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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道成名錄

第七章 再入龍髯洞

武道成名錄 孫留仙 3647 2022-06-25 13:13:30

  鐵匠鋪的掌柜是個外鄉(xiāng)人,據(jù)說來自元君五省之一的英冬行省。

  沐春與英冬,一個在東一個在西,中間還夾了個元君王都。很難想象一個為了四文錢,能罵老張頭兒半旬的火爆漢子,年輕時是怎么有耐心走這么遠的。

  錢家鋪子是小鎮(zhèn)唯一的鐵匠鋪,已經(jīng)開了有二十多個年頭了。幾乎全鎮(zhèn)的居民都會來他這里打物件。由于手藝高超,隔三差五還能見到不少外地人來這里托錢宏幫忙。爐子里的火焰除了每年過年的那幾天,還有臘月二十六,就沒熄滅過。

  即便生意這么紅火,鋪子的規(guī)模也一直那么小。十幾個徒弟幫工分兩班,兩個班輪著干活,一班打雜,一班打鐵。蕭無憂和李九陽就是一個班的。

  錢宏有兩個特別的愛好,第一個就是喜歡在后院種些花花草草。但遺憾的是,錢宏基本上種什么死什么,能順利存活并開花的植株并不多。而他又是個不服輸?shù)谋┢?,久而久之,錢家后院的花圃里,就有了:錢宏種花,種了死死了再種的局面。

  第二個愛好就是喜歡對著一副美人畫卷傾訴。那畫上美人天資絕色裊裊婷婷,雙眼秋波微轉(zhuǎn),兩眉柳葉彎彎,高雅華貴似杜蒲,猶如仙女下人間。

  錢宏從來不掩飾對畫上美人的傾慕,每次酒后都會拉著鋪子里的徒弟們欣賞,說些徒弟們聽不懂的話,就好像在和畫卷互訴衷腸一般。一次兩次倒也還好,但架不住次次如此。

  有人說錢宏是個老光棍,美人是想象出來的;有人說這是錢宏在英冬的老相好,就是因為被主家撞到,他才跑來這里;還有人說是錢宏的青梅竹馬,兩人情投意合,卻不幸紫玉生煙。不管大伙兒怎么嚼舌頭,錢宏都沒解釋過,唯獨在這方面他一點脾氣沒有。

  蕭無憂到了后院,看到錢宏正在花圃里抹芽,他壯著膽子走上前施禮,剛想開口就被眼前的漢子示意直起身來,并聽其問道:“傷養(yǎng)好了?不是和你說了今天不用來嗎?”

  “好得差不多了,過來和掌柜的商量兩件小事。”蕭無憂恭敬地回答道。

  “哦?哪兩件小事?再借幾天香爐,給你死去的爹娘上香?”

  蕭無憂聽后松了一口氣,依照眼前人的脾氣,能直說就是沒什么大事,若是不說不提,才是大問題。

  “這事是無憂做的不對。眼看到了正午惟恐錯過了思元節(jié),又尋您不著,一時心急才想了這么一個壞主意。沒和您商量,無憂認罰,劃半月工錢去買壺槐花釀給您賠不是?!?p>  “這還差不多,下次注意,我又不是那不近人情的人?!币宦牷被ㄡ?,掌柜的開心不少,臉上有了點兒笑模樣。這槐花釀是小鎮(zhèn)上最出名的三樣東西之一,可是小鎮(zhèn)這幫酒蟲子們的心頭好。價格也貴的離譜,一小壺就要一兩銀子。

  “另一件事呢?”

  少年壓低了聲音道:“哦,無憂是來和掌柜請假的?!?p>  “還請?還想不想干了?蕭無憂!你本來就不是塊兒做鐵匠的料,要不是我當初可憐你,你能在我這兒?我這里別人擠破頭的擠進不來,你不想干趁早滾蛋!”錢宏聽完頓時變了臉色,怒罵少年。

  蕭無憂連忙陪著不是,一邊給氣壞了的漢子捏著肩,一邊說道:“掌柜的的恩情蕭無憂記一輩子,沒有您哪兒有現(xiàn)在的我呀。您先別急聽我和您解釋?!?p>  火爆漢子臉色稍微好看了些,從嘴里蹦出一個字:“放!”

