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寅跟隨著葉重民回到屋內(nèi)。
就見屋內(nèi)擺放著嶄新的桌椅,桌子上面飯菜被一個鐵鍋蓋住。
“飯菜都涼了,我去熱一下?!?p> 葉重民說完就掀開鐵鍋,拿著飯菜往灶間的方向走去。
沒一會,冒著煙火氣的飯菜重新放到了桌子上面。
葉寅扒拉著飯菜,此刻他感覺這頓飯賊香;這是他有史以來吃過最香、最合口的飯菜;
或許是餓壞的緣故;人在最餓的時候吃啥都是香的、都是好吃的。
葉重民邊吃邊問道:
“你之前說的綠林俠客,應該就是之前那些暗衛(wèi)吧!”
“啊”葉寅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葉重民:什么都瞞不住父親啊!
嘴里還有飯菜,如果一開口說話,估計要噴飯,這也是古人為何說:食不言,寢不語。
雖說這話的意思不是這么理解的,但葉寅就是這么理解的——
就是吃飯的時候最好別說話,避免噴飯,朝著葉重民點了點頭:“嗯”一聲。
“最好別跟他們走得太近,他們最終的結局都沒什么好下場、免得禍連己身!”
葉寅有些詫異、有些不解。
他來到大華朝,認識的父親:給他的印象就跟村野匹夫般;一言不合就拿木條開打;何時像今晚這般,心平氣和的說話;而這話的意思像是告誡、又像是叮囑、又像是感嘆!
葉寅不解地看向葉重民。
葉重民若有所思,神情有些悲切也有些感懷:
“你也長大了,有些事情我也該告知你,其實你親生父親也是暗衛(wèi)!”
“什么!”
葉寅驚呼、張大嘴巴,一臉不可置信:親生父親、暗衛(wèi)!一個叫了16年的父親,居然不是自己的親生父親,還有比這更詭異的嗎?
嘴巴都能塞下雞蛋---隱約間還能看到尚未吞咽的米粒。
見葉寅驚呼出聲,葉重民哀嘆一聲:
【“這也是你母親生前交代的,你叫了我16年的爹,我也值了;
但你也大了,有自己獨立的思想;我也該把事情原委告知你;
你親生父親叫葉流云,是葉家的家主;
而我是你父親的家奴,一直服侍、跟隨你父親左右;
16年前,吳國屢次騷擾大華邊境。。。。。。”】
葉寅一直目光呆愣,嘴巴大張的聽著。
原來他父親是葉家家主,也是先皇暗衛(wèi)中的一名;
16年前,吳國屢次騷擾大華邊境;
先皇派遣一支暗衛(wèi)進入?yún)菄蛱杰娗椋?p> 而葉流云就是那支潛入?yún)菄敌l(wèi)隊伍的首領,那時葉寅的母親韓若柳已身懷六甲。
葉重民一直跟隨葉流云左右。
幾個月過后,被吳國發(fā)現(xiàn)了大華的舉動,動用吳國的精銳---吳敵衛(wèi),進行圍剿。
葉流云在生命垂危之時,拼死送走了身負重傷的葉重民,交代其好好照顧韓若柳母子。
那時的先皇因為操勞過度,身體早已被掏空。
病入膏肓之際聽聞暗衛(wèi)被圍剿的消息,也含淚駕鶴西去。
趙民安登基,原本派邊軍進行支援---多少還能救些許暗衛(wèi)回來。
可剛登基的趙民安為了鞏固自己的勢力,放棄了潛入?yún)菄谋姲敌l(wèi)。
【這也是為什么葉重民不希望葉寅跟官家有牽扯的原因。
在他看來伴君如伴虎,而暗衛(wèi)只是過河卒,用完了隨時可棄。
所以才語重心長地叮囑葉寅別跟暗衛(wèi)走太近
---因為他們最后的歸宿都沒有什么好下場:
就比如家主葉流云就是發(fā)生在他身邊的例子---
戰(zhàn)死他鄉(xiāng)、尸骨無存、只能在異國他鄉(xiāng)當一縷孤魂野鬼?!?p> 而當葉重民幾經(jīng)周轉(zhuǎn)回到大華朝時,正值韓若柳生產(chǎn)之即。
也不知從哪得知葉流云戰(zhàn)死異國他鄉(xiāng)的消息,生產(chǎn)后不久也撒手人寰。
臨走前還特意交代葉重民把葉寅當兒子養(yǎng)。
等哪天葉寅長大了再告訴其真相,還千叮嚀、萬囑咐地交代以后只讓其當一平頭老百姓即可:只希望兒子將來平安喜樂、不求他有多大本事!
