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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玄學(xué)在大理寺茍命

第三章 舌尖上的大理寺

我靠玄學(xué)在大理寺茍命 叁長旌 2386 2022-08-23 13:09:37

  第二日的清早,漾漾卸去了步搖流蘇釵,換上了燕大人昨個就吩咐下人給她備好的日常衣物,開始對著朝陽發(fā)呆。

  這北央王朝十分的麻煩,對女子又有諸多規(guī)矩。原本昨天的事碰上了燕留云這么一個正人君子,她就能快快樂樂地離了大理寺,回到農(nóng)家小院養(yǎng)好身體,告別兄長,尋個洞天福地,琢磨三千道藏,做個天地間的逍遙客。

  無奈,這世間根深蒂固的女卑觀念。

  正如燕留云他弟弟,那個浪蕩子燕月章所說:“什么?送她回去?她可是我吹吹打打熱熱鬧鬧從南城巷子里抬出來的,再送回去,那他她輩子也甭想嫁出去了!”

  正當(dāng)燕留云力排眾議,打算不顧世俗眼光,還司漾漾一個自由之身的時候,大理寺獄跑出來個管事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請罪道,就在剛才,跑出來一個朝廷重犯。

  燕留云目光如炬掃過司漾漾和雙鯉,未發(fā)一言。得了,這回她是真的出不去了。

  好在此事算的燕二爺先撩者賤,司漾漾也是身家清白。就被當(dāng)做重要證人/嫌疑人,好吃好喝養(yǎng)在了大理寺的后院,還專門調(diào)過來了新的丫鬟婆婆。

  燕二爺囑咐:“都給我小心照顧著,這可是我哥看上的第一個女人?!?p>  眾人當(dāng)即心領(lǐng)神會。

  于是屋中一件一件,從吃喝碗碟,到洗漱巾漬,是全無遺漏。你看這剛端上來的點心,和昨天雙鯉順過來的更是一般無二,連個新口味都嘗不住。

  司漾漾不得不感嘆,不愧是大理寺的,都是十足十的細(xì)節(jié)控。

  “姑娘,賀郎中過來了,這可是全京城最好的大夫了?!边@說話的是新調(diào)過來的馮媽媽,案上的點心正是出自她手。

  老大夫捋著胡須給司漾漾診脈,一邊長吁短嘆這姑娘怕是命不長久,一邊又好奇這姑娘脈中竟還有一寸生機,又是搖頭又是點頭,看得馮媽媽手里捏了把汗。

  這位年輕有為的燕大人好不容易領(lǐng)個姑娘在身邊,竟然是個短命的主。馮媽媽看著老郎中開單子,又是擔(dān)憂又是可憐她。

  司漾漾倒是心大,這身體的虧空,自然靠不得別人,也指望不上這郎中的藥方子。還得靠她自己日日默一遍靈泉宗的內(nèi)功心法,在這靈氣稀薄的北央王朝慢慢將養(yǎng)。

  “姑娘,燕大人今日出了門,怕是一時半會回不來,姑娘莫要擔(dān)心?!瘪T媽媽瞧著她眼巴巴望著窗外,還以為是等著燕留云來看她。

  自然不是,這只是司漾漾看著寥寥幾種的點心在懷念靈泉宗罷了。

  靈泉宗都是修士,口腹之欲并不強烈,只是靈泉宗山下有一處小鎮(zhèn),名叫月河鎮(zhèn),諸多美食數(shù)不勝數(shù)。當(dāng)初她就經(jīng)常帶著一群小弟子摸下山去打牙祭。

  “我知道了?!彼狙鷩@了口氣,看著院中四方的天,忽然問道:“馮媽媽,你可還會做其他的點心?除了桌案上這些樣式之外的?荷花酥,蓮子糕,紅豆薏米露,金絲纏花卷,牛乳桂花糖……”

  馮媽媽聽著這一連串的報菜名,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馮媽媽,您做的點心是當(dāng)真好吃,一看就是祖?zhèn)鞯氖炙嚾?。?p>  司漾漾多看了幾眼這位馮媽媽的面庭,再加上她油潤的皮膚,便明白是個常常在廚房做事的,可是她身上卻收拾得利落,也聞不見什么油煙的膩味,那必然是常去廚房,又有自己的一套規(guī)矩。

  所以既然如此,想吃點好吃的,多夸兩句肯定是沒什么壞處。

  馮媽媽一聽正是夸到了自己心坎上,這位新來的司姑娘簡直是她的知音。他們老馮家三代之前在宮中可是御廚,只是如今落寞了,這才到大理寺做個廚娘的差事,整日覺著自己埋沒了祖宗的手藝。

