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yùn)行一個大周天,再游走兩個小周天,李羨感到神清氣爽,精力充沛。
他換了衣裳,簡單洗漱后,準(zhǔn)備去做飯,然而剛走到廚房門口,就看到孟晚琳在里面鼓搗。
他訝異了一下,站在門口問道:“你這是做什么?”
孟晚琳沒看他,繼續(xù)盯著鍋里的東西,淡淡回應(yīng),“做飯?!?p> 李羨走進(jìn)去說道:“不是我做么,你怎么做了?”
孟晚琳沒回答,繼續(xù)拿著鍋鏟在鍋里攪拌。
李羨思索了一下,大概明白了這位的想法。
昨晚他說自己又是洗衣又是做飯,不放心這位。今天這位就親自來做飯了,是什么心思,不一目了然?
李羨心里好笑,心道:“這妮子性子真倔,看來要讓她走,只怕有些難度。算了,這事以后再說吧?!?p> 李羨笑著問道:“你做了什么好吃的?”
走過去一看,鍋里是一種不知道姓名的,粘稠的,帶有焦糊味的,灰黑色的乳狀東西。
“這……”李羨也算是見過市面的人,就連食堂里的黑暗料理都領(lǐng)教過的人,但第一眼看到這個東西,還是忍不住心頭一緊,“是個啥?”
孟晚琳攪拌了一下,舀了一勺上來看了看,認(rèn)真說道:“面條啊,你沒看出來嗎?”
“恕再下眼拙,沒看出來。”李羨瞪大了眼睛,愣是看不出這黑乎乎的東西有半點面條的影子。
孟晚琳轉(zhuǎn)頭瞪著,一言不發(fā)。
李羨被瞪得有些心慌,連忙指著鍋里的東西說道:“哈,還真是面條,快快快,給我搞我一碗,我餓死了?!?p> 孟晚琳心滿意足地給李羨盛了一碗,然后親自遞到李羨的手上。
李羨看著碗里還在冒泡的糊狀東西,咽了咽口水,實在不知該不該吃。
“你不是餓嗎?”孟晚琳盯著李羨說,“怎么還不吃?”
“太燙了,等涼了我再吃?!?p> 李羨端著碗笑著說道。
“好,我們一起等?!泵贤砹拯c頭,沒有強(qiáng)求,不過眼睛還是盯著他。
李羨無語了,這是非得親眼看自己咽下去才罷休啊。
正為難的時候,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李羨立刻把碗放下,“我出去開門?!闭f完,就溜了。
孟晚琳尤不放棄,端著碗就跟著出去了,她今天非讓李羨吃下不可,以前又不是沒吃過。
門外,李羨打開門一看,原來是范永新,“你怎么來了?”
范永新大咧咧道:“我爹讓我來感謝你?!?p> 李羨笑道:“你爹會感謝我?他恨不得打斷我的腿吧?!?p> 范永新道:“嗨,那都是過去了。昨天我讓陳典富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訴我爹后,我爹就讓我來找你了。對了,這是你給的錢,還有四百萬,先還給你,剩下的六百萬等我把后面的賬結(jié)算了,就給你拿來?!?p> 李羨從里面抽出一百萬來,“這些我拿著,剩下你的帶回去,現(xiàn)在正是用錢的時候,各方都要打點,千萬馬虎不得?!?p> 他要一百萬,還是為了應(yīng)付霍從寒和他爹賭局,畢竟當(dāng)初答應(yīng)了要幫霍從寒贏,這事不能忘。
范永新不好意思道:“羨哥兒,這……這怎么好呢。”
李羨直接把其余的推到他的懷里,“有什么不好的,你都說了咱倆是兄弟,你有困難我能不幫你嗎?拿著。”
“這……謝羨哥兒。”范永新也不客氣了,直接把剩下的錢塞入袖子里。
如今他是范家的掌權(quán)人,所以衣著方面,已經(jīng)不像當(dāng)初那么隨便了。穿得是貂皮厚領(lǐng)的錦衣大氅,袖口很大,能塞不少錢。
“走,別站在門口,進(jìn)去說話?!崩盍w拉他進(jìn)去,轉(zhuǎn)身又看到端著碗出來的孟晚琳,瞬間就頭大了。
“嫂子。”范永新喊了一聲。
孟晚琳微笑了一下點點頭,又看向李羨,“已經(jīng)涼了,可以吃了?!?p> 李羨眼角一跳,這妮子是真的不愿放過自己,看來自己昨晚拿鬼嚇?biāo)屗€生著氣。
李羨無語,都隔了一夜,竟然還記得。
他看到送到眼前的糊糊,忽然轉(zhuǎn)身對范永新說道:“莽子,你吃飯沒有?沒吃吧,正好,我的這一份給你吃,是你嫂子親自煮的,你一定要嘗嘗?!闭f著,就把碗送到了范永新的手上。
“是嗎?那是要嘗嘗的?!狈队佬乱宦犑巧┳又蟮?,還有些期待。
然而接過來一看,也頓時傻眼了,這他娘的是個啥。
不過既然是嫂子煮的,又是羨哥兒親自送到手上的,不能不吃。
但就在他準(zhǔn)備動筷時,卻被孟晚琳一把抓了過去,“鍋里還有,一會兒給你盛,這一碗必須給他吃?!?p> 范永新還能說什么,只能悻悻松手了。
而李羨則是有苦說不出,心里很想問一句,你是在里面下藥了嗎?還非要給我吃。
孟晚琳端過來,直接推到他的手上,問道:“你吃不吃?”