  “好嘞!”少年一看,松了口氣。

  “掌柜的,不是無憂想偷懶,是陳溫儒陳大俠要小子明日給他帶路,進山滅妖。掌柜的您是不知道,昨天我可是在紅袖山碰到了不得了的東西!”

  于是,蕭無憂就給他講了一遍昨天發(fā)生的事情。錢宏聽完又驚又疑,反復地打量著蕭無憂,看了好半晌,覺得他神情不似作假,既是陳先生所托,就只好點頭答應下來。

  不過在蕭無憂臨走前,他又對少年談談地開口道:“兩壺?!?p>  蕭無憂聽了差點沒摔一跤,只覺得自己離還清債務的那一天越來越遠。好在還能在心中安慰自己:這是為民除害,為民除害。

  轉(zhuǎn)眼到了第二天清晨,蕭無憂在腰間別好了手斧,換了雙新編的草鞋,離開家去找陳溫儒。陳溫儒早就在院子里等著他了,看到蕭無憂來,開口說道:“還行,還算準時?!?p>  說完便站起身來,待著蕭無憂往小鎮(zhèn)上的馬棚走去。

  站在馬棚前,陳溫儒見少年變了臉色,便口道:“不會騎馬?”

  草鞋少年只好撓了撓頭,說道:“連自己都養(yǎng)不起,哪兒能騎過馬呢?!?p>  陳溫儒點點頭,略有滿意地說道:“是我考慮不周了。正好趁著這次試試,日后如果真成了修者,尤其是武修,就不會少和這些打交道。”

  蕭無憂問道:“那陳大俠你昨天晚上怎么沒騎馬呢?是因為你武功高強,日行千里嗎?”

  陳溫儒聽完,閉上眼拍了拍額頭,答道:“我要是有那能力你就不會在這里看見我了。我早去天靁山了?!?p>  “天雷山?”少年問道。

  “一個地名,日后再與你說。上馬!”陳溫儒有點不耐煩地催促蕭無憂上馬,雙腿一夾,趕著馬往前走。

  少年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登上有他頭那么高的馬鐙,坐穩(wěn)了學著陳溫儒的樣子,抓緊了韁繩,雙腿發(fā)力。他的一舉一動都在陳溫儒的注視中。只不過力量稍微大了點,馬沖了出去。

  幸好出了門就一條路,陳溫儒嘆了口氣,馭馬追去。

  在蕭無憂的帶領下,陳溫儒二人找到了所說的地點。不過奇怪的是,不論二人怎么找怎么轉(zhuǎn),都沒看到那個洞府。

  就在蕭無憂搔首踟躕的時候,陳溫儒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叫蕭無憂牽著兩匹馬走遠點,堵好耳朵。

  只見他氣沉丹田,猛然間一聲怒吼:“哈!”

  幾息之后,四周空氣猶如石子落入水面,泛起一圈圈波紋,“啪”的一聲脆響,掛著“龍髯洞”三字匾額的洞府大門,出現(xiàn)在眼前。

  在少年驚呆的注視下,陳溫儒對他說道:“是儒家手段之一,我略懂點皮毛。那妖物必然是察覺到有人逃跑,所以施了點法術把入口藏了起來,就是不知道還在不在,你要進去嗎?”

  蕭無憂拍了拍臉,提起精神說:“當然要去,權當長長見識,看看陳大俠是怎么斬妖除魔的?!闭f罷,找地方栓好了馬,就往門口走。

  陳溫儒在他身后悄悄點頭,跟了過去。從腰間抽出三尺青鋒,挽了個劍花,石門轟然倒塌。

  二人剛踏入其中,一股腥臭撲鼻而來,陳溫儒微微皺眉,環(huán)顧四周,大踏步的向前走去。

  而蕭無憂則是點燃了火把在他身側(cè)默默跟著,當時四周漆黑看不清什么,同時也光顧著逃跑了,沒啥心思。這次在火光的映照下,少年看清了洞內(nèi)環(huán)境。

  抬頭望去洞頂懸掛了不止多少具尸首,看這樣子,就算沒有六百也有三百。這些尸體什么物種都有,大部分都是動物猛獸,少量人尸。有的尸體已被風干,有的尸體還保有原樣只是微微腐爛,有的尸體還滴答滴答的滴著血,散發(fā)出一股股腥臭。

