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洪巖不喜歡鋒芒過剩的女人。
可這個女人,就只剩一些光芒,和依靠著別人的算計,那將不足為懼。
“那你知不知道,你害的牧丁兩家心生嫌隙,說不定,我會殺了你。”牧洪巖冷笑著看向席安安。
想看些驚恐的神色。
但她沒有。
一直不卑不亢,不懼生死。
“從準(zhǔn)備殺林澄,破壞牧丁兩家聯(lián)姻,將丁小姐拉下馬時,我就沒想著活著離開這座島,我這人,無父無母無親,活著本就是笑話,當(dāng)初,也只是不滿林澄欺壓想報復(fù),現(xiàn)如今,大仇得報,是生是死,悉聽尊便?!?p> 牧洪巖挑眉:“激將法?”
“我這個人,是有點小聰明,對人下菜,但牧先生您這樣的,我沒必要使那些不入流的技法?!?p> 所以。
從一開始,她就在坦白。
沒有任何虛言。
也是真的一心求死。
霎時間,偌大的大廳內(nèi),只剩三人的呼吸聲。
其中,牧禹的最重。
不知沉寂了多久,牧洪巖笑出了聲,也笑彎了眉眼,他看向牧禹:“這小丫頭,有意思?!?p> 牧禹怔了怔。
“放心,錯是林澄犯的,你們也是她害的,你做那些,無非是自保?!蹦梁閹r欣賞席安安的算計,也欣賞她的善心:“其實,你完全不必救丁筱恙,她若是死了,丁家一定會細(xì)細(xì)查證,到時候,林澄依舊難逃一死,你沒有殺她,沒有解決這個會搶走你男人的勁敵。”
“有仇報仇,有恩報恩?!毕舶步忉尩?。
“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牧洪巖笑的越發(fā)大聲:“小丫頭,你大難不死,福氣在后面啊。”
牧洪巖朝門外喊道:“常安,我們走?!?p> 常安走上前推輪椅:“是,先生?!?p> 牧禹上前一步準(zhǔn)備送人,牧洪巖抬手制止,他便站在原地目送父親離開。
身影徹底消失后。
牧禹深幽眼瞳緊緊盯著席安安,猛地把跪在地上的人拽起,硬生生拽回他的房間,狠狠的摔在床上。
“席安安!到底是誰給你的膽子,居然敢在我眼皮子底下設(shè)局害人!”
知不知道,但凡林澄一上來就殺人。
但凡海里有鯊魚攻擊他們。
但凡他們的營救沒有那么及時。
但凡丁筱恙沒有醒,丁卯非要她一條命。
但凡父親容不下設(shè)計牧家的人,她現(xiàn)在就只是一具死尸!
她簡直就是個瘋子!
席安安肩膀先落在床上,昨天雖包扎好,可畢竟挨了一刀,垂眸一看,傷口崩開滲出了血。
席安安側(cè)著身子背對著男人:“你送回信物后,我原以為和她的恩怨就此了結(jié),可她想殺我,我沒有辦法,而且,我一個人,沒什么輸不起的?!?p> 她也是無奈之舉。
牧禹盯著消瘦的身影,咬著牙關(guān),憤恨開口:“但我牧禹輸不起!”
“恩?”席安安茫然的回眸看向男人。
“席安安,你贏了,在這場局里,輸?shù)娜耍挥形夷劣怼!?p> 只有他擔(dān)驚受怕。
緊急調(diào)來三百七十架直升飛機(jī),在茫茫大海中尋找她一人身影。
找不到的每分每秒他都備受煎熬。
生怕,又和安憶一樣,連尸首都見不到。
不。
比安憶還怕。
他簡直不敢想象,他居然會喜歡上一個用盡心機(jī),將他玩弄于掌心的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