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身,即刻帶我去那里看一看”
等到姜邵整理好衣著,率先跨出門外,腳步卻是在跨出門之后直接定在了那里,這才想起自己好像壓根不知道關押他們的地方在哪里
他裝作一副很平常的態(tài)度站在門外,轉(zhuǎn)過身來,很冷淡的看著他們。
“他們在哪里?”
士兵回復他道:“就在休息樓那個地方”
姜邵增大了幾分的音量道:“我知道在那里,我現(xiàn)在是要你們帶我過去”
聽他把話說到了這里,跟著他出來的那幾位一時有些不知所措,只是在面面相覷下私底下聊著什么。
“他是不是演的?”
“我感覺像,畢竟少主住在這里也已經(jīng)快半年了,怎么也不可能不知道”
本身就比他們要高上幾個等級的姜邵毫無疑問的聽懂了他們在說什么,但他卻并不做過多的解釋,只是裝作故意一樣的將手伸到自己的衣服兜里,臉色卻驟然變的十分沉重。
“糟透了,林墨不會把我令牌拿走了吧!”
見他這個樣子,面前的幾個人更是有些堅定了自己的想法,又嘀嘀咕咕的說著。
“你看那樣子,真不像不是少主,他那樣子像不像是失去了身上最重要的東西,但是沒有方法證明自己就是少主的那一副表情。
他們聊著,手里的武器都已經(jīng)開始緩緩的拔了出來,姜邵見此也不由緊抓了一下胸口。
要是證明自己的元魄直接釋放出來就行了,可是元魄的火焰并非普通的火焰,那是作為一代火神煜熠創(chuàng)造出來的煜火,堪比其他火界傳說的涅槃之火,要是一旦釋放,那定然會摧毀周圍建筑。
縱使周圍的房屋都是防火材質(zhì)建造而成,可是這也不會頂住,要是武器釋放倒是可以,但是見過的并不是所有人,這些人雖然都聽過煜熠的傳聞,但是武器倒是沒有見過,而自己手里的武器就是,要是釋放出來,他們不光不會認,而且甚至還會讓他們感受到生命威脅從而被迫攻擊,解釋即使再多他們也不會相信。
再而且,過去有云冕來過,他們的本事也是聽過,武器變化自然也是可以,面貌聲音就更不用說了,所以在這一點上,他就已經(jīng)沒有了辦法。
“等等幾位兄弟”姜邵微微躬身,雙手做出拒絕的動作,像是在警惕,可看著又像是在害怕。
“所以你到底是誰?”將軍將刀抽出一半,眼神驟然變的犀利。
姜邵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些急促,仿佛他心中有一股無法抑制的焦慮在涌動。他的腔調(diào)也隨之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透露出一絲明顯的畏懼。
“我當然是你們的少主??!”他的話語中帶著些許無奈和急迫,似乎對自己的身份被質(zhì)疑感到十分委屈,“只是,我現(xiàn)在真的沒有其他辦法可以證明這一點了。而且,我的元魄也無法釋放出來,就算我說了,你們也不會相信我啊!”
“所以照你這么話講,你是少主,但就是沒有辦法證明嘍!”
姜邵:“不然呢?”
將軍冷“哼”一聲,語氣變的強勢起來,仿若現(xiàn)在他很確定眼前的他根本就不是少主。
“我看你根本就是沒辦法證明,想不到你們不僅是面具做的很好,就連他們的行為也有很多相似,可惜了,你還是露面了”
他把話說到這里,不給姜邵反應的機會,猛然一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看他這一頓操作下來,其余人都隨著那把刀因為架到他脖子上而瞪大了眼睛。
他們到現(xiàn)在也沒有明確的理由可以很確定的指明出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少主,他就這么直接架上去豈不是太過于自信?
而反觀另邊的姜邵,他表情在隨著一聲長嘆聲中,臉色逐漸變的有些陰沉,過來的這么些年,在自己父親的地盤,自己就相當于是這片地的“太子”,還沒有人敢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在外面也是如此。
而那位敢把刀架子他脖子上將軍見他這樣,心里并未多想,反而是覺得他就是一個假的“少主”
“你不躲,是覺得我不敢殺你嗎?”
說著,他將刀刃離他脖子又近上了一點點。
姜邵稍作沉默,開口冰涼的說道:“因為你不敢!而且我若真是少主,你也不想想你會有什么后果嗎?”
