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xù)那日閑聊之后,知道了她的意思,我改了她的備注,從“她”變?yōu)榱恕靶W同學”。
對她的稱呼也從親切的“友稱”變成了不冷不熱的“老同學”。
可唯獨不變的是那,聯(lián)系人中,分組里的那有一無二的特別關心……
13.09“老同學,出來聊天???”
……
13.30“算了,沒事了(不用回)”
……
不知為何,自那日聊天之后,她好似消失了般不見了蹤影,就好像從來就沒有宋維這個人一樣。
連續(xù)兩日的,以“老同學”為稱的聊天消息開頭都無人回復,如泥牛過海般仿佛石沉大海。
……
幽暗的房間里,一人披頭散發(fā)顯得毫無風度可言。下垂的頭發(fā)擋住了他的面孔,使得我們看不見他的表情。
“咔——咔”
一陣凄涼的木抽屜聲響起,借著微弱的燈光。
那是一張保存完整的照片。
照片約本子大小,照片外面甚至貼了一層塑料薄膜用于保護,可以見得照片的主人對照片保護的用心是堪稱十足的。
不過可惜。
在燈光的照耀下,透過塑料薄膜,里面的照片有些模糊,已經(jīng)看不太清。
是啊,外面被齊夏書保護的很好,可惜照片是從里面壞的……
模糊著,齊夏書看著手中的照片十分入神。
雖然模糊著,但他還是可以回想起當初拍攝時的場景。
還記得那是一個夏末秋初的時節(jié)……大家歡聚一堂。
那是一個陽光照耀下的山頂。
你我距離之近,仿佛依附著對方……
很快的,明月星稀,夜深人靜。當漆黑一片的鄉(xiāng)下,最后一盞明燈熄滅,世界好像回歸于黑暗。
我環(huán)繞著模糊的照片,沉醉于夢鄉(xiāng)……
突然,隨著一陣失重感傳來,齊夏書猛的睜開雙眼,周圍的場景早已不是自己鄉(xiāng)下的家中,而是幾年前在長安出租屋中的模樣。
“夢境?還是……”小聲嘀咕后,毫不猶豫猛掐向大腿。
“嘶——真疼”齊夏書吃痛一叫。
“不,不對,不可能。如果是夢境,這也太真實了,那……”
低頭,瞅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
“初,初中校服?可我記得我沒再回長安啊?!?p> 齊夏書只覺得一陣奇怪,一時間也分不清,自己在鄉(xiāng)下的三年究竟是真的還是做夢?
又或者說記憶錯亂了?其實我一直都是在長安,這三年里上的學校也是長安的初中,而非鄉(xiāng)下?
7點的鈴聲響起。
望了眼桌上的日歷?!爸芪??我靠7點了!今天還要上學,馬上遲到了?!?p> 拋去腦中疑惑,不再多想那些“奇幻的夢”簡單洗漱過后,只聽“咣當”一聲關門聲響起。
齊夏書急忙向?qū)W校趕去,而身后的場景也隨著他的逐漸遠離,而淡化成一個個藍白色顆粒狀的碎末消散著……
路上,看著周圍明明是每天都會見到的熟悉場景。齊夏書心中竟只覺得一陣恍惚的陌生。
“變了,又好像沒變……”
揉了揉發(fā)酸的眼睛,再次拋開雜念,齊夏書把這一切歸咎于早上的那場奇怪的夢。
“是啊,那么真實夢。真希望只是場夢……”
……
學校大門口。
望了眼本應是鄉(xiāng)下,如今卻奇跡般出現(xiàn)在市中心的學校。
轉(zhuǎn)頭又望了眼一旁記憶中本是廢墟的地方卻成了學校;齊夏書只覺心中一陣古怪。
好似無縫鏈接一般,又好像復制粘貼似的。
漠視掉學校門口,“因不明原因” Bug似的卡在墻里的古老大榕樹。
齊夏書在人群中四處張望,尋找到了自己班級的隊伍,跑了過去。
今天是與臨區(qū)西攵中學共用一所學院上課的日子。
所以大家都早早到來,嚴肅認真,列隊整齊,卻唯獨遲遲不見齊夏書的身影。
全校都在等那一個人,遲來的齊夏書自然成了大家的埋怨對象。
面對同學們的埋怨,齊夏書也只憨厚一笑,嘴上抱歉著,左耳進右耳出。
“哎,你知道嗎?今天可是要和重點學校的學生共同上課的日子啊!”
“當然知道,不是?你激動啥,瞧把你激動的,可別被人看低了?!?p> “哈哈哈,怎么會?我就笑笑……”
看著一旁兩張熟悉的鄉(xiāng)下同學的面孔,兩人相談著,口中卻吐出陌生學校的名字。
齊夏書面露疑色,有些詫異:“西攵中學?沒聽過啊……有這所學校嗎?”
……
記憶中熟悉的街道上,初中的同學們步調(diào)一致——行進的步伐整齊,行動和諧并進。
經(jīng)過熟悉的街道轉(zhuǎn)角,記憶中原本應是繁榮商業(yè)街的地區(qū),赫然變成了一座輝煌的大學府。
“靠,重點學校的學生都那么拽嗎?來的那么晚?還要我們等他們!”
“就是就是,真了不起……”
幾個人一起七嘴八舌的議論道。
隨著初中校長和班主任整頓起各班隊伍后,這時明眼人都發(fā)現(xiàn)了原本應該站滿學生的西攵中學集合地上空空如也。
期待與失望,焦慮和忍耐交織著,按耐不住心中的急切。
大隊伍中的不少群體相序集結(jié),構(gòu)成了不少圓形的小團體聊著天。
待過了中午烈日后,一名買水的同學快速跑回,帶回來個好消息。
“他們終于來了!”
那人的聲音不大,卻引來了在場眾多人的目光。大家紛紛踮起腳尖、伸著頭看著從坡上下來的零零散散的幾個西攵中學的學生。
長期的等待使得齊夏書也無聊的伸出頭,打量著那些遲到的學生。
依稀間,不少熟悉的面孔映入眼簾。
有的變了樣,有的卻依舊如離別時那般。
就在兩隊人進入交叉地的時候,齊夏書的小團體中“侵入”了一個陌生卻又無比熟悉的身影。
“是她!”
只是看了一眼,齊夏書的思緒一下子全都理通了。
“這就是夢,不過真實了些……”
“呀!你推我干嘛?我腳都崴了?!?p> 只見那熟悉的面孔轉(zhuǎn)頭,向自己的朋友埋怨著。
她倒是沒什么變化,臉上原本的稚嫩逐漸變的有些成熟。身高方面與記憶中的她只高了半個頭,僅此而已……
看著那走路一瘸一拐,頗為“滑稽”的模樣,我走上前扶住了她。
起初她是低著頭的,感受到自己被人攙扶。瞅了一眼發(fā)現(xiàn)是陌生的校服,皺起了眉頭,明顯心中不悅。
“怎么了?老同學,不認識了?”似乎是看出宋維的煩悶,齊夏書輕笑道。
一聽到熟悉的聲音,宋維抬頭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是老友后。
神情有些小尷尬,她先是沒過頭左顧右盼,臉上微笑著,沒有說是什么。
就這樣,一場夢,竟意外的讓他與她的距離拉近了1000多公里……
“是啊,那么真實的夢。真希望不是場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