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攸之見狀也不再旁觀,身上黃褐色光芒一閃,直接化為了金毛巨猿,不斷揮舞著雙拳向樹干打去。
那瑩白大樹身上光芒更加明亮,但僅持續(xù)數(shù)息就好似承受不住的一般,身上光芒不斷暗淡,最后被劉澤一刀砍斷。
“轟”,大樹應聲而倒,切切面有些縷縷黑色霧氣在不斷腐蝕著兩個切面。
兩人互望一眼,都坐在了地上,呼呼地喘著粗氣。
“澤哥,這究竟是個什么樹,怎么這么堅硬?”張攸之看著坐在地上的劉澤問道。
劉澤搖了搖頭,顯然他也并不知道。
侵蝕大樹的霧氣不斷消散,漸漸的兩個切面都變得坑坑洼洼,從中不斷的有著乳白色液體流出,隱隱散發(fā)著淡淡的馨香。
劉澤走了過去,剛用手一碰,就馬上被手指吸收掉了,化為了精純靈氣,進去了他的體內(nèi)。
“這白色的液體倒是飽含靈氣,來,別浪費,一人灌兩罐兒帶回去?!闭f話便從包中拿出了四個剛才喝完的水瓶,扔了兩個給張攸之。
張攸之也玩了一會,效果確實不錯,于是也開始了收集。
……
“走吧,這下沒什么遺憾了吧?”劉澤回頭對張攸之說道。
張攸之回頭又看了一眼山谷內(nèi)。嘆了口氣說道:“我們這次才探索了這么點,甚至連我家與宮殿內(nèi)的關(guān)系都沒弄明白,回去了是有點可惜。”
“想要不后悔,那你的有實力啊,就那蝎谷,我們自己都應付不了,后面的還會簡單嗎?,也不用這么惆悵,出去修煉一段時間,過些時日再來唄”劉澤看著戀戀不舍的張攸之安慰道。
張攸之聽到后,倒也并沒有再矯情,和劉澤一起朝來時的谷口,向小路走去。
……
“不過這宮殿也是奇妙,在外面看也沒有這么高,但卻容納下了這么大的山谷。”張攸之一邊走一邊說道。
“是啊,我們這些時日所接觸的,對于這個世界也許只是鳳毛麟角,未來或許會比現(xiàn)在更加廣闊。”劉澤也贊嘆道。
在這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中,兩人很快便來到了谷口。
但張攸之剛要在繼續(xù)向出走,卻被劉澤攔了下來。
“怎么了?”張攸之不解的問道,但見劉著雙眼緊閉,沒有回他,卻也并沒有再問。
“影襲”
劉澤與張攸之身影頓時一消,化為了一道黑影,潛藏進了小路旁的陰影中。
“有人來了?!彼D了頓又說道“剛才你去小溪哪里沒回來,我就先練了一會兒傅明文給我的神識修煉法,其他的練起來時間太長,于是我便先挑了一門小神通練,可以在相隔很遠的地方感知生物的靈魂波動。
剛才距離太遠,我不敢確定,但現(xiàn)在我十分確定有第四伙人?!眲蓴蒯斀罔F地說道。
張攸之聽到后臉上神色也是很精彩,顯然是沒有想到,他們兩個能進來已經(jīng)是十分走運,誰讓劉澤是影圖,克制鬼物呢。
他們兩個都在凝視著那個岔路口,雖然僅僅只是一門別人給的神識修煉法,是否正確還仍然不知道,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道理他們還是知道的,在這宮殿里,他們的實力太過不起眼,隨便什么勢力都可以讓他們二人葬送在這,所以他們也不得不謹慎。
世界是殘酷的,他們比銀虎強,所以可以掌握它的生殺予奪,蝎皇比傅明文他們強,所以如果不是劉澤他們加入,傅明文他們必定不會以這么小的代價就離開。
世界也是公平的,因為寶貝往往實在危險出現(xiàn)之后出現(xiàn),所以眾人都能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劉澤明白貪多嚼不爛的道理,所以知道了宮殿的危險程度,那么現(xiàn)在收兵,是最好的結(jié)果,畢竟對于他們來說已經(jīng)算滿載而歸了。
不多時,在宮殿入口的來路上,出現(xiàn)了四個身穿黑袍的身影,因為黑袍的遮擋無法看清他們的全貌。