話音落下,他右手猛然在眨眼間的功夫,不知是用了什么樣的能力,將他手里整一把刀扔飛了出去。
同樣也不給這位將軍回過神來的機會,他迅速做出回擊,僅僅只是在須彌之間的功夫,那人脖子就已被狠狠的抓住。
其余人見他做出這個行為,也顧不上他是不是少主本人,身上武器都想一時之間拔出,但在姜邵一聲嚴厲的警告聲中,他們還是沒有拔出身上的武器。
“你要做什么?你知不知道殺了我,你只有死路一條”雖然在嘗試著將他的手指掰開,可以他目前的力道即使用上了雙手也無法掰開他一根的手指。
姜邵輕“哼”一聲,嘴角微微勾起,不像是在笑,反而是在壓制內(nèi)心的憤怒,又像是在為他剛剛的行為感到一絲絲欣慰。
“是與不是,陪我去趟,等到東西拿在手里,一切的答案不就都出現(xiàn)了嗎?”
落話,他面無神色的將他扔到地上,將路給他們讓開,等著他們帶著自己去那里解開他身上的謎團。
雖然在其他人看來,他的行為方面看起來和姜邵別無兩樣,脾氣上也有很大的相似之處,可既然是這里的人,那又為何不知道這里的地形和區(qū)域分布,更何況他還是少主?
心里的那一層的疑惑他們都很想解開,收起刀后就在將那位拉起來后就直接帶向了將那伙人關起來的休息地。
雖然或許這真的會有些危險,畢竟這一伙人萬一都是假貨,那他們豈不是會有很多的人受傷,甚至死去,但要是不去,那也只能派幾個人過去,將東西要過來,可這樣一來,他又或許會有機會,但現(xiàn)在他很清楚的知道的一點是:進來時他們除了正門以外,沒有地方可以進的來。
住在這里的人平常都是不會出去,因為房屋特殊的結構,他們出去只能通過特制的魚符,或者他們這里統(tǒng)主用來調(diào)動的令牌外,其余人根本就無法出去,方法也更是沒有,能出去的人手里自然會帶有魚符,更何況他還偏偏就是少主?
而他手里的那一枚紅色魚符更不一般,不光整體上看起來雕刻豐美,而且那也不僅僅只是專屬于他的身份象征,在關鍵時刻更是可以證明持有者的身份。
行了不多時,數(shù)人便引他至門前。這一路行來,他心中始終有些惴惴不安,只因這休息區(qū)的外觀著實有些平庸無奇。
自外而觀,此休息區(qū)的裝潢風格甚是質(zhì)樸,甚至可謂簡陋。其貌仿若歷經(jīng)風雨滄桑的木屋,墻壁已然略顯斑駁,屋頂?shù)耐咂嘤袛?shù)塊破損,似是隨時可能傾塌。
然,當他的目光落于那兩扇樺木花紋的大門上時,卻驀地感受到一種與這屋宇極不相稱的氣息。此二門之材質(zhì)顯較他處為優(yōu),其上雕有精美的樺木花紋,線條流暢,工藝精湛,仿若出自大師之手。
更為奇異的是,此門上竟未任何有關此地的標識或標簽,令人全然摸不著頭腦。不過,雖這一切皆略顯詭異,但他對自身族內(nèi)成員有著十足的信賴,故而并未過多疑慮,而是毅然決然地推開了那扇門。
在他們的帶領下從大門之中走了進去,第一映入眼簾的是坐在沙發(fā)上林墨和其余人齊刷刷的向自己的這個方向投來驚訝震驚的目光,隨后在林墨的帶領下整齊劃一的站起了身子。
他知道——是林墨在戰(zhàn)斗之中將他打暈過去,可他對于這件事情下眼前的她卻是和他們一樣的選擇著保持著沉默。
“參見少主殿下!”
看守的士兵收起武器,統(tǒng)一齊刷刷的半跪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鎧甲聲。
一個揮手示意讓他們站起身后,姜邵就徑直的朝著林墨走了過去。
而從劉星宇身邊經(jīng)過之時,兩人在不經(jīng)意間,目光似乎都對在了一起,這一刻,他看著劉星宇那帥氣而又冷酷的面龐,心底不知是感受到了一種無法用言語去描述危險的存在的感覺,只覺得煜熠即將就要沖出來,再要和他一決高下。
好險!好在最后成功壓制住了,而且也沒有讓他們看出有任何異常之處。
就在這時,他突然毫無征兆地將手伸到了林墨的面前。
林墨見狀,心中不禁一緊,眉毛微微皺起,滿臉狐疑地看向他,問道:“你要什么?”
只見他面無表情地回答道:“東西?!?p> 林墨思考霎間,追問道:“什么東西?”