原本葉重民想給葉流云立一個衣冠冢;
卻被韓若柳拒絕---韓若柳雖為女子身,但也知道每個國家都有敵國的探子;
生怕被吳國的探子知道,給剛出生的兒子帶來滅頂之災。
?。ㄒ驗閿夭莶怀猴L吹又生的道理在這么一個不和平的國度,誰都懂,韓若柳也不例外?。?p> 而在韓若柳生產(chǎn)葉寅的頭一天晚上,韓若柳夢見一只猛虎下山,也就給其取名:葉寅!
自從葉流云戰(zhàn)死后;葉家也自此家道中落;舉家搬遷至江南一帶;葉韓兩家也宛如雞犬之聲相聞---老死不相往來!
?。ㄒ驗轫n家家主認為韓若柳是被葉家害死的。)
那時兩家人都以為韓若柳死時連帶腹中的胎兒一起帶走。
可誰知道這是韓若柳的主意:在那時的她看來---無依無靠的葉寅在高家大院不是最好的出路。
因為高門大戶免不了勾心斗角、爾欺虞詐,而且這是流云唯一的血脈。
如果放在葉家,說不定吳國探子還會給葉家?guī)頊珥斨疄摹?p> 她只希望兒子一輩子平平安安、簡簡單單、遠離是非,于是讓葉重民偷偷把孩子領走。
“老奴,記住了夫人的叮囑,于是定居在了靜平村??晌乙粋€大男人,如何懂得帶孩子??!少爺你從小又體弱多病,沒有奶水喝,我就在村里求著---剛生育的婦人給少爺也吃點!”
葉重民說著說著哽咽了起來、嚎啕大哭起來。
?。上攵菚r的他有多苦。)
葉寅雙眼濕潤,跟著葉重民抱在一起---嚎啕大哭了起來,兩個大男人就這么抱著哭著。
過了一會!
“如今少爺你也長大成人了,相信家主跟夫人也寬慰了,老奴也沒辜負夫人的囑托!”
葉重民伸手擦拭了葉寅的眼角,欣慰道。
“爹!以前是我爹,以后也是;別一口一個少爺叫著;我聽著別扭;還是瓜娃子,親切些!”
葉寅也伸手擦拭了葉重民的眼角。
“好!好!好!不說這些傷心事了!”
葉重民欣慰地拍了拍葉寅的肩膀,起身走到床底下,在床底下拉出了一個木柜。
葉重民走過來時,手上多了兩塊牌子:
“這是你父母當年留下的,這是代表你身份象征的腰牌,這塊是你父親的,這塊是你母親的,現(xiàn)在都交給你?!?p> 葉寅接過腰牌,這是認主歸宗的身份象征。
其實他現(xiàn)在很知足了---有一個視己如出的“父親”、關懷備至、噓寒問暖的親人,他才不稀罕什么葉家、什么韓家,隨手把兩塊腰牌扔到了床上。
為了緩解悲傷、傷感的氣氛,葉寅嬉笑地寬慰道:
“爹,過去就讓他過去吧。逝者逝已,活著更要好好活著,這也是對逝者的交代不是?以后我們都好好的!”
“嗯!”葉重民破涕為笑、微微地點點頭。
“對了爹,那這么說來,您也會武功?”
似乎看懂了葉寅的疑慮,葉重民白了葉寅一眼:
“嗯,你是不是想問,那天在村口,我為何不出手!”
“什么都瞞不了爹!”葉寅嬉笑地撓了撓頭。
“你這瓜娃子,那時不是不出手,而是做好出手的準備了!只是剛好有人出手了,就沒必要再生增麻煩不是?”
“準備出手,我怎么不知道?”
“就你那點道行,能看出個屁,那女的不是給了你一本武功秘籍嗎?”
聞言葉寅內(nèi)心一陣嘀咕:
【父親莫非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蟲,就連自己只看懂個屁,也知道;
至于父親為何知道莫離給自己一本武功秘籍就不難猜了;
畢竟父親也會武功,估計那天晚上在外面的事情,都逃不出父親的耳朵;想想也就釋然了?!?p> 葉重民見葉寅一臉思索的神情安慰道:
“你都過了及笄之年;身體的根骨早已定性;武功都是從小練起的;沒有一成而就的武學;現(xiàn)在學,無非就是亡羊補牢---自我安慰而已;沒有人提點,更是一腦漿糊!”
“嗯,武功就以后再說吧。對了爹,明兒您就去辭工;地已經(jīng)買了,明兒胖子就把地契給我;到時您閑得沒事就去監(jiān)監(jiān)工,以后房子建好了,我買幾個丫鬟伺候您老,您就在家當老爺!”
“嗯!”葉重民欣慰的點點頭:“天色也不早了,你也洗洗睡吧?!?p> 葉重民看著:在油燈的映襯下---葉寅那微微泛黃且模糊的背影。
心里暗嘆:也不知道今晚說這么多關于他的身世,他能否承受。
舊情似夢
感謝: 江塵曦等雨停停劍客---2張 ML胡不愿意透露姓名的鍵盤強者 書友20200403175534288 舊巷、懶貓最終之夢---2張 給的推薦票,萬分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