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好看吧？還很好用!
羅小明還真沒見過眼前這種小老弟。
別看年紀不大，但是架勢很穩(wěn)，心里不由自主地多了一些正視。
于是他招招手，把李濤叫到錄像廳里面，同時也是防止這小鬼在外面瞎咋呼。
“你跟我做生意？”
李濤也不搞那些虛頭巴腦的，直戳重點：“啊，你放片子除了用VCD，還用衛(wèi)星臺對嗎？”
“廢話?！?p> 李濤也沒因為他說話沖就生氣，笑著問：“但是你家衛(wèi)星臺信號不行對不對？有沒有顧客跟你反映過這個問題？”
羅小明不說話了，他一動不動地盯著李濤。
好一陣，他才緩緩開口：“你會修？”
李濤還沒張嘴，鄒明就已經(jīng)忍不住咋呼起來：“他會修！他修好的衛(wèi)星鍋能收到那種很勁爆的片子！”
羅小明被他嚇一跳，扭臉看了看，懷疑鄒明是不是忘吃藥跑出來的腦殘？
“多勁爆？”
“就很勁爆，反正你肯定滿意?！?p> 李濤聳聳肩，一臉隨意，也沒有鉆營這行的猥瑣相。
越是這樣的人，越可怕，衣冠禽獸，表面上是高中生，私底下居然在搞大新聞？
羅小明覺得眼前這小老弟，應該靠譜，說不定真能交個朋友呢。
“那你去修理一下?！?p> 羅小明說著主動帶路，把李濤鄒明引到錄像廳最里面一張褐色防盜門前。
開鎖進入。
李濤一邁進去，就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只見十五臺衛(wèi)星鍋高低錯落地擺在一張長桌上，輸入線通過兩臺接收機串流，連在一臺ThinkPad A31p筆記本電腦上。
電腦USB接口又分出去兩根纜線穿墻拖到隔壁，一定是連在投影儀上。
那，隔壁就是放映廳了。
這有點出乎李濤的意料。
沒想到，這個錄像廳老板還懂點技術，知道把衛(wèi)星鍋串到筆記本電腦上。
這樣做有個好處，可以充分利用A31p自帶的圖窗展示功能，同時管理兩臺投影儀。
ThinkPad A31p可是當年IBM聯(lián)想一款旗艦，圖形工作站級別的，許多設計師都用它來繪圖，由于設計軟件兼容的系統(tǒng)不同，他們常常需要用到虛擬機，所以A31p的圖窗展示功能，可以幫助他們分出兩到三個桌面，也就是筆電本自帶的虛擬機。
羅小明的做法是把投影儀控制器分別放在兩個桌面上，給兩臺投影儀調(diào)臺時，按一下鍵盤上的FN+f4按鈕，就可以切換不同的投影儀。
這是個笨辦法，但放在這個時代，一個錄像廳老板身上，這就有點牛逼了。
最起碼，意識挺超前。
此時，筆記本電腦上正在放映一部R級片。
2001年上映的《性感女特工》，還是臺語配音的。
聽著寶島正妹嗲聲嗲氣的軟妹音，看著女主演開頭為藝術獻身的美妙畫面，鄒明眼都瞪直了。
但是，美中不足的是，這部右上角掛著“寶島Army TV channel”臺標的電影，每隔兩秒就會閃爍出一片雪花點，實在倒人胃口。
隔壁隱隱傳來咆哮——
‘搞毛?。￠W尼瑪閃??！’
‘還讓不讓人看了！’
‘我特么褲子都脫半截了！’
羅小明快步走到墻邊，跟人隔空對罵：“吵尼瑪吵，再吵給老子滾出去！”
……
和羅小明火急火燎的心情不同，李濤鄒明都顯得挺興奮的。
李濤一眼就相中他那臺電腦了，鄒明也是一樣急不可待。
但是他們興奮的點不一樣。
鄒明是沒見過幾次筆記本電腦，ThinkPad A31p在他眼里就像個身材火辣、容顏嫵媚的大姐姐。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上去和大姐姐親密接觸，傾情訴說衷腸，再趁機扒下她神秘的衣紗，找一找被她藏起來的網(wǎng)絡游戲。
李濤高興的是得來全不費工夫，系統(tǒng)昨天獎勵他那些板子，這么快就能派上用場。
他現(xiàn)在“隨身”帶著300張PCB高Tg印制板，6MB容量的集成核心可以運行很多小程序。
本來還想著找個網(wǎng)吧實現(xiàn)一些想法，沒想到眼前就有一臺圖形工作站。
注視系統(tǒng)面板，上面自動顯示出他當前的“工作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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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前可改造的項目：
?、貱/ku復合高頻頭過濾器
②降頻和超頻一鍵切換響應頭]
這時，《性感女特工》徹底不能看了。
屏幕全是雪花點，畫面因為信號丟失，再也無法復現(xiàn)。
隔壁放映廳有人在砸板凳，叫罵聲此起彼伏，大有沖過來揍黃毛一頓的架勢。
羅小明也顧不上跟人斗嘴了，趕緊拿起遙控器對著接收機狂點，好不容易切到衛(wèi)星鍋選臺畫面上，翻了好幾頁才看見一個放電影的，說的還是西班牙語。
李濤站在旁邊默默地看著，顯然電腦沒有起到應有的作用，僅僅是充當著兩臺投影儀的切換機，以及串流衛(wèi)星信號的中轉(zhuǎn)站。