一行四人在岔路上也十分的猶豫,但幾人內(nèi)部討論了一下便也徑直走向了中間的甬路。
劉澤與張攸之凝實著他們,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他們四人,發(fā)現(xiàn)他們,到時候他們這偷窺怎么就也說不清了。
那領(lǐng)頭之人在走之前向四周張望了一圈,看向他們的小路時,突然一怔,目光中流露出了疑惑和震驚,應該是發(fā)現(xiàn)了劉澤。
劉澤看清了那人的模樣,心中便是一陣忍不住的躁動,大腦一片空白,因為那黑袍下的臉再熟悉不過,每天在學??偸悄軌蚩匆姡m然被長袍遮住了大部分,但那美的像天仙一樣的臉龐怎么會不讓他聯(lián)想到程沂。
今日的他也非往日可比,幾息之間便壓住了心頭的躁動,恢復了常態(tài)。
一旁的張攸之以為劉澤蹲時間長了腦供血不足了,也沒有管他。
突然劉澤眼前一陣模糊,便出現(xiàn)在了識海中,眼前正站著一道美麗倩影,雙手背后,好似在等什么人。
她顯然感受到了劉澤的出現(xiàn),身子一震便轉(zhuǎn)過了身來,目光有神的盯著劉澤。
劉澤對她的出現(xiàn)還是心存疑惑,所以也并沒有著急過去。
“劉澤,是你嗎”,她的聲音中似有幾分擔憂。
“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劉澤并沒有回她,反問道。
只見程沂一陣猶豫,遲遲不愿意開口。
劉澤也沒有在逼她,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這扭捏的姿態(tài),劉澤已經(jīng)確認就是她了。
“我知道你不能維持這種狀態(tài)太久,有什么話等我們下次重逢再說,里面還有兩股勢力,他們目前是合作關(guān)系,一共四人,一伙三人,國家的人,另一人手段層出不窮,不可小覷,萬事小心?!眲烧f罷便直接自己退了出來,因為他看見傅明文用完的虛脫樣子,就知道,時間越久肯定代價越大。
她們畢竟剛進來,提前消耗,并不是什么好彩頭。
另一邊,程沂手中印法不斷收起,雙眼也緩緩打了開來,臉色有些微白不過卻并沒有像傅明文一樣。
“謝謝你,劉澤”程沂喃喃道,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讓她本就精致的臉蛋更加誘人。
說罷,她便下令再次出發(fā),其他三人也沒有因為程沂突然提出的休息而有什么不滿,如今聽到出發(fā),便也都起身來跟隨著程沂的步伐,顯然這一行,是以程沂為主。
……
四人身影漸漸淡出了二人的視線,一道黑光閃過,二人身影顯現(xiàn)出來。
劉澤交代了該說的事心中的一塊石頭也放了下來,不在有什么猶豫,黑光一閃,二人身影再次消失,化為一道黑色陰影,在地上飛速奔襲,留下一道黑色長線。
……
外面的世界太陽將要落山,往日村子里此刻定然熱鬧非凡,每個鄉(xiāng)村街道口都會有幾人站著嘮些家常。
或者也有大部分人剛從廣場回家,與熟識之人一邊走一邊說說笑笑。
可今天整個村子卻異常安靜,僅僅有著一些牲畜的叫聲,似乎是哀鳴,婉轉(zhuǎn)而凄涼。
一個武裝的嚴嚴實實的人進入了這個村子的鄉(xiāng)間小路上,遠看根本分辨不出面貌。
落日的余暉與他身上的黑色顯得格外不搭。
黑衣男子不斷地張望,摘下口罩的臉上露出陣陣吃驚之色。
“這里究竟發(fā)生了什么?”黑衣男子突然停了下來,眼神木訥地說道。
他的面前正是二狗家的房子,哪怕他家已經(jīng)搬去了城市,但那張稚嫩的臉龐卻總是浮現(xiàn)在他的腦海中,那是他與二狗與張攸之小時共同的記憶。
看到這一幕他此刻突然一陣心急,猛地好似想起了些什么。
朝著路的另一頭奔去。
黑色的身影在落日的余光照耀下頗顯狼狽,而留下這個狼狽身影的不是別人,正是剛從宮殿返回的劉澤。
