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來生意了
這日晌午。
秋生剛回義莊,就見一個身穿藍色布衣,一副家仆打扮的人,一臉焦急地從義莊走出來,其后跟著九叔和文才。
九叔瞧見回來的秋生立馬喊道:“秋生,快跟我走。文才你留下看家。”
“好的?!币姞?,他知道肯定是出事了,連忙將東西遞給文才,尋問道:“師父,出什么事了?”
“鄰鎮(zhèn)李府詐尸了,李員外請我去驅(qū)邪?!本攀宓?。
“詐尸!”秋生驚呼。
“還杵著干什么,趕快的?!本攀宕叽俚?。
“哦?!本攀逡惶嵝?,秋生連忙帶著九叔趕往了李家鎮(zhèn)。
等趕到李家鎮(zhèn)的時候,太陽都快下山了。
李府和任家一樣,都是一棟西式風格的建筑。
李府大鐵門前早就有人在候著了,一身穿長褂管家摸樣的中年男人,正皺著眉頭焦急地來回踱步。
眼看太陽就要下山,他的步子走得更急了,正猶豫著要不要跑路時,就見前去請人的小斯帶人回來了。
昨晚,要不是他躲在床底,估計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地上的一具尸體了。
天一亮,他就跑了出去,只是一出門,撲面而來的是滿院子的鮮血,還有幾具不成人樣的尸體,驚得他把昨晚的晚飯全都吐了出來。
本來他是想卷幾樣值錢的東西跑路的,奈何李老爺手里的槍和一具躺在地上死不瞑目,因逃跑而死的傭人,讓他放下了逃跑的念想。
雖然沒見過林九本人,但見九叔那不怒自威,正義凜然的神態(tài),心中不自覺的安心。
心想:這一定是一個得道高人,這下可算有救了。
他趕忙上前,大喜道:“林道長,您可算來了。”
“你是?”九叔疑惑看向眼前一副劫后偷生的男人。
“我是李管家,我們家老爺已經(jīng)等您很久了,快里面請,快請。”想起正事,李管家連忙請九叔進府。
大堂。
秋生打量四周,原本干凈整潔的靈堂,此刻凌亂不堪,整齊的花圈七零八落的倒在地。
其中幾朵色紅喪花尤為引人注目,上面浸著鮮血,鮮紅而妖艷。
靈堂中央的漆黑棺材,也被粗繩捆得結(jié)結(jié)實實。
“林道長,請一定要讓我女兒安息??!”李員外鄭重道。
九叔沒理會李員外,拿出驅(qū)邪符遞給秋生:“秋生,給棺材貼上?!?p> 之后又檢查了一遍,才對一臉疲憊的李員外道:“不瞞你說,令愛已經(jīng)尸變,而且吸了人血,如果不除掉,只怕后患無窮,我建議連同棺材一起火化?!?p> “好,一切聽林道長的吩咐?!崩顔T外毫不猶豫地答應(yīng)道。
“不行。”李員外剛一答應(yīng)就有人反對,李員外臉色頓時不好看了。
秋生循聲望去,是那個從他進門就見一直在哭的中年女人李夫人,只聽她叫嚷道:“不可以,絕對不能火燒?!?p> 啪~
一聲脆響,沒等婦女繼續(xù)吵鬧,李員外一個耳刮子抽了過去。
“胡說什么,你一個女人懂什么?!崩顔T外氣急敗壞怒瞪的婦人罵道。
被打了一個耳光,女人也不鬧了,遮著臉躲在一旁小聲的抽泣。
剛才的一個耳光徹底的打醒了她,先前因為失去了女兒,又受驚嚇失了智,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頂撞自己的丈夫。
見女人不再鬧騰,李員外向九叔賠罪道:“婦道人家不懂事,讓林道長見外了?!?p> 九叔微微的皺了皺眉,也沒說什么。
但秋生知道,九叔這是生氣了。
“李老爺,你趕快叫人將柴火準備好,不然天徹底黑之后……”九叔提醒道。
“是。是,是,我立馬叫人安排。”說完李員外就吩咐人去準備。
這時,李管家走了過來,“老爺,林道長,晚飯已經(jīng)準備好了?!?p> “林道長,一路辛苦,先吃點東西?!?p> 九叔見柴火準備還有時間,于是點點頭答應(yīng)道,準備回復(fù)體力。
只是就在九叔和秋生吃飯的時候,不知哪來的一陣怪風,將棺材上的符紙吹落。
隨即,棺材一陣劇烈的晃動,幸虧有繩子捆住棺材,要不然女尸必然逃出。
突如其來的異變,嚇跑了一眾拾柴火的人
“救命??!”
