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啦,別多想了。我表面裝作若無其事的接過冰清的背包。
不用,包不重,我自己能背。她又急忙搶了回去。
那我抱著小可憐吧。它可真不安分,在提包里動來動去的。
凌大帥哥,你這么喜歡替人背包,那幫我背著唄,我的包重。這個青青,還未等冰清再與我推攮,就半開玩笑的調(diào)侃開了。
走啦?。〕霭l(fā)。我并未接她的茬,夸張的笑了笑大喊一聲,率先邁開步子,裝作沒聽到一般。
你!哼?。?!
從這里出發(fā),坐車的時間并不長,大半天時間我們便來到一處沿海小鎮(zhèn),一下車便聞到了濃郁的海腥味,徐徐的海風吹在身上,涼颼颼的。與威海老家的感覺有幾分相似,畢竟都是沿海地帶嘛!龍哥的神情帶有幾分激動與緊張,我知道是熟悉的記憶勾起了他內(nèi)心的過往。
我們先去吃個飯吧!還有兩天步行的路程,沒有地方買吃的東西,這頓咱們得多吃點。阿日阿月青青,你們不進島的話可以留在這個鎮(zhèn)子上,這里的海景,風土人情都十分不錯,你們可以四處逛逛。龍哥輕輕開了口,未等眾人回答,他便一頭扎入對面的一家餐館。
哎喲,靚仔,來吃飯嗎,想吃什么,我們這兒都有。老板娘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女子,看穿衣打扮應該是新婚不久,柜臺后的墻上還貼著大紅的喜字。見到來了客人,拿著菜單,笑意盈盈,來回穿梭,十分熱情。
來點米飯,幾個素菜就好。我們不吃葷。龍哥仍然淡淡的說著,似乎有心事一般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冰清,想吃什么就點,這是來了龍哥的地盤,他請客。我邊說邊掃了一眼保鮮柜中儲放的種類豐富的各式菜肴。
是啊是啊,難道你們不吃點生猛海鮮大蝦什么的嗎,最近也不知是著了什么邪,漁民出海作業(yè)的極少,海鮮奇缺,你們不吃點真是太可惜了。如果真的不喜歡,那排骨,肉類我們也蠻多的。老板娘滿臉期待連聲附和著。
冰清卻莞爾一笑道:你們吃什么,我就吃什么,我和你們一起吃素。
凌霄,你太偏心了,一門緊著歐陽老師,都不問問我們,青青大聲抗議著,而阿日阿月則是捂著嘴巴偷偷的笑。
好,青青你隨便點,我壞壞一笑豪放的一揮手,不過我們帶的錢可不多,結(jié)不了帳可就把你壓在這了。
你......哼......凌霄你越來越壞了,青青小嘴一撅,無奈的扭過頭去,眾人爆笑。
呵呵,真不好意思,我和凌霄只吃素菜,你們想吃什么自己點就好了,龍哥抱歉的笑了笑拉開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從旁邊的壺中倒了杯水遞到我手里。
龍哥,你和凌霄為什么只吃素菜。大家坐下后阿日忍不住好奇開了口,此話一出幾雙眼睛齊刷刷的盯住龍哥,就連柜臺后的老板娘都忍不住看了過來。
呃,龍哥想了想,抿了一口水道:千百年來碗里羹,怨深似海恨難平,若問世上刀兵劫,但聽屠門夜半聲。
還有呢?她們幾個思索了下,似是又被激發(fā)起更大的好奇心。
莫道眾生性命微,一般骨肉一般皮,勸君莫打枝頭鳥,子在巢中念母歸。
其實人生如煉獄,被殺死的動物都是在極度的嗔恨中死去的,若是無人超度,定會墮入地獄,而殺生的人,也為自己種下了惡業(yè),也勢必要承受相應的果報,萬物皆空,因果不空,生世相隨,分毫不差。你們有機會可以看一下【三世因果經(jīng)】
正在這時,菜端上來了,因為都是素菜,所以上菜的速度很快,米飯,涼拌海帶絲,辣豆腐,辣椒炒豆干,兩盤青菜,外帶一碗鮮亮的紫菜湯,這一頓飯吃的舒服極了。其實我和龍哥也不是不沾葷腥,而是盡量控制自己的口腹之欲,看似一碗簡單的肉湯當中不知承載了多少怨氣。
龍哥,前面不就是海嗎,為什么還要走兩天路呢。咱們坐船不就得了。石興站在飯館門口望著不遠處的大海打著飽嗝嘟囔著。
你以為有海就有伏龍島啊。這一帶是漁民作業(yè)的海區(qū),伏龍島隱匿世外離這遠著呢,雖說坐船也能到,但是傳說那片海域鎮(zhèn)壓著兇靈,沒有船家敢從那經(jīng)過。只能從這鎮(zhèn)子后方繞過去,穿越一片無人區(qū),再沿著海岸線走一段,便有專門的小船進島了。所以外人基本接觸不到。只是我在外八年了,這一路有沒有生出什么變故,我就不知道了。
而這時阿日阿月青青她們?nèi)齻€又改了主意,特別是這個略顯刁蠻的青青,一定要跟我們走上一趟了,說實在不能上島,她們就在島外的岸上等候。
也罷,只能帶上她們了,真把她們丟在這也不太讓人放心。
小鎮(zhèn)后面,沿著無限延伸的弧形海岸線,先是一片開闊地,遠遠望去還能看到一座山峰,龍哥指著遠處開口說道,我們快點走,爭取夜里到達那座山峰腳下,然后在那露宿一晚,明日再趕一天路,順利的話傍晚時分便可到達船塢了,應該會比較累,大家辛苦一下。
當太陽即將落山時,鎮(zhèn)子也漸漸離得遠了。
人走的微微出了汗,我用衣袖擦了擦,轉(zhuǎn)頭望向冰清,她的臉蛋微紅,鼻頭額上一層細密的汗珠,呼吸有些急促,但腳步還算比較輕快。小可憐早就被放了出來,這個小家伙,從被我?guī)Щ貋砭鸵恢别B(yǎng)在屋子里,今天是第一次放風,歡快的不得了,一會騰空飛起,揮動著巨大的羽翼,完全展開可達三米,一身栗色的羽毛落日的余暉照耀下金光閃耀,不斷俯沖,張望著。
一會又落在我的胳膊上,不時轉(zhuǎn)動著精光四射的眼睛歪著腦袋看向冰清,我早已戴上提前買好的長手套,隨時都能穩(wěn)穩(wěn)的接住它。
一會又跳到地上,蹦蹦跳跳的跟在我們后面。
正在這時,我突然發(fā)現(xiàn),前方的地上似乎是躺著一個人,走在最前方的龍哥立刻擺手示意我們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