  司漾漾一看此話有用,便繼續(xù)說道:“我覺著馮媽媽的手藝都能去街上開家點心鋪子了?!?p>  她打了個轉(zhuǎn)折:“只是有些拘泥于傳統(tǒng)樣式。馮媽媽不如放開了想法,弄些新奇東西,就按我說的樣式,保準(zhǔn)你能掙出錢來。不是,我的意思是,保準(zhǔn)你那位小燕大人喜歡?!?p>  馮媽媽立刻就明白了,這是司姑娘再借她的手藝討好小燕大人。這個司姑娘倒是機靈,她剛才所說的那些紅豆薏米露,金絲纏花卷,牛乳桂花糖……是怎么做來著?

  司漾漾想著靈泉宗的點心果子流口水,十分樂意給她些指導(dǎo)。

  要去市場上買今年的紅豆,挑圓潤的薏米,新鮮的牛乳,晾干的桂花……一番折騰,就已經(jīng)到了午后,終于吃上了夢中的小零嘴。雖說味道好像差點,可也算得上不錯。

  馮媽媽對自己的手藝十分滿意。拎著食盒在大理寺后院認(rèn)識的不認(rèn)識的都分上一些,逢人就說:“這是司姑娘的新鮮法子?!?p>  懂事。

  先把周圍路子都打通了,將來她想逃離大理寺,也算是更方便不是。

  誰料美味的點心還勾來了聞著味過來的浪蕩子燕月章。他拖著帶瘸的傷腿,又進了司漾漾的院。

  “誒呀,嫂嫂,你這邊的點心都能趕上宮里做的了,真是手巧!”

  司漾漾對著這個不知道被誰打成這副模樣的燕月章,怎么看怎么不順眼。

  這浪蕩子,跟昨兒見到的那位燕大人,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當(dāng)真是親兄弟?

  燕月章肯定道:“自然是親兄弟,親的不能再親!這普天之下再沒有第二個人比我更了解我哥。”

  燕月章抱著盤子里的金絲纏花卷偷笑起來:“嫂嫂我告訴你,我哥啊,你別看他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這會兒指不定怎么偷著樂呢?!?p>  “他老早就對嫂嫂芳心暗許,現(xiàn)在有我這個懂事的弟弟直接把人給他抬進了大理寺,他估計連卷宗都看不下去了吧!”

  數(shù)了數(shù)確實剛來京城第三天的司漾漾,挑了挑眉,問:“你哥,芳心暗許我?”

  燕月章把吃干凈的空盤子往桌上一砸:“對啊!”

  于是燕月章看著滿臉不信的新嫂嫂,一一列舉了他哥的相思傻事:

  “你別裝了,我哥書房里一沓的信件往來,署名都是嫂嫂?!?p>  司漾漾眨了眨眼,等著他繼續(xù)說。

  “就是三點水啊。署名什么都不多寫,只有一個三點水,真是神秘又內(nèi)涵。這不正好就是嫂嫂的名字?!?p>  “還有,嫂嫂你那位張口閉口之乎者也的秀才兄長,竟然被我哥安排到了京華書院?!?p>  “京華書院啊,那是什么地方,那里頭的夫子可是當(dāng)朝的翰林,說不定還是明年貢試的考官!多少人擠破了頭都進不去,他居然幫忙把你哥塞了進去。”

  司漾漾聽得一愣一愣的。

  “還有啊,也就是最重要的一點。我也不是頭回被告狀告到了他前面,可他這是第一次打我的板子。打的我現(xiàn)在走路還不利索?!?p>  “他對嫂嫂這么上心,不是喜歡嫂嫂還能是什么?”

  燕月章嘆了口氣,自我檢討道:“這事是我這個弟弟的不對,瞧上誰不好,偏偏覬覦嫂嫂,該打該打?!?p>  司漾漾聽得他這一番理論,連忙再過了一遍原主的記憶。

  一匣子書信畢竟指代不明,沒準(zhǔn)是和其他人的來往。送她哥哥去書院,難道是看著她這個便宜哥哥確實是可造之材,想要進行一波天使投資?

  至于打弟弟,司漾漾瞧著燕月章這副欠揍的樣子,默默點了個贊,打的好。

  若不是修行之人第一要素就是靈臺清明,連她自己都險些信了,她就是當(dāng)朝大理寺正卿藏在心里多年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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