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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余孽

第十六章 迷空兒

日落余孽 訊越者 2053 2022-09-27 12:08:10

  翌日,晴,京城中屋子頂還有些殘存的雪,屋檐上還掛著些冰柱,宛若琉璃,但很快就叫從太陽處刮來的風(fēng)給消融了。

  于是地上的那些雪也便在晴風(fēng)中,蓬勃地奮飛,在日光中燦燦地生光,如包藏火焰的大霧,旋轉(zhuǎn)而且升騰。

  遠處的幾朵紅梅,赫赫如火,那不甘寂寞的暗香散發(fā)出來,雖然冬還未深,卻已經(jīng)讓這些憤怒的紅花預(yù)示出早春。

  大街上人來人往,賣早點的叫賣,人們那見面時的熱語,背地里的冷言,孩子們追逐的嬉鬧,間雜著巡城官兵的訓(xùn)斥,這就是人間。

  有一個穿著一身青衣的女子一路問道:“請問有沒有看見一個長得像我的人。”她的臉卻戴著一間白色的面紗。

  “癡線?!?p>  “神戳戳?!?p>  “哎呦,你干嘛?要不要煮完面給你吃啊。”面鋪的老板以為這是來搗亂的,忽然他呆了,撈面也沒有撈,那面已經(jīng)煮斷了。

  “老板,我的面呢!”坐在桌子上的一位客官嚷道,他講眼睛看向老板處,也呆了,只因那女子講面紗摘了下來,她長得實在是絕美,仿佛“美”這個字就是因為她而誕生一樣,她有多美,“美”這個字的內(nèi)涵就有多廣。

  那女子摘了面紗一路問,所有看見她的人無論男女老少都變得呆滯了,這個大街上除了她一個人在走,時間好像也被冬天吹凍了一樣,結(jié)成了冰。

  她終于問到一個人沒有呆了,那是個一臉橫肉的粗漢子,看見眼前這個絕色就要動手動腳,那女子一只手指著他,另外一手指著一棵樹,那人便和樹親熱起來。

  那女子一路來到了城北的草料場,敲了敲門,問道:“我要找一個人。”

  顧衍聽著聲音,出來也愣住了,道:“恨美,你不是走了嗎?”

  那女子長得簡直和李恨美一模一樣,但是語氣不一樣,神色也不一樣,李恨美待顧衍是極為熱心的。

  那女子道:“你見過她?”

  顧衍:“什么她?你是?”

  那女子猛然一拍頭:“小白,你怎么變成這個樣子?”

  小白,誰啊?顧衍有點摸不著頭腦了。

  那女子自言自語道:“是了,這就是小白?!保又终f:“小白,等我找到了她,咱們回去好嗎?別鬧了,這里哪有天上好?”

  接著那女子就消散無蹤了,顧衍聞著空氣中還殘存的那股繾綣的香氣,不知道是夢還是幻,給了自己一個巴掌,“哎呦!”卻是老老實實的疼。

  到底是什么情況呢?出了門去看,只見所到之處,人們都是乜乜楞楞,唯有樹和人的親吻,構(gòu)成了這動與靜的大和諧。

  顧衍還沒見過這樣忘情的人和樹,那樹在顫抖,真是天下奇聞。

  …

  “什么!那【鏡中花】已經(jīng)送到了狗皇帝的寢宮?”白衣老道看著眼前的相如,有點出乎意料。

  相如道:“是啊,那裴太傅把這個玩意送到了皇宮,皇帝還給了他一堆賞賜,他以為就能東山再起了,這個時候在和老朋友們喝酒呢。”

  白衣老道:“那迷空兒請過來了?”

  相如點頭。

  白衣老道頓時覺得不好了,迷空兒是他昔日遇到的一個奇人,原先是須彌山的弟子,天資橫溢,可惜色心炙熱,老方丈不收他,所以下山蓄發(fā),做起了采花盜,一日讓他碰見,一番比斗下來,還是白衣老道略勝一籌。

  但是全天下又有幾個比得上白衣老道這樣的人呢?

  就是望背的也少。

  白衣老道估算著他們兩個人練手就能把永修帝給殺了,但是現(xiàn)在【鏡中花】已經(jīng)送進去了,那就憑借他一個人的本事也就足夠了。

  迷空兒是根色棍兒,一個晚上要十個女人,還喜歡雛,這倒沒什么,可要是建洪帝的子嗣登上了皇位,讓他淫亂了后宮,那就是大事了。

  白衣老道:“他現(xiàn)在在哪兒?你快去,直接拿女人把他支走。”

  相如按照門人的指引,找到了迷空兒,那迷空兒正抱著樹在大放情懷。

  聽了相如的描述,白衣老道知道迷空兒這是中招了,難道魔祖大人知道了我的難處,特地來幫忙了。

  白衣老道立馬下跪:“我偉大的長生的主呵?!?p>  扭頭對著相如說:“今晚就行動。”

  相如點頭。

  …

  那迷空兒的邊上圍了一層又一層,閑人們是愛看熱鬧的,剛剛的絕色已經(jīng)被他們拋到腦后了,因為那實在像一場夢,眼前的這個鬧劇倒是讓他們結(jié)結(jié)實實的歡喜。

  看出殯的不怕殯大,看熱鬧的自古以來就不嫌事情大,反正是看客,都伸著脖子看,好像一個又一個被提著的鴨。

  顧衍也是其中的一個看客,他還算是有點見識的,想起那天悅彼對他做的事情,不免想到了這是否就是那個“魔”干的好事。

  不一會兒圍觀的人群后面發(fā)出了一陣車馬聲,有人喊道:“都停了,都停了,光天化日的?!?p>  這人群還不讓開,一隊官兵拿著槍劍,披著甲胄硬開了一條道路進來。

  后面慢慢走來四個八抬大轎,那些閑人一個個跪下來,嘴里說著失敬,口頭念著饒命。

  “太傅,今天果然熱鬧,世上竟然有這樣的人?!币粋€戴著潔白簪纓銀翅國公帽,穿著江牙海水五爪坐龍白蟒袍的英俊男子指著前面的迷空兒道,他就是吳國公。

  裴太傅看著眼前的這個景象,頓時有點心煩,很丑陋,一點不美觀。

  “太傅不必?zé)?,看我將這樹去了。”裴太傅身邊另外一個束發(fā)銀冠,勒著雙龍出海抹額,穿著白蟒箭袖,圍著攢珠銀帶的中年男子道,他是越國公,手里一把劍,渾身白如雪,只見他的手一揮,頓時揚了一道劍光,直直朝那樹砍去。

  硑—

  那樹分毫未動,本來也就是突突的腦門,更別提有什么葉子了。

  “哦?還有高手?!边@一聲來自裴太傅旁邊的一個老者,他就是齊國公,手拿一把黃色的連翹劍。

  那迷空兒吼道:“敢毀我的美人,找死!”那聲浪就嚇?biāo)懒撕脦讉€人,地上碎了好些膽,綠色的汁流了一地。

  閑人們一哄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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