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和雨宮曉很快就趕到了炸彈爆炸的大樓天臺,一切的始作俑者正安靜的躺在樓梯間,不省人事。
“還好,他只是昏迷過去了而已?!?p> 柯南翻開森谷帝二的衣服,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嚴重的傷勢,他又卸掉那副墨鏡和大胡子偽裝,在看到那副熟悉的面容后,瞳孔一縮。
“居然是他?”
雨宮曉則鬼鬼祟祟的從森谷帝二的衣服口袋中找出一個打火機形狀的按鈕,在確認它沒有受到什么波及后才安下了心。
一開始,他并沒有意識到森谷帝二也許還有其他的炸彈,直到柯南提起剩下的炸藥時,他才回憶起電影中柯南曾在一天內(nèi)與森谷帝二多次交鋒,而這個老混蛋所藏匿的炸彈也不止一顆。
‘如果真的因為我的失誤而導(dǎo)致其他的炸彈提前啟動了的話,那我就只能再次‘回檔’了?!?p> 雨宮曉苦笑著將啟動器放入自己的口袋,將注意力轉(zhuǎn)到了森谷帝二本人身上。
“柯南君,你報警了嗎?”
“嗯,目暮警官說他們馬上就到?!?p> 柯南點點頭,卻見雨宮曉聞言便將手放在了森谷帝二的臉上。
“大哥哥,你要干什么?”
“哈?看不出來嗎,我要打醒他。”
沒等柯南反應(yīng)過來,雨宮曉便已經(jīng)將手掌印在了森谷帝二那經(jīng)過了精心修飾的臉上。
“喂!”
“與其讓他被警察逮捕后再帶到審訊室里進行軟磨硬泡的審訊,不如讓我直接用暴力解決來得快一些?!?p> “等到那群警察來了之后,可就沒有這么好的機會了?!?p> 雨宮曉笑著朝柯南說道:
“柯南君你也明白的吧,森谷帝二這樣的計劃犯罪不可能只設(shè)置了一處炸彈,所以我們現(xiàn)在最缺的就是時間。”
“......不,我不明白?!?p> 死神小學(xué)生伸出手擋在搖搖欲墜的森谷帝二面前:“這是動用私刑!我們沒有這樣的權(quán)力!”
“……那這家伙難道就有恐怖襲擊的權(quán)力了嗎?”
雨宮曉冷冷答到:“收起你那份大道理吧,小鬼,在我看來,我和這個國家暴力機關(guān)唯一的區(qū)別就只有一個畫蛇添足的小本罷了?!?p> 說完,他毫不留情的推開眼前的小學(xué)生,再次在森谷帝二面前捏起拳頭——
‘可惡,這家伙究竟是什么人,難道有暴力傾向?’
倒在一旁的柯南扶了扶眼鏡,艱難的從地上爬起。
麻醉手表似乎因為剛剛的沖擊失去了作用,自己這副小學(xué)生的身在雨宮面前也如同螳臂擋車……
“切,只能先靜觀其變了嗎?”
在確認了雨宮曉沒有殺死森谷帝二的想法后,他第一次審視起這個莫名參與進事件的青年。
‘據(jù)元太他們所說,這家伙是從電視上知道少年偵探團和我們的名字的,可是他為什么會這么恰巧的出現(xiàn)在這里?出現(xiàn)在炸彈的附近?’
柯南盡量讓自己的注意力從雨宮曉毆打森谷帝二的聲音上移開,繼續(xù)進行著推理:
‘正常人會因為電視上出現(xiàn)不到幾次的角色就記住他們的名字嗎?還是說他本來就是從事偵訊工作的人員,所以才會對‘少年偵探團’這樣的組織有些在意?’
‘臉上帶著的眼鏡似乎和我一樣是平光的,臉上看不出什么特別的痕跡……手指較修長,但是卻沒有印記或者值得注意的老繭?!?p> ‘仔細看的話,他身上的內(nèi)襯和風(fēng)衣雖然都很精致,但都裁剪成了適合行動的款式,那副看似文弱的眼鏡恐怕也只是用來降低存在感的偽裝?!?p> ‘而且,從他剛才說過的話來看,他似乎很熟悉警方的辦事流程,甚至是直接與警察接觸過也說不定。’
柯南背過身去,猜想著雨宮曉的身份。
‘是和叔叔一樣的私家偵探?還是說是某個正在休假的警員?可是看他對警方的態(tài)度來看,應(yīng)該不會是在職的警察。’
‘難道說,他是負責(zé)國家安全那一塊的‘公安警察’?!’
柯南看向還在不斷將森谷帝二的臉撞向墻壁的雨宮曉,露出一雙半月眼:
‘不,要是日本的公安警察是這個樣子,這個國家就真的完蛋了吧……’
一旁,略帶血腥的審訊還在繼續(xù)。
“你這混蛋,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說的!”
早已醒來的森谷帝二憎恨的瞪著雨宮曉,吐出一口血水:
“無論如何,我都一定要向那個人,要向工藤新一復(fù)仇!”
“復(fù)仇?別再逗我笑了。”
雨宮曉毫不留情的嘲諷道:
“直到現(xiàn)在為止,你連工藤新一的人影都沒見到,就被一個小學(xué)生和一個三十分鐘前還是毫無干系的路人抓住了,這樣的水準也想挑戰(zhàn)那個高中生偵探?”
“你?。?!”
森谷帝二咬牙想要反駁,卻被柯南突然搶過了話頭:
“森谷先生,你和新一哥哥有什么矛盾嗎?為什么要向他復(fù)仇?”
