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紹祖和穆麗娘對著顧衍叩頭道:“恩公的大恩,我們沒齒難忘,下輩子甘愿做牛做馬。”
顧衍冷色道:“我不要你們做牛做馬,你們也不要叫我恩公?!?
“真是大俠,各位,這就是大俠?!敝車娜硕脊闹频馈?
“誒,各位請不要那這些受了污蔑的名稱來稱呼我?!鳖櫻車览涞卣f:“仗義、同情,那些東西,先前曾經(jīng)干凈過,現(xiàn)在卻都成了放鬼債的資本。我的心里全沒有你們所謂的那些。我只不過是路見不平一聲吼!”
圍觀的人鼓掌鼓得更厲害,顧衍看著金紹祖和穆麗娘道:“走吧,走得越遠越好。”
金紹祖知道自己這次是禍事了,問道:“不知要我們到哪里去?”
“到天涯,到海角,到?jīng)]有人的地方去,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從城南出去,哪里我有一個熟人,附耳過來,我告訴你?!?
金紹祖將耳朵貼近,顧衍卻說讓他從城北逃出去,找個僻靜的地方,金紹祖磕頭謝恩,走掉了。
夏溪月這個時候問顧衍:“剛才你是不是已經(jīng)注意到了,說實在的,你的感覺很敏銳?!?
顧衍:“大人為何出此之言?”
“那你剛才為何莫名其妙的看向我這里?”
“大人,你有病?!?
夏溪月聽到了自己的劍鳴,怒道:“你居然敢這樣的放肆!我可是瓜蔓司的,殺了你,沒有人會追責。”
“你經(jīng)期不調(diào),要好好休息,當然如果要根治,要找個男人?!?
原來是這樣嗎,夏溪月的臉有些紅,顧衍說得全對,只是不知道他是怎么樣看出來的。她問了一句:“薛神醫(yī)跟你是什么關系?”
“不才在薛神醫(yī)哪兒學過幾年?!?
原來如此,薛神醫(yī)是天下第一大圣手,怪不得顧衍能看病。
顧衍對著夏溪月道:“看在這個份上,讓青天司的人把他們兩個送出去吧?!?
夏溪月點頭,默默走了。
顧衍知道自己也是惹上事情了,不過他就不是怕事情的人,他決定就在這里,當十天的圣手,十天以后太學院的院試開始,自己也就安全了。
打著一個救死扶傷的招牌,顧衍在秦淮河邊做起了名醫(yī)。
...
“廢物!都是廢物!”錢貴啪啪給了這三個大漢三個耳光,人人有份,很公平。
為首的那個叫起了冤:“少爺,我們說了我們是錢家的,可那人就是不聽,還說錢家是個什么狗東西!”
“混蛋!“錢貴點了點手里的一百來號的家?。骸白撸「腋覀冨X家搶人,活膩壞了他?!?
自己少爺最近的脾氣很壞,他們也不敢不聽,全部都去秦淮河興師問罪去了。
只是圍在顧衍那邊的人太多,他們一時不好下手。
“報少爺,那人說從城南出去的地方自己有熟人,讓那小娘子跑那邊去了。”
“追,給我追!”撒氣倒是次要的,要是讓那小美人跑了,錢貴可就萬萬不能接受了。
錢貴有一招金錢攻略,南門的軍士收了錢,自然認真查看來往,但是半天也沒有發(fā)現(xiàn)人影。
而金紹祖和穆麗娘順風順水在青天司的保護下面出了北門,這幫青天司的吏員是聽了瓜蔓司的命令,說這里面有要緊的人物,讓他們送出城。
既然把人送出了城,這幫人也就回衙門領賞去了。
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后福,金穆二人日后的機遇暫且不提。
...
顧衍的攤子前是人來人往,最多的倒不是別人,而是這秦淮河邊的姑娘。
眼前的姑娘眉眼清醒,看著顧衍,臉上起了緋紅道:“我有些宮疼,不知大夫……”
顧衍為她搭一搭脈,笑道:“癥狀不大,只是內(nèi)氣失調(diào),染了有些宮寒。我為你開一副藥便是。”
那姑娘后面立刻有人獻上筆墨。顧衍提筆寫了一副藥方,道:“這副藥是暖宮丸,服藥之后調(diào)理內(nèi)氣,可以斷根?!?p> “公子,我身上也有些小毛病……”
“公子,也幫我看看!”
“公子,我經(jīng)血不調(diào)……”
……
料理了一會兒后,顧衍看到了一個熟人,就是那日的裴公子和那位紅衣女子姽婳姑娘。
姽婳道:“大夫,我最近身體有些不適,你來看看?!?
顧衍搭了脈,這女子的脈象暗暗如盤走珠,但并不明顯,他道:“恭喜,姑娘這是有喜了?!?
姽婳姑娘聞言先是一驚,然后一喜,看了一眼裴公子后道:“大夫,來一貼打胎藥吧?!?
顧衍道:“姑娘,我看你這個脈象,你應該這半年來吃了三四貼藥了,要是現(xiàn)在再吃一貼,以后可就懷不上孩子了?!?
只見姽婳姑娘是滿眼通紅,裴公子卻道:“大夫,你來一貼藥給她打一打,算行善積德了,別看她現(xiàn)在哭,秦淮河上盡出這樣的婊子,矯情!”
“爺,就把這個孩子留下吧?!眾箣O姑娘此刻跪在了地上。
裴公子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臉上:“你的肚子也配懷我裴家的種?別做夢了,伺候好爺,你還有富貴,若是不順心了,我一腳踹了你,看誰敢要!”
接著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看著姽婳的眼睛,逼問道:“前幾次你的反應都沒有那么大,為什么這一次...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讓那個小白臉碰了,肚子里是不是他的種?”說著又一個巴掌打了過去。
“爺,那天他就是跟我喝了一杯茶,連手都沒有碰過。”姽婳淚流滿面。
聽了這話,裴公子笑了,摸著姽婳的臉道:“不哭,不哭,竟然不是他的種,那我就放心了?!?
又說道:“姽婳,竟然這是我的孩子,有句話‘父叫子亡,夫為妻綱’,打了吧。”
姽婳聽了這里,跪謝道:“謝爺?shù)馁p?!比缓笳酒饋韺χ櫻苷f:“大夫,還請來一貼藥打胎?!?
顧衍嘆了一口氣,提筆寫下了打胎的藥,只是不那么烈,希望對這位姑娘的傷害沒那么大。
姽婳一接了藥方,那裴公子就對她春風滿面,摟著她去買藥,藥買好了,自是歡愛了一夜,待到清晨,一副藥下來,姽婳果然下了紅。
裴公子問道:“干凈了?”
姽婳:“干凈了?!倍怂旌秃萌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