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四
強大
主教躲藏在那陰暗處,靜靜地望著一切發(fā)生,“神之子”已死,但那又如何?真正的陰謀家永遠給自己留一手。突然出現(xiàn)的破風聲打破了他的思緒,他飛速逃離,放眼原地,一柄漆黑的劍定在那里。一個人影出現(xiàn)在劍旁,握緊劍柄將劍從地上拔出。
暴露了?怎么可能。
那人藏藍色的頭發(fā)瞬間變得花白,發(fā)梢下是一雙憤怒的赤瞳。
可憐的人造物。
“卑鄙的小人,只會躲在暗處算什么本事!”
隱藏在長袖下的雙手交錯在一起。怎么辦?動作決不能太大,自己當然也不能真栽在他手里。
“我知道的,知道的!你是何時開始布局,何時將我們引誘在此,你自以為是地操縱著這一切。你已經(jīng)輸了,從那巨物倒下的那一刻開始!你不依不饒地發(fā)動那卑鄙的法術,那只是你遮蓋自己慘敗的面具。你害了我們多少人?在你的眼里一個兩個生命很廉價嗎?你根本不明白他們都經(jīng)歷了什么?!?p> 主教唱起了歌謠,再強硬的人都會有自己的弱點,滲透他的內(nèi)心是目前最好的選擇。歌聲傳到他的耳朵里,一堵上了鎖的大門卻擋在他的面前。怎么會?他轟的一聲,被驅趕了出來,那人怒吼著,拔劍沖來。
“少看不起人了,雜種!”
歌蕾蒂婭飛奔進小鎮(zhèn),身邊的行尸走肉被急速行進途中的氣流轟得一干二凈。那些遠處的枯骨愣在原處,突然化作灰塵飄散而去。不僅僅是這些枯骨,還有那些房屋,那桌上的瓶子,那泥土上的花......
“小鎮(zhèn)早已不存在了,你所見到的只是他想讓你看到的,他將它吞噬的靈魂釋放出來,用塵土填充他們只??莨切误w,用塵土塑造假象,每當夜晚降臨那塵土便也開始支撐不住?!?p> “那你呢?”
“我只是他的一個疏忽,我沒有尸骨讓塵土填充?!?p> 她飛奔著,她還有一絲理智拿來思考,空氣中滿是灰塵,竟不覺什么異樣,至少應該咳嗽幾聲。
灰塵在她的前方聚集,一股巨大的風暴將歌蕾蒂婭攔住,她只能用雙臂護著眼。風停了,她放下手臂,面前確是一個幾十米高的龐大怪物。那怪物張開血盆大口,仰天長嘯,一口咬了上去。
歌蕾蒂婭微閉雙眼,她心中已經(jīng)得到了答案,沒有一絲恐懼,再睜開眼,那怪物便也化作灰塵消失得無影無蹤。
耳邊想起掌聲,歌蕾蒂婭知道這掌聲來自哪里。
“看樣子你明白了,歌蕾蒂婭女士,你無路可逃?!?p> “逃?我只是換個地方打,怕?lián)p毀那遺跡罷了,你倒是對自己挺自信的,主教先生。剛剛的刺擊,再來一次,你又有幾分把握能躲得開?”
