糾結(jié)兩天的問題迎刃而解,但余天期卻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
有了解決辦法,余天期自然是沒了和掌柜的繼續(xù)聊下去的興致,囑咐那掌柜的幾句,讓他認真修習(xí)靜心訣之后,余天期便朝著告示區(qū)走去。
城中一般都會有兩種告示區(qū)。
一個在各個城門口,人流進出都能看得見。
另一個則在城中心的府衙附近,人流量最大。
飯館所處地方,自是距離城中心近些,余天期自然也不會舍近求遠。
行了一陣,便看到一告示墻,墻邊不遠處有一個小攤子,攤子后站著一官兵。
余天期看了那官兵一眼,而后徑直走到了告示墻邊。
墻上的告示似乎是許久未變了,所以看得人并不多,因此余天期一站到那里,那官兵便轉(zhuǎn)頭看向了他。
等余天期找到了那則知州求醫(yī)的告示之后,正要動手揭下來的時候,官兵卻突然站了起來,喝止了他。
“干嘛呢?”
余天期自是不愿意和官兵起矛盾,自是停住了手,而后等那官兵到了身前,這才笑著開口解釋了起來。
“本人便是醫(yī)師,見知州有求,便想著為知州效力。”
然而那官兵且是看了余天期一眼,而后擺了擺手。
“滾蛋滾蛋,以后不要再來了?!?p> 余天期怎么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待遇,當(dāng)下想了想,以為那官兵把他當(dāng)搗亂的了,便忙是解釋道。
“我并非胡鬧,我確實是懂的醫(yī)術(shù)的?!?p> 然而那官兵更是不耐煩了,伸手推開了余天期。
“快滾快滾,別給自己找麻煩?!?p> 余天期被這一推是真的生氣了,當(dāng)下便高聲了幾分。
“他有需求,我有良方,憑什么讓我試試的機會都不給!”
見余天期高聲引來不少人矚目,那官兵的神色更是冷厲了。
“哼,讓你滾你不滾是吧?那好,你要看病,便跟著我吧。”
說著,便離開了告示,向著一旁的衙門走去。
“走啊,跟上啊?!?p> 此時的余天期,已經(jīng)從那官兵的話里是聽出了不對勁。
此番前行,多半沒什么好果子吃。
他有些猶豫,可仔細想了想,卻還是跟了上去。
既然眼前看著有問題,那么自然要走進去弄清楚了才能解決,光靠躲的話,自己何時才能完成這任務(wù)呢?
一前一后進了官衙,可接著那官兵卻并未將他代入正廳,反倒是繞著路往內(nèi)部走。
當(dāng)然,這不合理的路線對已經(jīng)有了不好預(yù)感的余天期而言并不算意外,但為了不讓對方起疑心,他還是假裝吃驚的指出了問題。
“你這是將我往哪里帶的,怎么走的竟是些小路。”
官兵卻是冷哼了一聲。
“讓你跟著你跟著就是了,哪里那么多廢話?!?p> “那我不去,這病我不看了。”
說罷,余天期假裝轉(zhuǎn)身。
一件余天期要逃,那官兵便露出了真實嘴臉。
他翻過身來一把就按住了余天期。
“早些讓你滾蛋你不滾,現(xiàn)在進來了想走就沒那么容易了!”
對方著實有些能耐,余天期又沒想著全力反抗,自是很快就被制服住了。
而后,余天期便被捆綁結(jié)實的繼續(xù)往里走。
經(jīng)過了幾條小路之后,終是在一個破屋之前停了下來。
官兵打開門鎖,推開屋門,給余天期解開了雙手,而后,冷聲警告。
“之前不聽話的代價如今你已經(jīng)看到了?!?p> “進去之后,一日兩餐少不了你,但要是想著逃走或是鬧事,那怕就不僅僅是關(guān)押這么簡單了。”
說罷,將余天期給推入了門中,而后大門緊閉,落鎖,腳步聲漸行漸遠......
余天期倒也不急。
反正在這個地方不吃飯也不會餓,對方便是不給他送飯,他也不會出現(xiàn)什么問題。
再者,就算真的破解不了,大不了不傳送回來就是,他也不會真的被關(guān)在這里。
人有退路,心中自然不慌。
可正當(dāng)他準備想事情的時候,身后的角落里卻是突然傳出來一道干裂的聲音。
“你也是看病被抓了?”
陡然出現(xiàn)的怪聲著實嚇了余天期一跳,正想著是什么妖魔鬼怪的時候,身后的人清了清嗓子,笑了起來。
“不好意思啊,好久沒說話了,嗓子有點粘連了?!?p> 此時的余天期已經(jīng)轉(zhuǎn)過了頭,還好是白天,他能看清楚對方的模樣。
那人蜷縮在大殿的一角,身上的袍子原本是白的,在此時已經(jīng)是黑的了。
披頭散發(fā),臉上同樣滿是塵灰,但眼睛晶晶亮。
余天期對這個室友還是保持著幾分警惕。
“你誰???”
那人漸漸從角落里往前爬了爬,笑了。
“咱倆能關(guān)在一個地方,估計都是差不多,你也是因為知州的病吧?”
一聽這話,步由心便安心了下來。
“你來幾天了?”
那人搖了搖頭。
“前幾天還記得住,后來誰還記那個啊?!?p> 聽到這話,余天期皺起了眉頭。
“這么說你在這的時間不短了,那知州病的時間也不短了吧?不會出問題吧?”
聽到余天期這話,那人卻是笑了起來。
“我要是你,我就希望那知州趕緊病死了才好,兄弟,你不想想,如今這情況,他要是不死,咱們還能出去么?”
余天期一時間沒想明白。
“這是為什么?”
那人冷笑了一聲。
“咱們是為了給知州看病抓起來的,那么說明抓我們的人不希望知州的病好,所以知州不死我們怎么可能被放出去?你是不是進來時候被嚇傻了?”
“其實可以放心,咱們每天都有吃的,就是那混蛋讓咱們一個月才洗一次澡,臟了些而已?!?p> “那邊角落有馬桶,三天又一次放風(fēng)時間自己去倒了就是?!?p> “雖然無趣,但好歹性命無憂,吃喝不愁。”
“沒事兒的時候自己背背醫(yī)方想想醫(yī)術(shù),倒也算是清靜?!?p> 余天期的眉頭越皺越狠。
這樣的日子那人或許能接受,但余天期是真的一天也不想過。
但要出去,總得弄清楚情況才行。
眼下這醫(yī)師,知道的會不會比自己多一些呢?
“你知道是什么人關(guān)我們的么?”
那人笑了起來。
“能管理官兵,還敢設(shè)計知州,整個密州城里,除了通判大人還能是誰?”
“不過你小子別想這事兒,陪我聊會兒別的吧,這些日子我可無聊死了。”
“你來了,我可算是有伴兒了。”
余天期自是不想和他閑聊,但對方顯然對他想的問題不感興趣,要弄出些信息的話,自然還是得先搞好關(guān)系。
于是余天期只得陪著那人閑聊了起來。
“此地相逢,也算是有緣了,我叫余天期,您怎么稱呼啊?!?p> “在下于枚,一游方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