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季常安準備好一切便往南境去了,他走的不聲不響等季家人發(fā)現(xiàn)他不在時為時已晚,季大人氣急只得稱病告假朝也不去上了,皇帝知道后雖然生氣但也派人關切慰問了幾句。
皇帝生氣歸生氣但對季常安大膽的舉動頗有幾分贊同之意,他不認為季家的小子配得上他的女兒,但耐不住自家閨女喜歡,可人家娉婷郡主也看上了季家小子,他之前可是許諾過人家郡主的,如今要是食言了面子上實在過不去,這季常安一跑倒是替他解了麻煩。
公主府
寧梓溪此刻正坐在公主府雅苑的涼亭喝茶,丹英讓人傳話說有事要說卻半天不見人影,寧梓溪坐在亭中吹著涼風欣賞著美景道也沒覺得無聊。
“宮中有事挪不開身,讓你久等了。”
聽到聲響,寧梓溪轉頭看去,齊樾澤眉眼含笑看著她,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溫柔,見來人是太子,寧梓溪連忙起身行禮,“不知太子殿下駕到,梓溪失禮了?!?p> 齊樾澤將她扶起,這小丫頭怎么幾日不見生疏了,“不必多禮,怎么才幾天不見就不愿叫太子哥哥了?”
寧梓溪解釋道:“人多眼雜,還是遵循禮法稱呼為好。”
人多眼雜?這是他皇妹的府邸,有的都是自己人怕什么?齊樾澤想不明白但也不為難寧梓溪,她的轉變他可以慢慢查。
“你不用在等小音了,她不在公主府,今日要見你的是孤。”齊樾澤坐到寧梓溪對面,抬手自己給自己到了杯茶慢慢說道。
寧梓溪眉毛一挑有些訝異,“殿下要見臣女是有什么事嗎?”
“孤沒事就不能見你了嗎?”齊樾澤語調上揚,有些孩子氣的耍脾氣,這小丫頭到底怎么了?我哪惹到她了?這般生疏是朋友都不愿做只稱君臣了?
“殿下?”寧梓溪有些摸不著頭腦。
見她這般,齊樾澤暗暗嘆了口氣,只能自己寬慰自己,不能跟她生氣,跟一個小姑娘有什么好計較的?不生氣,不生氣。
“算啦,孤不跟你一般見識,孤確實找你有事。孤過幾日要去一趟滸山,身邊正好缺一個得力的護衛(wèi),孤覺得你很合適,你覺得怎么樣?”滸山最近盜匪猖獗,父皇下令讓他去平息此事,他覺得這是個機會,所以便來找這丫頭了。
“護衛(wèi)?”寧梓溪氣了,他堂堂太子去哪找不到人護衛(wèi)?她也是堂堂侯府嫡女,憑什么給他做護衛(wèi)?就算太子也不行!“我覺得不怎么樣?”
“怎么聽這語氣,你不樂意啊?”
寧梓溪咬了咬唇,鬼才樂意,她不是一天只會參加婦人聚會的小姐,她很忙的好嗎!但奈何人家是太子,只得咬牙切齒道:“怎么會,樂意,樂意之至。能為殿下辦事是我的榮幸?!?p> 雖然口氣略顯奇怪,但好歹她答應了,齊樾澤對此很開心。他心里喜歡她,卻一直找不到與她相處的機會,他想求得一顆真心但不愿用身份強迫她,得知她心中所愿所想他便想助她完成。
寧梓溪心里被齊樾澤氣得牙癢癢,面上依然淡定無波的喝著茶。前日在香滿樓為季常安踐行時,她聽到了一些關于她和太子的傳言,有人說她的探花頭銜是沾了祖父的光,她并不在意,但那些人還說她進監(jiān)學院是為了勾引太子,還說的言之鑿鑿天花亂墜,仿佛那人親眼看見她勾引太子了,氣得她當場下樓掀了那些人的桌子,要不是袁貴攔著她非得好好教訓一頓那人。
她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冷靜自持的人,人言可畏她向來明白,一些人不明真相對事件以訛傳訛,她自身份曝光后并未在意依然如常。可她不理解也不能容忍別人用她女子的身份惡意貶低她。
憑什么不能是太子想勾引她?她又不是為了男人而活的,他們什么都不知道憑什么胡說八道?這世間對女子惡意實在太大了,僅憑她一己之力真能改變世人的想法嗎?
齊樾澤每天在東宮忙的腳不沾地的,他自然也就不知道這些事,這回來找寧梓溪也算是撞槍口上了,寧梓溪算是記恨上他了??蓱z我們太子殿下什么都不知道。
“小姐,小姐!出事了。”丫鬟小夏著急忙慌的找來,見到齊樾澤連忙行禮?!芭疽娺^太子殿下?!彪S即忙覆在寧梓溪耳邊低聲道:“小姐,林氏要生了?!?p> 要生了?離產(chǎn)期不是還有一個月嗎?小夏從不會騙她,想來是出了什么問題。
見寧梓溪的丫鬟神色有些慌張,齊樾澤忙問道:“可是府中出了什么事?要不要孤幫忙?”
寧梓溪搖頭拒絕,表示不用,然后淡定告退,齊樾澤看著漸漸遠去的倩影倍感無力,這丫頭做事即便再難也從不開口求人,好像這世間沒有能讓她依靠的人,到底什么樣的經(jīng)歷才能養(yǎng)成這樣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