“哈哈哈,不愧是你呢,嘴可真毒??礃幼?,你還有保留?不過我還是提醒你一句,剛剛的刺擊僅僅是我讓你罷了,就算讓你刺入我的大腦又如何?絕對力量上的差距可以毀壞一切。還有,你的武器太長,對付我可不是很好用?!?p> 歌蕾蒂婭將長槊的長柄一擰一縮,長槊也就變成了長劍,她略帶嘲諷的微笑著。
“有趣的玩具。”主教展開雙臂,身后的無數(shù)觸手沖向歌蕾蒂婭。歌蕾蒂婭來回閃躲著向前進,急速著揮動長劍,斬斷一根又一根觸手,短短一瞬她便來到主教面前,她向下猛地揮臂,主教抬起雙臂格擋,但那只是個假動作,歌蕾蒂婭向下?lián)]砍的雙手里并沒有握住長劍,長劍在空中旋轉落到身后,歌蕾蒂婭向下?lián)]動的雙手正好握緊了它,然后猛地向上挑,連著主教的雙臂以及臉龐一齊切斷。向上躍起的身體,緊弓著雙腿又猛地一踹。歌蕾蒂婭一個翻滾,立刻調整姿勢又沖了上去,這次不是假動作是真真實實的劈砍,主教背后的觸手立刻調整身位,這一斬僅僅斬斷身體一側的觸手。主教一只手臂又長了出來,從手心里突出白色的骨刺,他握緊這骨刺,一刀兩刀,攔住了歌蕾蒂婭的斬擊。這骨頭的硬度比想象中還要高,不同于劍刃碰撞發(fā)出了清脆響聲,歌蕾蒂婭的長劍與之碰撞只發(fā)出低沉的碰撞聲。主教握緊骨刺,向前邁一步,穩(wěn)住身體,極快地向前突刺。歌蕾蒂婭的耳邊響起“唰唰”的破風聲,那骨刺,這架勢,分明就是一把刺劍。主教微微一笑,歌蕾蒂婭向左移位,他便也窮追不舍,迅捷的攻擊,竟壓制住了歌蕾蒂婭?!案枥俚賸I!還不適應跟人型的怪物戰(zhàn)斗吧!”主教大喊一聲,手中的“刺劍”竟突然化作千百根,這是伊比利亞劍術的一種,歌蕾蒂婭一個轉身,一刀將眼中所有的攻擊全部打向一旁。“少瞧不起人了!”歌蕾蒂婭穩(wěn)住陣腳,也向主教刺去,長劍的劍刃竟被他用手抓住。他高傲地笑著,仿佛在說“這種程度的攻擊根本沒用?!备枥俚賸I將手腕一擰,剛剛收縮的劍柄又突然伸長,劍刃帶著主教的手一同刺穿了他的胸口。她又按下長柄的按鈕,長槊的劍刃突然如花瓣般綻開,她將長槊邊“綻放”邊旋轉,“綻放”開來的劍刃便將主教的胸口完完全全絞開。還沒完,她又立刻收回長槊,一個轉身槍柄的后端狠狠地砸向了主教的頭部將腦袋直接打飛了出去。
那腦袋在地上滾了好遠,最終被歌蕾蒂婭一腳踩停。鮮紅的血順著他的嘴唇以及脖子處流出。
“說不出話了吧,渣子?!备枥俚賸I舉起長槊,向主教刺去。
“是嗎?”
歌蕾蒂婭一驚,劍刃停留在腦袋上兩公分。那腦袋上的嘴唇并沒有動。
“怎么很吃驚?”
一根觸手突然纏住歌蕾蒂婭的脖子,將她向后一甩。歌蕾蒂婭立刻反應,一下將那觸手斬斷。那腦袋緩緩起身,身體竟已經(jīng)開始復原,這是何等恐怖的恢復力,他是殺不死的嗎?歌蕾蒂婭握緊長槊,咬緊牙關,有恐懼更有不甘。他,睜開了眼睛。
那是一雙極其怪異的紅色雙眸,那里面的瞳孔仿佛數(shù)以萬計,都在眼眸游離,像是一灘血。僅僅是被那雙眼睛的視線掃描了全身,便讓歌蕾蒂婭打了個寒顫。并不是因為害怕而打寒顫,而是這人的樣貌竟有點面熟?他們倆就這樣站在原地,互相盯著對方。
“你叫什么名字?”歌蕾蒂婭竟先開口。
“孩子,從今天開始你便是我們的一員了,你應當有個稱呼?!?p> 他搖搖頭,從未學過說話與語言的他聽不懂那人在說什么,他只是感覺到應該搖頭,那便是對的。
“你過去沒有父母,現(xiàn)在我們都是你的家人,在無上的深淵之主面前,你也不愿得到一個名字嗎?”
他還是搖搖頭......
“我,沒有名字?!彼届o地回答歌蕾蒂婭的問題,但他沒有張口......
“怪人?!备枥俚賸I突然發(fā)現(xiàn)從他的眼神中竟出現(xiàn)了一絲“光”,但這自己的一詞脫口而出,那“光”也消逝。
“能給我起名的人,已經(jīng)不在了?!?p> “你的父母?”
