,涂山月有些戒備地后退了一步,于是梁興揚便不再上前,只是若有所思道:“讓我猜一猜,你說的這個忘記了一切的人是沒有死,而且可能還在休養(yǎng)之中,所以緝妖司的人都死了而他還留在緝妖司里,或許是被關(guān)著,你現(xiàn)在是要去把他救出來是么?”

  涂山月的臉色變作煞白。

  梁興揚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可他把一切都猜到了。

  她嗡動著嘴唇,半晌才低低道:“我必須去,晚了就來不及了,我要帶著他走?!?p>  “你說他已經(jīng)忘了一切?!绷号d揚似笑非笑道?!岸沂呛軜O端的法子,難道他真的還能再想起來嗎?”

  涂山月喃喃道:“想不起來也沒有關(guān)系,只要重新開始就好了,他曾經(jīng)愛上過我,就一定會再愛上我?!?p>  梁興揚搖頭嘆息。

  “愚蠢啊,愚蠢?!彼耙粋€愚蠢說的當然是涂山月,最后兩個字卻顯得有些飄忽,也不知道是在說誰了。

  “你就是為了和一個凡人的愛情,先壞了自己的修行,再幾乎把命送了?”

  涂山月猛地揚起頭來。

  “你懂什么?”她冷冷道?!斑@么多年我都是孤身一個人,我背叛了我的族人在塵世漂泊至今,只有他是不一樣的!你怎么懂得什么是愛?”

  “妖都不懂得什么叫愛。”梁興揚冷冷道。“所以我從不說自己懂,可你就真的懂嗎?你是狐妖,有凡人女子望塵莫及的美貌,當然會有人對你示好,但那又算得了什么?凡人的生命和你相比那樣短暫,之于你便像是蜉蝣之于人!”

  他的聲音也漸漸大了起來。涂山月靜默一瞬,忽然笑了。

  “我錯了,你是懂的?!彼袷翘翎呉粯拥乜粗号d揚?!澳愣?,也失去過,所以才會這樣憤怒,你說我不值得,其實是因為你曾經(jīng)不值得過?!?p>  梁興揚的臉色慢慢變得雪白。

  狐妖真的很擅長窺視內(nèi)心。

  是的,他這樣的憤怒或許不僅僅是對著涂山月的,更是對著他自己的。

  他一直不肯承認,可是他就是有過這樣的不值得,而且那在人看來是悖逆綱常的,只是他不是人,故而不必理會。

  現(xiàn)在涂山月親口說出他覺得不值得,可笑他從前一直是以為值得。

  師父......師父。

  如果師父當年沒有死,現(xiàn)在也一定作古多年了,修道之人追求壽與天齊,可是最多也不過百余年的光景。

  梁興揚在沉默良久之后,終于道:“我現(xiàn)在開始后悔救你了?!?p>  涂山月的笑意帶著一點嫵媚的意味,可是這個笑意里更多的是悲涼。

  “那么你現(xiàn)在要殺了我,還是放我去救他?”

  梁興揚看著天色,道:“你還有時間和我講一講,為什么你一定覺得這是值得的?!?p>  “因為他知道我是妖怪。”

  涂山月可謂是語不驚人死不休,梁興揚震驚地看著涂山月,涂山月卻顯得很坦然。

  “你知道,我們妖族一貫說是不屑于走修仙的路子,其實是因為太難。上天給了妖族這樣長的壽命,卻不希望妖族之力真可通玄,于是一定要走,便總有天劫。狐族三百年長一尾,我如今不過是六尾,已經(jīng)經(jīng)了幾次天劫?!蓖可皆戮従彽?。

  梁興揚點一點頭,他走了一條和所有妖族都不大一樣的路子,因為他從不求自己變得更強,也就不必經(jīng)歷天劫,卻也依舊知道其中艱辛,許多妖族說是不屑其實是不敢走修仙這條路,涂山月實在是勇氣可嘉。

  “三年前我渡劫幾乎失敗,虛弱得維持不住人形,不過因剛剛度了雷劫看起來就是只普通狐貍,毛發(fā)都是燒焦了的。我以為自己快死了,是他把我撿回去照料,我知道他是緝妖司的人之后日夜惶恐,知道傷漸漸好起來的時候我那妖氣也掩藏不住,于是不過幾日便找機會逃走了,可總還記得他,因為走之前偷了他的銀子?!?p>  說到這里的時候涂山月臉上浮現(xiàn)出一點甜蜜的笑意來。

  “我花了一年多的時間養(yǎng)好了傷,又找了法子掩蓋身上的妖氣,這才去與他相見。他認不出我來了,這很好。我自信自己的美貌,每每接近于他,他卻都不假辭色。再后來他出城的時候遭了賊人,緝妖司的手段對付人當然是不行的,我終于沒忍住救了他,救過之后說與他兩清,只希望他念著這一回我救了他而不要立刻下手。”

  梁興揚想,這要是寫成故事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人買賬,以如今世人對于妖怪的憎惡程度,或許寫出來本子是印不出去的。

  “他卻說我一早知道你是妖怪,所以不肯對你假以辭色,你說兩清,卻還欠著我銀子?!?p>  涂山月眼前浮現(xiàn)出男子那個帶著一點狡黠的笑容來,那張臉是清晰的,而現(xiàn)實中的景物則漸漸模糊,是因為她的淚水已經(jīng)涌了出來。

  “我們終于是在一起了,他去向他的師父請辭,可是再也沒有回來,他入我夢讓我快逃,終于知道是他師父逼問出實情之后震怒,可笑的是到最后我才知道那老兒又不舍得這樣一個優(yōu)秀的弟子,直接用了金針封腦的禁術(shù)!”

  她的聲音因為憤怒而有些尖利,而梁興揚也一時間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金針封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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