羅小明想換臺，還必須跟在電視機上操作一樣，用遙控器費勁地點。
李濤忽然問：“老板你這兒放的有工具嗎？電工工具。”
“有！”羅小明急得滿頭大汗，今天大家都奔著性感女特工來的，突然讓人家看西班牙電影了，大家肯定不滿意啊。
別到時候一傳十十傳百，把羅小明這塊招牌砸了。
他也顧不上那么許多了，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李濤身上，轉(zhuǎn)身出去給他找工具。
李濤從兜里掏出一塊紅色的電路板，上面除了鍍銀電子元件外，還有一顆印著6MB字樣的黑色儲存顆粒，邊框自帶小燈泡以及按鈕，和昨天他從收音機里拆出來的不一樣。
鄒明指著電路板：“這啥玩意兒？”
“電路板啊，昨天你不是見過嗎？”
“長得不一樣?。∧菈K是綠的，這怎么是塊紅的?！?p> “害！一毛一樣，顯得高端一點罷了?！?p> 李濤走到電腦前面坐下，非常嫻熟地把串流畫面最小化，露出windows2000桌面。
鄒明搬了把椅子坐在旁邊，一看桌面，立馬興奮地嚷起來，“有奇跡！”
“想玩游戲是嗎？”
“嗯！”
李濤笑道：“想玩去網(wǎng)吧玩，記住工作是工作，玩是玩，工作的時候，不能玩?！?p> 鄒明一愣，意識到李濤這是進入工作狀態(tài)了，也就不再咋呼，老老實實地看著。
……
李濤將目光放在系統(tǒng)面板上。
[燒錄軟件：ider無限暢玩版]那行字隱隱閃動，逐漸剝離出系統(tǒng)面板，形成一個淡紅色毛刷的icon，神不知鬼不覺地跑到了羅小明的筆記本電腦上。
這一幕，稍顯神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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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濤根本不在乎鄒明看到這幕詭異的現(xiàn)象。
因為這逼除了玩游戲，對電腦一竅不通，看見也只當是電腦中病毒了。
李濤一副大佬模樣地說：“看著啊，剛才他不是要用遙控器選臺嗎？”
“啊?！?p> 鄒明拿著遙控器，遞過來，李濤沒有接。
他說：“我現(xiàn)在要做兩件事，一件事是昨天下午你看見那種，另外一件是讓那黃毛老板以后選臺不需要用到遙控器。”
鄒明驚訝地問：“不用遙控器？！不用遙控器怎么選臺？”
“用鼠標啊。”
“好了大哥，你就弄吧，我在旁邊負責崇拜就可以了。”
李濤微笑：“那你看好?！?p> 說完，李濤打開ider，桌面彈出了黑色底天藍色字體的DOS命令框。
他雙手擺在鍵盤上，二十年前只學過五筆輸入法的手指，瞬間讀取了二十年后的肌肉記憶。
天藍色字符開始隨著李濤手指點觸巧克力按鍵，逐行浮現(xiàn)。
鄒明剛才那話沒說錯，他確實只能負責崇拜，因為他完全看不清李濤的手部動作。
李濤的眼睛和臉保持專注不動，C語言仿佛充滿了魔力，被他一雙魔術師之手完美的釋放出來。
天藍色的代碼時而螺旋起舞，時而行行對應，回車聲清脆果斷，仿若爵士鼓點。
鄒明還在上面看到了疑似三角函數(shù)的東東，不禁伸直了脖子，眼睛都舍不得眨。
李濤編碼時，并不影響他說話：“你是不是看到漢字了？”
鄒明瞇著眼，認真地說：“嗯，寫的是，函數(shù)的調(diào)用，函數(shù)的隊列不適用，將移動隊列，重復函數(shù)的調(diào)用？”
李濤點了點頭：“嗯，這叫聲明。簡而言之，就是你用這些編碼告訴計算機要執(zhí)行什么樣的動作，而在這之前必須先為它發(fā)表聲明，也就是建立邏輯，你也可以理解為制度或者是條件?！?p> “邏輯是必須自洽的，制度是必須執(zhí)行的。”
鄒明一下睜大了眼，不可思議地問：“你寫的這些漢字，電腦認識？！”
李濤撇嘴：“那當然，要不怎么叫計算機呢？很神奇對吧？”
“嗯！”鄒明把手放在膝蓋上搓著，臉上充滿了躍躍欲試。
“想學嗎？”李濤逗他。
“想，不過看起來很難。”鄒明搖頭。
“不試試怎么行？回頭我給你找兩本書?！?p> “我最怕看書?！?p> “確實很枯燥，但是你只要想想，如果我學會了就可以自己做像CS，像奇跡那樣的游戲，讓大家都崇拜我，都因為我的創(chuàng)造而歡呼，你就不覺得難了?！?p> 李濤說完，恰似彈鋼琴收尾一般，雙手猛一收。
一個疑似啥都沒穿的長發(fā)女子，非常嫵媚地在DOS命令框里搔首弄姿。
鄒明指著屏幕大叫：“你，你你，你小子用這些字母拼了個luo女？！”
“啊，很正常啊?！?p> 李濤抱著頭仰躺，一副悠哉悠哉的樣子。
羅小明正巧帶著工具回來了，一進屋就看見屏幕上有個代碼果女，頓時愣在了原地。
“小老弟，你怎么用字母拼了個luo女？！”
李濤回頭看了他一眼，得意地說：“好看吧？還很好用，來，把工具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