“我沒有父母,就算有我也沒見過?!?p> 歌蕾蒂婭擺好架勢,她明白,剛剛都是小打小鬧,現(xiàn)在的主教才要使點真本事。她看到主教握緊雙拳,赤裸的上半身變得漆黑,血紅色的裂痕漫步開來,他突然展開雙臂,向天震呼,巨大的風暴席卷開來,歌蕾蒂婭只能勉強穩(wěn)住身體,一聲聲怒吼傳進耳里,他沒有開口,他沒有出聲,他發(fā)出震耳欲聾的無聲戰(zhàn)吼!天地昏暗。
他向前一躍,身后揚起萬千飛塵,歌蕾蒂婭快速反應抬起長槊,主教的一拳便狠狠地砸在了長槊上,順著槍柄傳來的震動將手臂都震麻了,歌蕾蒂婭大吼一聲,從地面裂縫中竟?jié)B透出滴滴海水,懸浮在空中托住她的手臂,她狠命將長槊向上一抬,主教一個后空翻躲開這一擊。他伸出手,手臂在詭異變形最終在手掌處形成一個巨大的腫苞,一聲轟鳴,腫苞四分五裂,八個閃著藍光的球形物體飛馳而來。
歌蕾蒂婭知道那是什么,她快步向左側跑去。那幾個球狀物體也突然一轉,朝著歌蕾蒂婭飛去。歌蕾蒂婭沒想到,那東西在水下能轉彎,在這空中竟然也能做到。立刻又加快速度向山崖奔去,飛速又沿著山崖向上跑去。在空中一個轉身,向下一刺,水流順著槍柄聚集在槍尖,豎直向下穿過一個球體。巨大的火光與沖擊波鋪面而來,威力巨大讓歌蕾蒂婭始料未及。那主教絕對是個瘋子,他為了戰(zhàn)斗改進了多少手段,完完全全的力量壓制絕不是他的目的,在戰(zhàn)術,技巧,手段,力量與智斗上都壓制才是。
從爆炸的火光中沖出一個人影,他奮起拳頭直逼歌蕾蒂婭。歌蕾蒂婭一個旋轉一腳將他踢回地面,自己落地后握緊長槊,再次擺好架勢。
幾十米的高空落地好像并無大礙,主教起身又是瘋狗似的沖來,雨點般的拳擊鋪面而來。歌蕾蒂婭大喝一聲,長槊快到模糊地向前刺去。主教的拳頭被那黑色的鱗甲覆蓋,與長槊相撞發(fā)出清脆響聲,蹦出點點火花。海水從四面八方襲來托住歌蕾蒂婭的身軀,她怒吼著向前發(fā)出雨點般的刺擊,主教繼續(xù)發(fā)出震耳的戰(zhàn)吼,震耳欲聾的碰撞聲淹沒了一切。
歌蕾蒂婭自己也不清楚海水為何突然有了魂幫助自己,她只能感受到,現(xiàn)在這些海水都是自己肢體的延伸!
“能夠看清,這種程度的速度,我這雙眼睛能夠看清!”主教的拳頭突然又突破了一層屏障,攻擊變得更加密集,歌蕾蒂婭大聲喊叫著,眼睛里僅剩血絲與眼白,她的攻擊也跟上了主教的動作。腳下的地板開始塌陷,飛崩的石塊被急速攻擊的氣流卷起,天地昏暗,一道閃電突破萬千阻礙砸下地面,驚起千米高海浪,大地在震顫,火花在飛濺?!稗Z”的一聲驚雷,歌蕾蒂婭將長槊一轉,數(shù)發(fā)拳擊便砸在身上,她的身體便多處骨折,長槊飛速的旋轉然后一擊砸到了主教的臉上,歌蕾蒂婭回身一腳將他踢飛了出去,又急速飛去在半空又是一腳,將他踢向海洋。歌蕾蒂婭舉起長槊,大海翻涌著,一個數(shù)十米半徑的巨大水龍卷風拔地而起,直通云霄!一道閃電劈來,那巨大的水龍卷突然破開一個洞,一道黑色的閃電直劈地面,歌蕾蒂婭剛剛躍起又被這沖擊打出幾十米,主教大展雙臂,數(shù)不盡的觸手便從地面拔地而起,飛速沖向歌蕾蒂婭。海水聚集在長槊的劍刃上,歌蕾蒂婭轉身一揮,一道半圓弧的水刃便穿過這片觸手叢,一道道完美的圓形切口流出鮮紅的血液,那觸手也就倒在地上。歌蕾蒂婭一抬頭,主教又在天上向下砸來,土地又在這一擊下?lián)P起千萬灰塵。