有了宮殿內(nèi)的一些奇遇,此刻他不用影襲,速度也早快于先前。
哪怕他經(jīng)過洗練,肺活量已經(jīng)很強大了,但此刻也覺得有一塊兒石頭壓在心口,壓得他喘不過氣來,這是來自靈魂深處的擔憂,是作為一個人情感的基本。
終于,他看到了一個有著鐵欄桿院套的房子,由于那些鐵欄桿上面噴著金粉,在落日的照耀下晃的他有些睜不開雙眼,但他仍不顧眼睛的不適,奮不顧身的去看那些欄桿中間的房子。
以他的速度不過數(shù)十個呼吸間,他便跑到了院門口。
此刻他終于放下心來,因為他的家依然安然無恙。
家中無事,劉澤便也松了一口氣。
家中的小狗看見一身黑衣的劉澤,旺旺狂吠,劉澤也沒有管,經(jīng)歷了宮殿里的一切,他感覺到能回到家就很開心。
休息了片刻,他翻過周圍的護欄,四周探查了一番,結(jié)果都如他家一樣,無一人在,仿佛約好了一般,全部消失。
既然情況大都相同,劉澤也并沒有擔心,“看來大家都沒有事。既然如此,那我便等幾天看看吧。”此刻天色已經(jīng)盡數(shù)暗了下來,高空中一輪皎潔的明月當空,然而劉澤卻顧不上月亮多么明亮,又是如何適合修煉,倒頭就開始睡覺。
這一段時間雖然不長,但卻時刻都緊繃著根弦,處于高度緊張,如今環(huán)境雖然不明,但在家中,那種安全感卻讓他放松了所有的警惕,放心的睡了起來。
這一次的休整,劉澤整整睡了一天一夜,起來的時候也還是黑天,外面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戶照在地上,不等他有什么愁緒,反倒是肚子先傳來了一陣饑餓感。
顯然,哪怕是宮殿內(nèi)的妖獸肉也不足以在繼續(xù)支撐他身體的消耗。
一陣忙活吃飽后,他的心情也開心了不少,就著皎潔的月光便開始了修煉。
由于這次洗練,他體內(nèi)所能吸納的月光匹練也比先前大了幾倍,速度也快上了幾分,同樣,痛楚也更大,此刻劉澤滿頭大汗,僅僅只是堅持了半個小時就得停下休息一會,劉澤不禁感慨,這無憂果果然對影圖者增幅很大。
就這樣一直修行到了第二天清晨。
四月末的春天,早晨仍有絲絲寒意的風吹在劉澤身上,但他卻沒有半點不適,反而感覺有些舒服。
他此刻雙目緊閉,又一次展開了精神探測領(lǐng)域,劉澤的神識并不強大,所以也就僅僅只能探測到方圓十幾米。
因此這門術(shù)法被他稍微改動了一下,成為了單向探測,可以直接伸展幾百米。
探測中他不斷地變換著方向,沿著各個道路不斷地延伸。
“這是人?很多人?!眲审@訝的說道,隨即收起自己的靈魂探測,回到屋內(nèi)。
以防萬一,還是小心一點,這次歷練倒是給劉澤上一課。
不一會兒,人群便到了劉澤家附近,只不過人群比最初劉澤探測少了一大半,歡聲笑語從其中傳來,以劉澤的聽力,自然聽得清清楚楚。
都是能回家,很高興一類的話,聽到這里他已經(jīng)確認了這就是父老鄉(xiāng)親們。
劉澤從他家后門出去,便想要去尋找他的家人,但出門的那一刻,他便要忍不住眼中的淚水。
“奶奶?!眲擅摽诙觯f最擔心的是誰,那莫過于就是上了年紀的奶奶,他感到意外,但顯然對面的老人更加意外。
劉澤一個箭步便沖了上去,將面前的奶奶抱住。
有了宮殿內(nèi)的生死,顯然讓劉澤更加珍惜親情。
“小澤,地震那天我們沒找到你,就被他們帶走緊急避險去了。后來聽說你們學校也組織了,我便放下心了?!彼姷絼赡樕弦灿兄┰S的淚水,只言片語的解釋道。
顯然是大難獲得重逢,大家都激動萬分。
一陣寒暄后,劉澤便又問道:“那我媽沒有回來嗎?”
“地震一開始,手機啥的就都不好使。我們也聯(lián)系不上,但所有地方都可以就近避難,應該也快回來了吧?!彼衷俅谓忉尩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