“我……”李羨能拒絕嗎?他是真不知怎么拒絕。
而且他也發(fā)現(xiàn)了,對付其他人,他總有法子,但不知為何,對付孟晚琳,他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硬的,硬不了,軟的,沒轍。
而且這丫頭好像是抓住了他的弱點一樣,知道該怎么拿捏他。讓他實在不知該怎么應(yīng)付。
“哎。”李羨嘆息一聲,像是認(rèn)命一般接過碗,然后緩緩拿起筷子,在碗里攪拌了一下,還真有些粘稠。
使勁攪拌了幾下,才弄了一點送到嘴里。
兩人都看著,孟晚琳問道:“怎么樣?”
李羨道:“嘿,還真沒想到,看著不行,吃著還可以???,去給我范兄弟弄一碗,讓他也嘗嘗?!?p> “真的嗎?”孟晚琳有些意外,本以為會很難吃,沒想到李羨竟然夸了起來。當(dāng)即說道:“等著,我這就去給他。”
等她走后,范永新小聲問道:“羨哥兒,這黑乎乎的東西,真的很好吃嗎?”
“別問,趕快走。”李羨二話不說,拉著范永新就往屋外跑,而那碗被稱之為面條的糊狀東西,順手就被李羨扔進(jìn)了旁邊的墻腳下。
等他們走后,孟晚琳才端著一碗黑乎乎的東西出來,一看院子里,哪還有人。
氣得她狠狠跺了跺腳,對李羨怨念更大了。
出了門的李羨來到街上,隨便找了一家早餐店,弄了點東西吃,味道雖然比不上半邊門,但覺得勝過孟晚琳那個。
孟晚琳煮的那個東西,李羨現(xiàn)在想想都頭皮發(fā)麻,一股焦糊味不說,關(guān)鍵是齁得很,而且醬油賊多……
可能是因為聽說用精鹽做的菜肴,味道要好一些,她就加了大把的鹽吧。
李羨有苦難言,今天晚上回去了,還不知怎么應(yīng)付她呢。
“羨哥兒,有個事我想問問你。”范永新有些猶豫地開口。
“什么事兒?”李羨隨口回了一句,腦子里還在想怎么應(yīng)付孟晚琳。
“我爹想知道你這一千萬是從哪來的。”怕說錯了話,范永新又立馬說道:“我爹絕沒有說你來錢不正的意思啊,他就是好奇問問?!?p> “沒事,其實也沒什么,就是……”李羨簡單把事情說了一遍,沒什么好隱瞞的。
之前之所以不說,是因為范永新性格太莽,怕他知道后,會不小心露底。現(xiàn)在就無所謂了,事情已成定局,李玉樹賠了夫人又折兵,有苦說不出,只要不讓他找到證據(jù),就沒什么可怕的。
范永新聽完后,恍然,“原來是這樣,那李玉樹不得被你氣死啊。他肯定會來找你算賬的?!?p> 李羨點頭,不過又無所謂道:“沒事,他要是真來找我報仇了,也未必會動手。而且,就算動手,我也未必怕他。”
范永新似乎想到了什,“羨哥兒,你的修為……”
李羨伸出右手握在范永新的手腕上,輕輕一用力,范永新立即縮手,疼得差點叫了出來。
李羨笑道:“別告訴其他人啊,我暫時還不想讓人知道。”
“嗯。”范永新露出欣喜之色,他再也不用為羨哥兒擔(dān)心了。僅憑剛才羨哥兒那一抓,就足以證明,羨哥兒的實力在他之上,很多。
兩人正說著話,路邊忽然停下一輛馬車。
車簾被掀開,露出一張冠玉面龐,正是張凌,“上來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