歌蕾蒂婭在這灰塵中音速穿梭著,震耳欲聾的響聲從四面八方傳來,主教看向四方,猩紅的雙眼猛地盯在頭頂。歌蕾蒂婭像剛剛主教那般向下砸來,這一擊沖開了剛剛揚起的灰塵,長槊插在地上,雙眼流出鮮血的歌蕾蒂婭死死盯著懸在半空的主教,漆黑的鱗甲里又閃過血紅的光芒,主教還沒落地就狠狠地踢了一腳空氣,帶著震耳欲聾的無聲戰(zhàn)吼飛了過來。歌蕾蒂婭急速起身,一腳將長槊踢了過去,狠狠地砸到了他的身上,又將他打飛了回去,歌蕾蒂婭飛身握住長槊,向主教刺去,腰部與手臂竟突然被觸手纏住,拉了回去。在剛剛歌蕾蒂婭的地方,也就是主教砸下來的地方,竟有一對觸手潛藏在那里,如果是提前出現(xiàn)在那里的,歌蕾蒂婭一定會惦記著。也就是說這些“子嗣”是剛剛主教砸下來時種下的。
歌蕾蒂婭感到手臂一下刺痛,一股麻痹感迅速襲來。還沒掙扎幾下,手臂便無了力氣。更多的觸手襲來,緊緊纏住歌蕾蒂婭。
“還是我技高一籌啊,歌蕾蒂婭。”主教終于張口說話,向旁邊吐了一口血,緩緩走上前來。“話都說不出了嗎?可笑?!彼话哑「枥俚賸I的脖子將她舉起來,纏在歌蕾蒂婭身上的觸手也躲回了裂縫中。雷聲轟轟,飄渺的大雨降臨人間,雨落在地上的“嘩嘩”聲便是伴奏,“可悲啊,歌蕾蒂婭女士,這些麻痹毒素可是很厲害的?!彼靶Φ溃粗枥俚賸I臉上惡狠狠的表情他就想笑?!八腊?.....唔!”歌蕾蒂婭一拳打在他的腹部,力道之大讓他的胃液涌上口腔,歌蕾蒂婭抬起手臂,用手肘向下一砸,膝蓋向上沖去,將主教的腦袋夾在中間,頭顱骨骼斷裂的響聲傳到她的耳邊,她又飛起一腳,將主教踢飛了出去。她吐了口唾沫,撿起掉在地上的長槊。“海嗣的麻痹毒素的厲害,還需要你給我講嗎?”她嘲笑道?!拔铱墒巧詈+C人,這么點常識都不懂,都不做準備的話,這二隊長也是白當了?!?p> 可悲
從我記事起,我便在那“白房子”里。我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不知道要做掃描。我只知道,有人來領我,我便出去。他讓我坐下,我便坐下。注射器的針頭要刺入皮膚,我便讓它刺入。疼,但我不知如何表達,想要躲避,那雙大手卻將我牢牢定住。頭頂是白熾燈,面前是單向玻璃,不一會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這便是我的生活......
直到將我領出房間的不再是那雙大手,而是一雙白嫩的手。她對著我微笑,對著我講話,我不懂她在干什么,卻又不覺得這一切突兀,奇怪。因為我本應受到如此待遇。
她成了我的一切。
我不再懼怕那些針頭,也不再抗拒那些金屬儀器,因為她坐在我身旁,因為這樣做她會對我笑,用那雙手撫摸我的額頭。我記得她的眼神,不是那干燥無神的。我無法理解,心中卻能產(chǎn)生共鳴——她在擔心我。
我學會了說話,雖然只有兩個音。那是阿戈爾孩童在接受教育時學的第一個詞語——你好。
沒人來教我,我只是單調地模仿她的行為。我滿心歡喜地準備給她一個驚喜,我自己也不明白為什么會這么做,只知道自己的心臟在彭彭地跳。但當我對她喊出那個詞語的時候,她卻呆滯了。
沒有鼓勵的話語,沒有高興的笑容,有的只有門被打開,一堆人沖進來將她奪走。我記得她臉上的表情,那是我過去看到針頭時的表情。
......
