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閃擊薊州
姚予初聽了士卒的通傳,走出軍帳一看,原來是梁小龍,此刻一副苦惱的樣子。
“我多嘴問了一句我弟弟要不要跟著我回去,誰知他說,每天姚大人給他有吃不完的雞鴨魚肉和酒,還有看不完的江湖演義?!?p> “回應(yīng)天就只有四書五經(jīng),之乎者也看,還沒有酒,沒什么意思,還不如待在這。”
姚予初笑道:“那小龍兄更應(yīng)該高興才是啊?!?p> “你把你弟弟帶來北平,擔(dān)心他一個人在應(yīng)天是真,但很重要的是,你來北平,明面上是奉了齊泰的命,其實是來暗中幫燕王的?!?p> “這事要是走漏了風(fēng)聲,只怕齊泰會拿你弟弟開刀,你如今幫燕王做事,稍有不慎,被齊泰察覺了,就會落個萬劫不復(fù)的下場。”
“所以說,你弟弟在北平你該高興啊,在這,可比應(yīng)天安全多了?!?p> “姚大人果然慧眼無雙,瞞不過姚大人?!?p> 梁小龍苦惱道:“只是弟弟不愿意跟著哥哥,當(dāng)哥哥還是有點難過的?!?p> 兩人一邊閑聊,一邊向城門處走去,路上梁小龍說了燕王的意思,讓他就按照齊泰吩咐的辦。
只是齊泰讓收買的兵馬,自然而然就成了燕王的了。
送完了梁小龍,姚予初看見了身后一直跟著自己的朱高煦,察覺到姚予初的目光,朱高煦趕忙蹲下擦鞋子,假裝沒有看到他。
姚予初看了一刻,朱高煦就擦了一刻的鞋子,來回?fù)Q著腳擦。
“高煦啊,有什么事就直說,我要是不過來,今天你能把鞋子擦爛?!?p> 朱高煦尷尬一笑,這些年姚予初雖然經(jīng)常去燕王府,但是他和姚予初關(guān)系不好也不壞。
兩人有的沒的閑聊過幾次,只是姚予初“佛門之恥”的名聲太大,他就不屑于和這樣的人說話。
倒也不是朱高煦太笨,只能說姚予初裝的太像。
他倒也沒有刻意瞞著朱高煦,只是朱高煦聽多了他恥辱的名聲。有點先入為主,不愿意和他產(chǎn)生聯(lián)系。
姚予初也沒有辯解,兩人也就一直這樣了。
直到最近,他對姚予初的印象大為改觀。
“予初,咱兩的關(guān)系雖然不如你和大哥,但是也不壞吧?”朱高煦一副求人辦事的樣子。
“再怎么說,你也是我看著....嗯....陪著長大的?!?p> “予初啊,你是軍師,那就是隨軍參謀了,能不能讓我跟著你啊,以后有什么打仗的事帶上我唄?!敝旄哽阋浑p明亮的大眼睛看著姚予初。
are you crazy?你老爹是燕王朱棣啊,有什么事找你老爹就好了,用的著跟我說嗎。
“殿下的意思呢?”
朱高煦立刻模仿起了燕王的表情動作,沉聲道:“想打仗就去軍營,在我跟前念叨個屁,怎么?”
“想讓我把你提拔個將軍,在軍中高人一等,讓軍中的將領(lǐng)看你是老子的兒子,就高看你一眼?”
姚予初憋著笑,沒錯了,確實是朱棣的性格,他老朱家都一個樣。
“只是,你沒有經(jīng)歷過戰(zhàn)事,只怕.....”姚予初擔(dān)憂道。
朱高煦看出了姚予初的擔(dān)憂,一拍胸脯道:“予初,你莫非是看扁了我?”
“太爺爺(朱元璋)征戰(zhàn)一生,父王更是久經(jīng)戰(zhàn)陣,我朱家男兒就沒有怕死的!”