他的聲音依舊冷淡,簡潔明了地說道:“魚符。”
聽到這個回答,林墨不由得翻了個白眼,心中暗自嘀咕:這家伙此刻竟然連進自家的門都需要驗證!不過,既然他都開口要了,于是不緊不慢地將自己的魚符從袖子里掏了出來,然后毫不猶豫地直接交到了姜邵的手中。
將魚符拿在手里,與她之間彼此夫妻信任已經(jīng)讓他不再去看一眼現(xiàn)在手里的魚符是不是真假,因為這是足夠相信。
“少主”
聽后面的將軍叫了一聲,姜邵這才轉(zhuǎn)過身去,不經(jīng)意間,與劉星宇的眼眸又一次的發(fā)生碰撞,那一眼,此刻在現(xiàn)在看來,是陌生也似是如此的熟悉。
他的殺氣似乎越來越重,那股屬于他身上的氣息似乎正在朝著危險的方向轉(zhuǎn)變,難道周圍就沒有一個人發(fā)現(xiàn)他的變化?
“馮兄,好久未見”
劉星宇的目光隨著他的身影而轉(zhuǎn)動,說話的語氣聽起來似是平常,可又偏偏又給了一種愧疚之感。
難道說他在因為過去分開后沒有在短時間內(nèi)找到他而自責?
這句話下的答案他或許知道些,但并非是心有靈犀,而很快,這個疑惑就會被解開。
姜邵想著,步伐也已經(jīng)到了那位將軍的面前。
他面色此刻看起來有些鐵青,仿佛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確認他真的就是他們的那位少主,可事情已經(jīng)做出來了,他又有何反悔的余地?
當著他的面,姜邵拖起魚符在他肉眼下張開,他仔細的去觀察著這一枚魚符那精美雕刻出來的符文和圖案,那是一代火神煜熠爆發(fā)下的樣子,坦胸漏肌手握神槍的同時似乎在與驚濤駭浪發(fā)生戰(zhàn)斗的場景,同時人物兩邊寫著連他們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下年代的古文。
雖歸于不懂,但這兩行字在族中也是見過,而且也僅僅是看了眼魚符上雕刻的工藝,他們也都已經(jīng)十分確認這是族中流傳下來的寶物。
那位將軍滿臉狐疑,額頭冷汗涔涔,此時他身體微顫,只想從對方手中接過,再次確認其真?zhèn)危欢塾趾螄L不明白他的意圖。
只見他手指猛然之間回收,將魚符緊緊的抓在手心之中。
這一刻,原先的那位將軍更是將心提到了嗓子眼,因為他這是在用另一種方式在證明自己就是少主。
須臾之間,一股熾熱之感如火山噴涌,在姜邵掌心轟然爆發(fā),恰似一團熊熊烈火在其手中肆意蔓延。這股熱流以驚人之速席卷他周身每一寸肌膚,所經(jīng)之處,仿若遭烈火灼烤,帶來陣陣刺痛。
非但如此,他體內(nèi)原本靜靜流淌的血液,此刻亦如被點燃,沸騰涌動起來。姜邵的面色在這股熱浪沖擊下,須臾間泛起一層紅暈,宛如熟透的蘋果。
然而,這一切并未停歇。隨著時間流逝,緊握魚符的整只手都被魚符內(nèi)散發(fā)的光芒穿透,那光芒恰似金色火焰,透過他的皮膚,將其手染成金紅之色。遠遠望去,他的手仿若被熔巖包裹,而那熔巖之下,流淌的已非鮮血,而是滾燙的巖漿。
強忍著這股難以忍受的疼痛將手面翻過背來,魚符內(nèi)的內(nèi)容都為之在他的手背之上浮現(xiàn)出來,而事情并沒有因此而結束,當他在眾人的注視下再度將眼皮睜開之時,那美麗的眼眸也背燃上了一層的金紅,脖子側(cè)面下的紅色紋身的道子也開始跟著若隱若現(xiàn)起來。
一瞬之間,那名將軍再也沒有了剛剛的氣焰,現(xiàn)在更是連一個痛苦的表情也做不出來。
因為他要是沒有證明身份還好,這一證明身份,就等同于將死亡的宣告帶到了他的面前,他千想萬想,明明從他身上看出來了這么多不屬于他的蛛絲馬跡,可又為何會是偏偏還就是少主做出來的行為。
這種對少主無理的行為在族里發(fā)生,無論是誰都會被判上一個死罪的名頭,而恰恰好,他又做了出來,這不無疑是加大了他被處死的概率。
雙腿一軟下,他已經(jīng)再也沒有了站起來的力量,和君臣之禮幾分相似的主仆禮他也再也無心顧上,而是就這么雙膝跪在了他的面前。
“少主,責罰吧!”
他卸下腰間寶刀雙手高高托起,似乎在等待著他被姜邵處死的那一刻。
可脾氣一向有些火爆的姜邵此刻什么都沒有做,而是先靜靜地看著看著他心中已經(jīng)開始打量了別的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