那群人自稱阿戈爾,他們有著巨大的透明城市,機械化的生產(chǎn)設備,各型各色的人們?yōu)榱瞬煌哪繕诵羞M著。他們高舉這人性的旗幟,好像只有我是那唯一的污點。為什么?憑什么?
我現(xiàn)在還不能擁有名字,在我真正復仇成功前我的人生都不算真正開始,現(xiàn)在的我還不是一個“人”。
“你來自哪里,小天使?”標準的薩科塔語打斷了面前薩科塔人的思緒。主教也沒想到居然還會有別人喜歡來到海邊的遺跡。
那孩子也恍惚了幾分,恭敬回復道:“這是我的故鄉(xiāng)——潮石鎮(zhèn)。您來自哪里?”
他張開眼,那血紅的瞳孔讓面前的孩子嚇得連連后退?!皠e害怕,孩子。我沒有對你出手的理由?!?p> “您,您是深海教徒?!”
“不是。”
自己死亡的消息已經(jīng)傳了多久?他自己也不記得了,但至少從未有過教徒來尋找自己,明明連自己的尸首都沒看見。不,這是很正常的。自己應該已經(jīng)是教會的背叛者,教會的通緝犯,自己陣亡他們反倒應該歡呼雀躍,即便在那些反人類的恐怖分子中,自己也是個異類。
孩子深呼一口氣,輕而易舉就相信了他的言辭。
“我的眼睛能看出你很苦惱。你在煩些什么呢?”他緩緩坐下,揮揮手示意孩子也坐在地上。
孩子向他講述了一個故事,一個關于不平等的故事。
讓他沉思良久。
“孩子,平等應當存在不是嗎?人應當平等才對?!?p> “什么意思?”
“現(xiàn)在名為‘人’的生物,真的還配得上人這種稱謂嗎?”
男孩皺起眉頭,嘗試消化主教所言......
決斗
主教緩緩起身,他的血肉開始涌動,一層層黑色的鱗甲液態(tài)似的在身上涌動,最終變成類似“首言者”的那種樣子,他將肋骨展開,一顆火紅跳動的心臟展現(xiàn)在歌蕾蒂婭的眼前。歌蕾蒂婭明白那是什么,更明白如果刺穿它的意義。主教中身體內(nèi)抽出一根長長的骨刺,那便是他的“長槍”。黑色的鱗甲覆蓋了他的嘴部,不知他是不是在張口說話?!耙徽袥Q勝負?!甭曇魝鱽恚窍胍獩Q出勝負,這是一個機會,在那bug般的恢復能力面前,歌蕾蒂婭根本贏不了他。她明白,那火紅的心臟如果被刺穿,勝利便也會降臨,即便是神之子。
大雨淋在她們身上,空氣中彌漫著水汽,“嘩嘩”的雨聲便是新一輪“風暴”來臨前的寂靜。歌蕾蒂婭沉重地呼吸著,雨水浸滿身體,打濕了自己的銀發(fā),雨滴在劍刃上,促使長槊微微向下。歌蕾蒂婭的戰(zhàn)斗在外人眼中最多的還是用長槊“砍”,“切”。但在現(xiàn)在的決斗中,從她的架勢中能夠看出她要“刺”。
又是一聲雷響!
我的眼睛為了能夠看清他的動作
我游歷各地,尋找每一種能夠變強的方法
為了超過那些教給我真理的人們
為了報復他們
主教甚至沒能反應過來身體便被那漆黑的劍刃切成三段,他甚至看不清......
主教握緊手中的骨刺,剛剛向后一蹬,一股巨大的推力竟將他直接擊飛。心口的劇烈陣痛,讓他看清楚身前的這個白發(fā)女人,她紅色的眼眸比自己的要美麗千倍......
歌蕾蒂婭的長槊直刺入他的心臟,帶著主教一同飛了出去,主教聽不到她沖過來的聲音,因為此時此刻他們的速度已經(jīng)超過了音速。與空氣摩擦的劇烈高溫與疼痛順著肌膚傳入大腦。主教輸了,歌蕾蒂婭的速度比任何時候都快,比他見到的任何一位英雄都快。連歌蕾蒂婭自己都沒想到自己能到達這么快的速度,轉念一想,一直在缺水癥的情況下依舊保持移動接近音速何嘗不是一種鍛煉呢?歌蕾蒂婭笑了,她在感謝這場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