“好!眼下正有一場仗要打,不過你在軍中是什么官職,得由張玉他們說了算?!?p> 看見姚予初答應(yīng)了,朱高煦欣喜道:“我就從小旗做起,不能讓父王瞧不上我!”
姚予初帶著朱高煦回了大營,張玉也將燕王的回復(fù)帶了回來。
“如此,甚好!”
幾人商議,夜半出兵,造出的紅夷大炮運送動靜有點大,只能悄悄進(jìn)行。
此時的斥候傳來消息,薊州城防松懈,顯然,他們并沒有料到北平會這么快出兵。
姚予初對張玉等人說了朱高煦的意思,以及燕王對這件事的看法。
張玉笑道:“今晚高煦跟著我,先聞聞戰(zhàn)場上的煙火味?!?p> 丘福道:“這小子跟殿下倒是像,是個當(dāng)將軍的材料?!?p> 來人匯報,如今紅夷大炮已經(jīng)造出了五門,更有神機(jī)槍百把,還有這之前的火器,大炮等。
清點完成后,幾人就等著夜晚的到來,朱高煦一臉興奮,是夢想成真的興奮。
大炮在夜晚剛剛來臨的時候就出發(fā)了,有序的運往薊州城方向。
幾人帶足兵馬來到了薊州城附近,果不其然,姚予初看到的是城墻上瞌睡不斷,昏昏欲睡的士卒。
姚予初估算了一下當(dāng)前的距離,一番操作,命人將大炮拉到了合適的位置。
窮則精準(zhǔn)打擊,富則火力覆蓋,但姚予初說,我全都要!
隨著火把的亮起,耳邊大炮的轟鳴聲如瀑布自高山上落下一般密集。
隨著精準(zhǔn)的火力覆蓋結(jié)束以后,張玉一聲令下,丘福,朱能,朱高煦率先沖向殘破的薊州城。
騎兵沖鋒,步兵緊隨其后,火器部隊分散兩側(cè),快速進(jìn)入薊州城。
姚予初悠哉悠哉,如穩(wěn)坐城樓的諸葛亮一般,這個時候來點瓜子,啤酒就更好了。
這般動靜肯定會傳到另外兩座城的耳朵里,不過姚予初并不擔(dān)心。
道理可以是口中的圣賢書,也可以是手中的神機(jī)槍,身邊的大炮。
如果你們執(zhí)意要打,那我就和你們講道理。
不到一個時辰,張玉帶著朱高煦騎著馬來到了姚予初身邊。
姚予初看見張玉身上中了兩箭,一處在左側(cè)肩膀處,另一處在心中不遠(yuǎn)處,鮮血已經(jīng)浸透了鎧甲。
“快,傳隨軍醫(yī)官?!?p> 姚予初扶著張玉緩緩坐下,當(dāng)醫(yī)官解下張玉的鎧甲時,姚予初的眉頭皺的越來越厲害。
張玉的半個身子已經(jīng)被血染成了紅色,醫(yī)官也是一臉擔(dān)憂,常人到了這種程度,早就失血過多暈厥了。
姚予初這才注意到朱高煦手中提著人頭,正是前幾日敗走薊州的北平都指揮使馬宣的人頭。
朱高煦一臉歉意,擔(dān)憂的看著張玉。
姚予初察覺到不對,問道:“高煦,發(fā)生何事了?”
“我著急追馬宣,輕敵冒進(jìn),并沒有察覺到周圍的敵人?!?p> 朱高煦歉意道:“是張指揮僉事一直跟著我,替我擋了幾箭,我才追上了馬宣,手刃了他?!?p> 張玉則擺了擺手,道:“高煦啊,刀劍本無眼,戰(zhàn)場上都是常事,經(jīng)歷了這次,你就長大了?!?p> “予初,這孩子心里憋著一口氣,像極了當(dāng)年的燕王,急著證明自己?!?p> 丘福,朱能與何玉策馬向姚予初跑來,丘福一臉喜悅,手中高高舉著通州城兵馬的花名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