  回想起那晚聽到的對話,蕭無憂全身上下一陣冰涼,舉著火把的手都在微微打顫,陳溫儒見他這樣子,只是微微皺眉,沒有說話。

  來到盡頭,被一道內(nèi)門擋住了去路。這門白玉材質(zhì),上面雕刻著許多圖案。有仙人撫琴佛陀敲撲,有儒士打譜武人舉鼎,還有些傳說中的祥瑞之物。怎么看都和洞內(nèi)環(huán)境不符,給人一種強烈的違和感。

  陳溫儒細細地打量著門上雕刻,想要尋找開關,不忍用武力破壞這玉石門。

  一陣摸索后,終于找到了開門機關,原來是雕刻的一朵祥云。兩人輪番上陣,左扭右扭就是打不開,折騰了好一陣子。

  在他倆一籌莫展之時,“轟隆”,門自己開了。門后是一位衣著雍容的美婦人,只見她對陳溫儒微微頜首,舉起手怕了拍,身后來了兩排童男童女,手持各種禮器,夾道歡迎。

  美婦聲音婉轉(zhuǎn)清脆,開口道:“恭迎高人,我家洞主有請?!?p>  陳溫儒看了看她,又環(huán)顧了四周,一言不發(fā)地朝里走去。蕭無憂也熄滅火把,跟在身后。

  這期間婦人連看都沒看蕭無憂一眼,兩旁的童男童女也是如此。少年也不惱,從小到大見得多了也就不在乎了,更何況這些玩意兒可都是妖怪,吃人不眨眼的主兒,被盯著可不是啥好事。

  婦人加快腳步,走到了陳溫儒身前,雖說路就這么一條,但是待客的樣子還是要做的。

  蕭無憂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與外面相比,別有洞天。路是青石磚路,干凈整潔,不見半點污濁,頭頂上壁畫瑰麗,描繪了各派飛升的壯觀場景,兩側(cè)燈火通明,每隔幾米就有一個石雕,一路數(shù)來共有二十八個。

  “客人這邊請。”美婦施了個萬福,領著陳溫儒走到了一間房門前,低聲念了一道咒語,門應聲而開。

  屋內(nèi)富麗堂皇不說,有一男子托首癱坐在椅子上酣睡。細看得這男子,臉色蒼白,顯得十分病態(tài),膀大腰圓,肌肉隆起,臉蛋卻是一副俊哥樣,強烈的反差讓人看了有種說不出的違和感覺。

  美婦人輕手輕腳地走到男子身側(cè),搖了搖他的臂膀?qū)⑺靶?,又在其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該男子立馬睜開眼,瞇起猩紅色的雙眼觀察著陳溫儒。緊接著他站起身,哈哈大笑,走到陳溫儒面前,朗聲道:“哎呦!貴客上門,有失遠迎有失遠迎!是我這個家主人招待不周了!紅纓,你怎么現(xiàn)在才喊我?我應該親自去迎接貴客的,你這四六不懂的東西,滾出去!”說罷,男子一邊如兄弟般摟向陳溫儒,一邊怒斥名叫紅纓的美婦,把她往外趕。

  陳溫儒閃身躲過男子的親昵舉動,開口道:“別別別,那不就剩下咱們?nèi)齻€大老爺們兒了?如此美景走了多可惜!”

  對面男子的動作被拒,也不惱怒,瞇眼笑了笑,說道:“哈哈哈,言之有理,那紅纓你就留下侍奉吧??腿丝稍赃^酒飯?我見你腰間掛有酒葫蘆,就知你是個愛酒之人。鄙人府中可有千年佳釀,不如客人賞臉品鑒一番?”

  陳溫儒瞥了他一眼,答道:“那就叨擾貴主人了?!?p>  “客氣,客氣!什么貴主人?這樣,鄙人長你幾歲,咱們兄弟相稱”

  “也好。”倆人一邊說著,一邊在前落座。

  此時蕭無憂在門口一臉懵逼,不知道兩人怎么就這么客氣上了。莫非還是個沾親帶故的?可是聽著也不像啊,這是咋回事?直接一劍砍了不就得了,何必多費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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