秋生正吃得高興,突然聽到外面有人大喊救命,秋生看向九叔,“師父。”
“帶上東西。”說完九叔二話不說向屋外跑去,也不管大驚失色的一桌人。
秋生也立馬帶著家伙跟上。
就這不一會兒的功夫,女尸竟然逃脫出來,立刻撲上最近的一個女傭,。
雖然女傭拼命地掙扎,但任憑她如何反抗,死活掙脫不了女尸的手,沒兩下就被吸干了血,沒了動靜。
女尸將尸體扔到一旁,望了過來。
“師父,女尸怎么逃出來了?!鼻锷苫蟮貑柕?。
“我怎么知道,桃木劍。”九叔凝重地看著女尸,伸出手向秋生要桃木劍。
“給?!鼻锷B忙遞過桃木劍。
九叔提著桃木劍就沖向女尸,一腳將其踢倒在地,對付這種行尸,與九叔而言輕而易舉。
正當他要一劍刺死女尸的時候,異變突生。
在其身后的秋生就見到,原本擺放的花壇居然飛了起來砸向九叔。
秋生急忙大喊道:“師父,小心。”
哪里需要秋生的提醒,九叔也早就發(fā)現(xiàn)。于是,一個側(cè)身躲過。
九叔躲過危險,環(huán)顧四周,就見屋頂上站著一個五六歲的孩子。
只不過這個孩子,皮膚青黑,臉上有著數(shù)條交織錯橫的黑色血管,看起來十分恐怖。
“惡嬰!”九叔一驚。
秋生也察覺到了房頂上的惡嬰,連忙跑到九叔身旁:“師父,這是什么東西?!?p> “惡嬰,因三番五次被墮胎,沒能出生,心中戾氣十足的靈嬰。”九叔開口解釋,順便又一腳將女尸踢到在地。
“我說那女尸是怎么逃出來的,原來是這家伙搞得鬼,那現(xiàn)在怎么辦。”
“這女尸交給你,我去對付惡嬰。”說完將桃木劍拋給秋生,獨自對付惡嬰去。
秋生接過桃木劍,朝沖來的女尸刺去。
這一劍,按理來說精準無比,但女尸已經(jīng)尸變多日,且吸了人血,較之普通的行尸更加靈活。
秋生誤判。
可是,尸體再靈活,又能靈活到哪里去呢?
