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一幕 誰與爭鋒(五)
齊菲兒打開背包,將里面的物件一樣一樣堆放在桌上。
琳瑯滿目地鋪了一桌子。
“你是喜鵲嗎?”于鶴翀看著這一桌子玩意兒,忍不住調(diào)侃道。
齊菲兒蹙了一下眉:“為什么是喜鵲?”
于鶴翀輕嘆了口氣,揉亂她的額發(fā)。
齊菲兒朝劉海吹了口氣,站起來,像個領(lǐng)主似的,一樣一樣介紹她的寶貝們:“這個是太陽能發(fā)電機(jī),這個是應(yīng)急燈,這個是平板電腦,這個是收音機(jī),這個是打火石,這個是我的睡袋和衣服,這個是保溫杯和煮飯的鍋子,這個是壓縮餅干和大米……”
于鶴翀疑惑:“露宿在外,帶那么多沒用的……電力設(shè)備……做什么?”
難道不是應(yīng)該照顧好自己的衣食住行嗎?
那些個不能吃不能喝的東西,背著又重……
齊菲兒很認(rèn)真地拿起平板電腦,對于鶴翀說:“雖然,這個東西,現(xiàn)在沒什么用,但是它里面的電子元件很重要啊,萬一以后人類生活生產(chǎn)恢復(fù)了,需要批量制造這類產(chǎn)品的時候,它就是最好的模本,而且這里還有我的日記……
還有發(fā)電機(jī),還沒在山里度過一個完整的冬天,我想到了冬天,生活應(yīng)該會艱難吧,有電的話可以照明,可以連上電腦寫日記,可以聽收音機(jī)……也許就沒這么艱難了。”
聽到“艱難”二字,于鶴翀心頭涌上一陣難過,他將齊菲兒拉近懷里,抱著吻了吻她的臉側(cè),心疼地說:“以后跟著我,不讓你受半點苦……”
齊菲兒說那些話的時候,本來不覺得“苦”,但于鶴翀心疼的表情讓她心中泛起了淡淡的苦澀。她既而想到了千千萬萬流落紅塵的男女,又覺得自己已是多么的幸福,她又該多么的知足。
齊菲兒輕嘆了口氣:“唉,可是現(xiàn)在這個世界變成這個樣子……雖然我升維了,我會用令牌,我會施展魔法,我也高興不起來……不知怎么幫助人們,讓他們過得好一點?!?p> 于鶴翀抱著齊菲兒,手臂箍在她的腰間,纖細(xì)的手指摩挲了她的手指,安慰了句:“菲兒,我們會找到辦法的。會有辦法照顧好地球,照顧好人類的?!?p> 將人類遷徙至香巴拉的念頭越來越強(qiáng)烈,慢慢占據(jù)了于鶴翀的整個腦海。
不知不覺,他又走了下神。
直至齊菲兒手中拿起那桃木匣,推了一下于鶴翀的手肘,說:“方丈的密函就收在里面。上層是棗木令牌,用黑色綢緞包裹著,下面隔層里就放著密函?!?p> 說著,齊菲兒從戰(zhàn)斗服腰間的暗袋里取出令牌。她用黑色綢緞將令牌裹好放在桌上,又翻開隔層,手指觸到隔層的時候,她的手指顫了顫,心頭涌上不好的預(yù)感,會不會……
見狀,于鶴翀?zhí)纨R菲兒揭開了隔層,那密函疊得方方正正,仍舊在那里。齊菲兒心中長舒了一口氣,還好……于鶴翀放下匣子,展開信函,那上面的十六字,清清楚楚,就是齊菲兒陳述的那樣:
世道無常
覓救世主
于孤星人
滅天地寂
于鶴翀點點頭,又仔細(xì)看了匣子里面,確實沒有別的東西了,遂將棗木令牌放進(jìn)去,遞給齊菲兒,齊菲兒正要接過,于鶴翀手一頓。
于鶴翀將匣子翻轉(zhuǎn)過來,對著浮沉的光線,照了照,在反光下,齊菲兒和于鶴翀都看到了木匣底下的記號:
六芒星
齊菲兒吃了一驚。
于鶴翀問:“之前有嗎?”
“沒……注意。”齊菲兒本來想說“沒有”,但也許真的是她疏忽了。
這六芒星的記號,不知用什么工具刻上去的,摸上去沒有一點凹凸感,不是刀刻,有點像鐳射的,表面是平整的,不仔細(xì)還看不出來,對著光便閃閃爍爍。
很像是鐳射唱片上的那種光澤。
齊菲兒仔細(xì)看了看:“為什么道家的傳物上面會有孤星世界的標(biāo)記?”
于鶴翀沉吟片刻說:“齊菲兒,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我要上山,你攔著的那次?!?p> 齊菲兒點點頭:“你說,必須要上紫霄宮見著方丈,好像有很緊急的事?!?p> “是?!庇邡Q翀按了按齊菲兒的手背,她的手里正握著小小的桃木匣子,又說,“我們孤星人的確和地球上的一些高維意識體有聯(lián)系。方丈就是其中一個?!?p> “所以,方丈在暗示,令牌為孤星世界所有?”齊菲兒說。
“不是。”于鶴翀為人謹(jǐn)慎,越是關(guān)鍵的時候越是惜字如金,“不可能。”
“令牌是道家傳世之物?!庇邡Q翀說,“應(yīng)該是別的意思?!?p> 齊菲兒又說:“暗示地球人和孤星人要聯(lián)手?”
于鶴翀又搖了搖頭:“沒那么淺顯……”
像那首詩一樣,過于淺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