森谷帝二神色復(fù)雜的看了一眼柯南:
“哼,那個工藤新一居然只派一個小學(xué)生來阻止我,真是讓他給看輕了啊?!?p> “而且……”
他看了一眼蹲在一旁的雨宮曉,繼續(xù)仿佛打定了注意要和眼前的二人硬磕到底:
“我什么也不會說的,因為我要徹底擊敗工藤新一,讓所有人都為他的無能陪葬,上萬人都將會因為他沒能找到我設(shè)置的炸彈而死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森谷帝二癲狂的的大笑起來,簡直就和他的名字“莫里亞蒂”一樣,這就是為了擊敗福爾摩斯而不擇手段的笑聲。
“可惡!!”
柯南皺著眉頭,雨宮的所作所為已經(jīng)不在他考慮的范圍之內(nèi)了,相比之下,一場足夠震動整個日本的恐怖襲擊顯然要重要的多。
他飛速的在腦中篩選可能會與森谷帝二產(chǎn)生交集的事件,想要找到什么線索。
“我說啊,你這家伙曾經(jīng)參與過西多摩市新市鎮(zhèn)的建造設(shè)計對吧。”
“哈哈哈哈哈——呃?!”
森谷帝二的笑聲戛然而止,就像是被強行畫上了終止符,他臉上的肌肉痙攣得顫抖起來,驚恐的轉(zhuǎn)過頭,不可思議地望向雨宮曉:
“怎,怎么可能……”
“哈,看來我猜(看劇本)中了。”
雨宮曉站起身來,一把抓住他的頭發(fā),將他從地上提起:
“我曾經(jīng)在檔案里看見過某個案子的資料,原西多摩市的市長因為被那個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指出是犯人,就此下臺?!?p> “而你所主持設(shè)計的造鎮(zhèn)計劃也隨之破產(chǎn),對于你這種自命‘藝術(shù)家’的建筑師來說,這恐怕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的吧?!?p> “原來如此,所以你才這么憎恨新一哥哥?!?p> 經(jīng)過雨宮曉的提醒,柯南也想起了那件他曾經(jīng)破獲的案件。
“以你的偏執(zhí)程度來說,會有報復(fù)的想法也不是不可能?!?p> 他又回憶起在他森谷家看到的那些宛如強迫癥一般的“對稱設(shè)計”與他年輕時建造的那些建筑,繼續(xù)推理道:
“這樣一來,所有的事情都串聯(lián)起來了?!?p> “此前黑川家的著火事件也應(yīng)該是森谷先生你做的,對吧?!?p> 柯南連接起了一切,他皺著眉頭看著鼻青臉腫的森谷帝二:
“那些你年輕時設(shè)計的,或因為建筑基準法,或因為各種原因妥協(xié)的建筑,你都想借助這次事件一齊解決,并在對新一哥哥報仇的同時掩蓋這些建筑被破壞的真相?!?p> “也許根本就不需要你來告訴我們炸彈在哪也說不定哦,因為只用查一下你年輕時所設(shè)計的非對稱建筑,就大概能知道炸彈的范圍了?!?p> 柯南雙手插兜,微微一笑:
“不過那就是警察的事情了,和新一哥哥也沒有關(guān)系了?!?p> “大哥哥,請你隨意吧,反正森谷先生也已經(jīng)沒用了,就算打死也沒關(guān)系哦?!?p> 柯南朝雨宮曉眨了眨眼睛,意有所指。
“你們不能這么做,你們難道沒報警嗎?!警方馬上就要來了!”
森谷帝二恐懼的向后縮去,貼在了冰冷的墻壁上。
他沒想到自己的謀劃就這樣被一個小學(xué)生直接點破了,此刻他竟希望抓到他的是正經(jīng)的警察——因為即使他再繼續(xù)嘴硬,又能得到什么呢?
一切都已與工藤新一無關(guān)了,所有的謎題都已經(jīng)被破解,就連炸彈,被找出來也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哼,看來你是想明白了啊,小鬼?!?p> 柯南當然不會縱容雨宮真的將森谷帝二如何,只是既然要他唱白臉,那就配合一下好了。
雨宮曉冷笑著將他的臉按在了粗糙的墻壁上摩擦起來:
“你覺得我會讓警察帶走一個差點用爆炸殺掉我的混蛋嗎?放心吧,我有的是時間好好和你交流,你身上的零件也足夠我卸著玩很久了?!?p> ‘喂喂,這家伙簡直就和電影里的大反派一樣啊。’
柯南苦笑著看著飆起戲來的雨宮曉,不忍心的撇過頭去。
森谷帝二那精心打理的對稱胡須被按在骯臟的墻壁和地板上不斷摩擦,平日養(yǎng)尊處優(yōu)的雙手也幾乎被雨宮曉折磨得青紫交接;精神的恐懼與身體的痛苦都在一點點的擊破這名建筑師的心理防線。
終于——
“我明白了??!只要我照著你的話做,你就能放過我是嗎?!求求你,你說什么我都會做的??!”
“你們不是想要知道炸彈的位置嗎?我都告訴你們?。 ?p> 森谷帝二跪在地上,往日高高在上的家伙此刻終于朝二人搖尾乞憐。
樓底下適時的響起警車的鳴笛聲,森谷帝二的身體卻依舊不住的顫抖著,絲毫沒有起身的意思。
不光是信念,就連自尊心也一同被擊碎——越是一帆風(fēng)順的家伙,就越容易墮入深淵。
這就是這位“莫里亞蒂”的末路。