又試探幾劍,秋生終于找到機會,一劍將女尸心口刺穿。
正在與九叔斗法的惡嬰,見到秋生一劍將女尸刺死,悲憤地發(fā)出刺耳的尖叫,“娘親?!?p> 魔音貫耳,兩人只覺得耳膜要爆裂開來,腦袋里有無數(shù)的鋼針在不停的攪動。
“快捂住耳朵?!本攀宕蠛埃种幸坏榔菩胺R空朝惡嬰射去。
見此,惡嬰一閃輕松躲開,用著清脆且尖銳地聲音咒怨:“你們都得死?!?p> 說著控制著地上尖銳的物體刺向秋生和九叔。
秋生連忙用手里的木劍抵擋,而九叔拿起一旁的凳子來回躲避。
惡嬰知道對付不了兩人,于是干脆就玩起了躲貓貓。
九叔見惡嬰隱身,立刻摸出柚子葉,口念法咒,在眼睛上一抹,打開陰陽眼,環(huán)顧四周尋找惡嬰身影。
正一臉防備的秋生,正見一根斷裂的椅腿“嗖”的一聲朝九叔背后射去,秋生再次急忙大聲提醒道,“師父,小心背后?!?p> 話音剛落,九叔向左一撲,躲了過去。
恰在秋生分心的同時,“嗖嗖嗖”幾件物體迅速砸來,好在秋生反應(yīng)及時,空翻,飛撲,側(cè)轉(zhuǎn)輕松躲過。
此刻,九叔也發(fā)現(xiàn)了惡嬰的藏身處,慢慢靠近,伺機而動。
“去?!?p> 破邪符隨著九叔的默念,如一道利箭朝惡嬰急速射去,
“砰~”的一聲,正中目標。
“啊~”惡嬰頓時被擊飛,身上也青煙滾滾。
趁此機會,九叔抓起一旁的空罐,口念符咒,凌空畫符,瓶口對準惡嬰。
大喊道:“收?!?p> 惡嬰只感覺一股強大的吸力拽著他一點一點的朝瓶口移去,然而任他如何掙扎反抗,也只能徒勞無功,最后在一聲不甘的尖叫中被吸進了罐子里。
九叔蓋上蓋子,一張封鬼符貼上。做
完這些,九叔這才松了一口氣。
再看向秋生,又見躺在一邊不動的女尸,難得的夸贊道,“干得不錯?!?p> “哪有,還是師父你教的好?!?p> “少給我油嘴滑舌?!本攀逡槐菊?jīng)道,隨后轉(zhuǎn)身檢查四周。
躲在屋子里的李員外,見屋外半天沒有響動,指著一個仆人喊道:“你,出去看看。”
“我?”仆人害怕的指了指自己,他只感覺倒霉透頂。
連忙搖頭,跪下求饒道:“不,不,老爺放過我吧!”
李員外立刻拿出手槍,指著傭人,兇狠道:“要么出去,要么現(xiàn)在就去死?!?p> 話音剛落,砰砰的敲門聲突兀的響起,著實嚇了眾人一跳。
就聽見秋生在門外喊,“李老爺,快開門,女尸已經(jīng)解決了。”
聽到這個喜訊,眾人臉上的緊張害怕徹底消失了。
一個仆從連忙上前給九叔和秋生開門,門一開九叔和秋生就見到跪在地上的仆人,還有手里拿著槍的李員外。
秋生頓時沒了臉上的喜色,連九叔也臉色不太好,九叔看向李員外問道:“李老爺,你這是?”
“沒什么,我在教訓傭人。”李員外訕笑道,將手槍收進衣服,“下去吧。”
這仆人見狀,立馬起身逃似的走了。
這時,李員外注意到秋生抱著的壇子,好奇的問道,“對了,林道長,你手里的壇子是……”
“一只小鬼,怎么你想要?”秋生沖李員外冷冷道。
聽說是鬼,李夫人,李家眾人齊聲驚呼,都自覺地往后靠了靠。
“小鬼,難道是?”李員外沒有任何的害怕,反而想到了什么。
看著九叔詢問的眼光,李員外嘆息道,“小女是難產(chǎn)死的,想來孩子舍不得媽媽吧!
都怪我沒有給她找一戶好人家,那狗日的,在外面認識了一個女人,竟然就要離婚,說什么追求自由的戀愛。
小女離婚后,時常抑郁,身子一天不如一天,生孩子時沒能挺住。
哎~”
得知緣由,九叔帶著秋生將女尸檢查了一遍,從眾人口中終于得知,女尸尸變的原因。
本來死時就含著一口怨氣,又有惡嬰誕生,尸變就難免的。
解決了女尸,就此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