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微微一笑:“牧逍最近跟一個女人打的火熱?!?p> 席安安聽著,不經(jīng)蹙眉:“跟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
慕白笑的眉目飛揚:“那女的,有艾滋?!?p> 終身難愈的艾滋。
就算牧家有萬貫家產(chǎn)有如何,最后,還不是逃不脫病魔的魔爪。
牧洪成瘋了個大女兒,再病個小兒子。
又那么大年紀,一時精神恍惚,出個車禍什么的,太平常。
慕白早已計劃好一切,便問席安安:“你那邊呢,進行的如何了?”
席安安星眸驟然黯淡,她看著屏幕里的人,深深嘆了口氣,盡顯狼狽:“哥,我不想從牧禹那邊下手了?!?p> 聞言。
慕白素來淡雅的神色閃過一絲狠絕,卻又轉(zhuǎn)瞬即逝,快的讓人無法捕捉。
“你真的愛上他了?”慕白唇角掛著笑容。
語氣卻沒有溫度。
席安安搖了搖頭:“哥,就算我再愛他,一樣會殺了他,這是兩碼事?!?p> 所以。
她是愛的?
慕白垂下眼簾,難掩痛苦:“安安,如果可以,我寧愿你沒有出生在我們家,寧愿,你當初就和他們一起走了,省的像現(xiàn)在這樣,背負太多,每一步,都陷在泥土里,光是拔出來,就要了你半條命?!?p> 席安安何嘗又不是這種想法。
如果當初死了。
一了百了。
也就不用承受那么多的痛苦。
說不定,能牽著爸媽的手一起步入輪回。
可如果,只是如果。
現(xiàn)實就是,十歲的她,親眼看著牧家人為了他們村地底下的東西,脅迫他們搬家。
他們不愿放棄賴以生存的家園。
于是……
那群科研人員,偷偷進行研究,釋放超強輻射。
他們村,共一百二十七口。
除了當初去國外學畫畫的哥哥。
貪玩溺在海里的她。
無一幸免。
她記得,她抓了一只好大的章魚,纏在手上,笑呵呵的從海里往家的方向走。
那時。
她腦海里都是鐵板章魚,饞的直流口水。
然后……
她眼睜睜看著巨大的藍色光線,將整個村子覆蓋,最后嘭的一聲巨響,原地炸開。
她離的遠,卻也被震的摔在地上。
身后的浪本是朝著她打來的,那一刻,數(shù)不清的逆浪席卷海中央。
然后便是撕裂天際的哀嚎聲。
離岸邊最近的是村長爺爺家。
小老頭可討厭了。
她若是跑到別家地盤玩,又摸了貝殼,定要她還回去的。
說不定,還要揪著她的耳朵,將她帶到爸媽前。
每次媽媽都當著村長的面狠狠訓斥,完了,給她頓魚湯喝。
次數(shù)多了。
她也怨恨上小老頭,弄壞他的拐杖。
小老頭知道后,又告狀,又害她挨了一頓打。
她可生氣,到現(xiàn)在還記恨著。
但那天……
小老頭扭曲著臉,惡鬼一般的從房里跑了出來,先是眼珠子掉了出來。
牙齒也掉了。
渾身都是血。
大概跑了十幾步吧。
小老頭倒在地上,眼睛里,空了,眼珠子不知哪去了,身上的血直接從皮膚表面溢了出來。
她嚇的沒了魂。
等回過神時,小老頭已經(jīng)被自己的血徹底淹沒。
然后……
鮮血,成了黑色。
與此同時,她的耳畔是此起彼伏的尖叫聲,求救聲,哀嚎聲。
聲聲入耳。
聲聲入骨。
聲聲撕扯著她的神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